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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我媚术的姑姑说,天下男人一个样,最受不住女子撒娇绕指柔。
他们喜欢能受自己掌控的女人,更遑论身为天子的裴之言。
裴之言果然眸色一暗,抚在我腰间的手掌更用了些力。
他贴近我耳畔,声音低哑,
“总不让孤安生,平日真是宠坏了你。”
我连连娇笑,同裴之言闹在一起。
随侍的宫人纷纷避开了目光。
我故意将动静弄大了些,不时分些眼神去看那对夫妇。
威远大将军倒是坐的笔直,不动如山。
罗漱玉眉宇间却尽是鄙夷。
她同大将军耳语几句,随后二人一同起身请辞。
裴之言犹豫了一下,准了。
罗漱玉走的时候,留下一声不屑的轻哼。
那一晚,裴之言格外凶。
也不知是被**得,还是嫉妒得发疯。
“卿卿,你爱不爱孤?”
当然不爱。
但我还是给足了裴之言面子,稍稍侧了些头,柔声道,
“七郎丰神俊朗,天下有何人不钦慕您?”
裴之言仿佛有了些安全感。
我不由暗中嗤笑。
真是个蠢货啊,陛下。
我醒来的时候,裴之言正撑着手躺在我身侧。
那双眼瞳闪着淡淡琉璃色,极好看惑人。
其间夹杂着许多情绪,思念、挣扎、难过,看不分明。
我懒得深究,这也本就和我没关系。
打了个哈欠,软软道,
“一大早就盯着妾看,七郎真羞人。”
裴之言眨了眨眼,伸手把我捞到他胸膛上,
“如此僭越,天下唯汝一人尔。”
浓情蜜意,故作姿态。
我假意不满,嗔道,
“七郎既不喜,那妾往后再不这么讲话了。”
“那倒不必。”
裴之言轻笑,颇宠溺地吻了吻我额头,又同我闹在一处。
我盯着头顶的帐幔,回想起三年前嬷嬷说的话。
裴之言和罗漱玉年少相识,他唤她卿卿,她唤他七郎。
裴之言还是皇子的时候,曾扬言此生只娶罗漱玉一人。
但后来,边关动乱,罗漱玉头也不回地加入了戍边的队伍。
和裴之言断了。
自裴之言登基以来,妃嫔中也有不怕死叫他七郎的,但仿佛触及了他逆鳞,皆被处死。
只有我活了下来,恩宠不衰。
足以说明罗漱玉在他心中的地位。
但还有几点不同,譬如,罗漱玉从不对裴之言示弱撒娇。
出身将门的女子,骨子里多少有几分高傲和强硬,这让皇族宗室不喜。
再加上罗氏所掌的军权,罗漱玉注定成不了皇家妇。
裴之言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垂头盯着我,
“快开春了,到时孤带你去围猎,好不好?”
我摇摇头,瘪了瘪嘴,
“妾讨厌野兽腥臊,最多只能窝在帐子里,等着七郎打回来给妾吃呢。”
他想回忆和罗漱玉的骑射时光,但我偏不教裴之言如愿。
裴之言愣了愣,随即轻笑颔首,
“这倒也不错。”
他掩去了脸上的一抹失落,却没能躲过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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