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想到,娘背着我,竟做了这么多事。
“盈盈,为什么?”
父皇呕了一口血,依旧看着娘。
娘瞧着他却是满脸嫌恶。
“你是不是都忘了,京兆尹大牢里,还关着我爹?”
娘眉目冷然,把前世种种说给了父皇听。
然而父皇到死也是满脸困惑。
看看,如他这种人,永远只会对自己好,别人的痛,对他来说都是应当的。
娘给他合上了眼,似哭似笑:“我竟为了这样一个人,耽搁了一生,宁儿,你万万不可学娘。”
我应了一声,我不会为男人奉献一生,因为我还有好多事要做。
我的一切都在自己手中,而不是在男人身上。
18
安葬了父皇。
朝中暗流涌动,几个有子嗣的亲王,都想把儿子推上皇位。
直到我娘穿了一身龙袍,牵着我的手一步步踏上宝座,那些人一个个都傻了。
“祸国妖后!”不知谁先喊了一声。
“自古从无女子为皇的先例!!”
“牝鸡司晨,天下大灾啊!!!”
那些老臣一个比一个哭得欢,娘抬手拍了拍,舅舅带着兵上了大殿。
“谁再哭,我手里的刀可不长眼睛。”舅舅去边境这几个月,竟多了些匪气,瞧着更英俊了。
刚刚哭得最欢的老臣,这会儿站得最直。
“诸位臣工,若还有异议,尽可以说,除去这宫中卫兵外,我江家三十万大军,都驻扎在城外,诸位臣工不要害怕。”
娘坐在龙椅上扫视着下面的大臣。
三十万大军,一人一脚都足以把他们家踏成平地。
“先皇未去之前,身体羸弱,便已是当今圣上代为批阅奏折,那时,怎不见诸公站出来说一句不好啊?”
“若我没记错,当初孙老您还说,这折子皇上回得前所未有的圣明吧?”
那些被娘提拔的青年才俊,看准时机站出来歌功颂德。
才从皇开恩科开始,我和娘就在暗中资助那些学子,凡是能选上,九成都是我们的人。
剩下一成,是一心为国为民的好官,他们不管谁当皇上,只要皇上对百姓好,对天下好就行。
至于舅舅和外祖,虽被扣押于大牢,可我说了,京兆尹是他的至交好友,只是没人知道。
这三十万大军,也是从那日起,缓慢入京。
正正好好在我同娘宫变那日,抵达皇城外。
朝堂上没人敢说个不字。
我同娘昭告天下,命女子同男子一般,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不可把身家性命,满腔热血,系与一人之身。
未及成年不可婚配。
多行多看一些,总归会少些把控制欲误认为爱的悲剧。
番外
成年后,我去了大漠。
去看我娘那位故人。
他一生未娶,到如今年迈依旧笑得爽朗,如同留在人间的太阳。
“谨叔叔,大梁的边境就那么难走吗?”我咬着肉干,感觉牙有点疼。
宇文瑾叹了口气:“你娘没让我去,一达边境,她就要兴兵打我。”
他说得委屈极了。
我捂着腮帮子看夕阳:“大梁的醋可酸了,你就说你是去游玩的,我娘年纪大了,也没那么爱打人。”
宇文瑾也看着夕阳,突然翻身上马。
“诶!你干什么去?”我被吓得一蹦。
他回过头,映着夕阳,露出一口大白牙:“去尝尝大梁的醋酸不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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