顾鸾清加班修稿过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一进门她的“好丈夫”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门响的一瞬,顾鸾清愣在门口,沙发上的两个人影也就此分开。
晏城怀不慌不忙的起身,柳欣慈扯过衣服勉强遮住自己,她阴阳怪气的冷哼一声,狠狠的翻着白眼,剜了顾鸾清一眼:“扫兴。”
晏城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顾鸾清,满满的都是报复过后的**,他看着顾鸾清变.态似的笑容异常灿烂:“回来了?”
“呵呵……?”顾鸾清冷笑,她看着晏城怀,一反常态的怯懦,冷声质问晏城怀:“要不要叫家里的人都来围观,或者都一起,叫你妈,你妹妹一起,再不够,把你的亲朋好友都叫上都可以。”
顾鸾清冷冷的看着晏城怀,她手心捏的紧紧的,死死的盯着晏城怀和柳欣慈。
“你说什么?!”晏城怀猛地扫掉茶几上的水杯,他站起身来,看着顾鸾清厉声咆哮。
顾鸾清看着他冷冷的笑,异常冷静的笑
晏城怀盯着顾鸾清,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问她:“我问你,你刚才说什么?”
“没说什么。耳朵出毛病了吗?”顾鸾清径直往屋里走,晏城怀大步上前,拦住顾鸾清的去路,他一把扯住顾鸾清的胳膊。
顾鸾清反手挣扎,疯狂的挣扎,“放开我!你的手脏!恶心!猥琐,肮脏不堪的男人。”
挣扎中,顾鸾清的指甲划伤晏城怀的胳膊。
晏城怀闷哼一声,一个反手,狠狠地抽到了顾鸾清的脸上。
顾鸾清被打翻在地。
她捂着脸,半跪在地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沙发上的柳欣慈,她眼睛盯着顾鸾清狼狈的模样,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你敢挠我?”晏城怀看着胳膊上的划伤咬牙切齿,血道子很深,顾鸾清的指甲够锋利。
“挠你又怎么样?你怎么不把你家里人都叫过来围观,或者像你说的那样,一起啊?叫你妈,你妹妹——”顾鸾清起身,眼睛死死的盯着晏城怀。
“你敢侮辱我?侮辱我妈,我妹妹?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晏城怀愤怒的举起手臂,扬起巴掌,朝着顾鸾清的脸上又打了过去。
顾鸾清闪身一躲,抓起手中的包砸向晏城怀的手,她右手拎包砸向晏城怀的头,左手飞速的扫着茶几上的东西,烟灰缸、水果、水果盘齐齐飞向晏城怀的脸,柳欣慈也被波及。
趁着晏城怀手忙脚乱之际,顾鸾清转身就跑。
门砰的一声关起来,晏城怀的哀嚎声也从门里传了出来。
晏城怀见顾鸾清跑了,他手忙脚乱的来抓顾鸾清,顾鸾清仓皇中飞速关门,挫伤了晏城怀的手。
“成怀!”柳欣慈矫揉造作的喊了一声,胡乱将睡袍套在身上,飞快的跑向晏城怀,她抓起他的手,一脸关切的看着他,“成怀,你没事吧?”
柳欣慈抓着晏城怀的手指温柔的吹气。
“我没事。”晏城怀咬牙切齿,瞪着眼睛看着那扇门,那扇刚刚被狠狠地顾鸾清关起来的门。
*****
捂着脸上的巴掌印,顾鸾清开车出了小区,车子飞速的向着医院驶去。
顾鸾清去医院却不是为了看自己脸上的红肿,而是为了看人。
白色的床单上,一位老人家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他鬓角上似乎又多了不少白头发。
顾鸾清站在病房门口,目光哀伤的看着她的父亲。
她后悔,非常的后悔,后悔不肯听父亲的话。
顾鸾清的脑海里,又浮现起晏城怀向自己求婚时的浪漫场景,还有晏城怀到自己家里提亲,拜访自己父亲,却遭到冷遇时的情景,那个时候她的父亲坚决的反对她和晏城怀在一起。
可那时的顾鸾清是市长千金,母亲早逝,父亲又忙,对她愧疚,因此把她娇惯的恣意任性,她不顾父亲的反对,坚决要和晏城怀在一起。
她绝食抗议,又哭又闹,最后她爸爸心疼她,还是松了口,她得以顺利的和晏城怀结婚。
可她和晏城怀结婚不久,她父亲就因为一场意外,受到了重创,成为了植物人。
植物人怎么能再继续做市长?
这些事情,直接导致众多项目受损,产生巨额欠款,顾鸾清因此被这些人迁怒,受到了所有人的排挤和打压。
而她的丈夫晏城怀,这时的态度也变了。
他再也不是那个对她唯命是从,优雅绅士的学长,再也不是那个帅气又体贴的丈夫。
晏城怀态度大变,结果就是他们夫妻二人彻底失和。
顾鸾清家世背景一瞬间崩塌以后,才知道原来以前有那么多人靠近她,和她要好,只不过是看中了她的身份而已。
就连她最亲近的丈夫也不过如此。
对她最好的只有她的父亲而已,可是她却伤了他的心,现在她后悔了,却什么都晚了。
她说什么,她父亲都听不见了。
或许他听得见,但是顾鸾清怎么忍心把这些讲给他不能清醒的父亲听,他听得见却醒不过来,也什么都做不了。如果他知道她所遭受的一切,他该有多心疼。
不知不觉中,靠在门口遥望病房的顾鸾清已经是泪流满面。
她用手背抹了抹眼泪,回过头时却觉得眼前一黑,身子沉沉的,瞬间朝下倒了下去。
本以为自己会重重的跌倒在地上,摔的胳膊腿全都青红乌紫的顾鸾清,却落进了一双结实的臂弯里。
“小姐,你没事吧?”男人冷酷低沉的嗓音在顾鸾清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