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晚慌不择路,甚至忽视了就在门外的电梯,直接奔向了中央的旋转楼梯。
拐杖触在木制楼梯上发出哒哒的清脆声音,由远及近。
“戚时远?”秦月晚叫了一声。
她未施粉黛,巴掌小脸还带着慌张的神色,头发微湿凌乱,眼睛里蒙了一层水雾,眼角处红红的,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泫然欲泣。
一双皎白的长腿露出来,脚上没穿鞋子。身上只穿了一件很不合身的外套。
只不过戚时远看到她身上用来裹住自己的衣服时,一下子沉了眼神。
偏偏戚言亭从秦月晚身后带着巨大的怒气追过来。结果一下子看到了他的大哥。
“你们在干什么?”戚时远冷声道。
“大哥,你怎么回来了?”戚言亭手上还拿着戚时远屋子里的一条手帕。此时心里只有震惊和害怕。
戚时远向来杀伐果断,雷厉风行,如果不是因为受伤造成半残,此时肯定已经是燕京叱咤风云的首长。
即使他现在拄着拐杖,双腿丑陋地颠跛。可他周身那不变的气势和久经战场的威严仍然没有任何改变。多的也只是受伤后的一份阴沉和冷默。
未经同意,戚时远的东西从来不让人触碰,更别提毫不珍惜地把他的一条手帕用来处理伤口。他本来想用过之后,再偷偷买一条一模一样地补上。没想到戚时远这么快就回来了。
“回答,在干什么?”戚时远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丝临界爆发的怒气,六月的气温像被冻上了一层霜雪。
“大哥,我们……什么也没做。”戚言亭支支吾吾,“不小心撞到头了。”他好像怎么解释都有漏洞。
秦月晚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刚才可不是这样的,现在怂地像个鹌鹑。
她一转头,看见了戚时远探究的目光。秦月晚逃避地低下头,感叹,戚时远怎么这么敏锐。
她越逃避,戚时远越追上来,“你来说。”
秦月晚心里突然漫上来一丝委屈。不知道是为真正的那个秦月晚,还是为自己。
“你有资格质问吗?”秦月晚抬起头,不卑不亢地说。
“就像你看到的,你的亲弟弟,撞个头之前,还能把你妻子的衣服给脱了。”她眼眶有点热,“我只是你名义上的妻子,你不闻不问,可以。在这个家里发生的一切,你装作听不到、看不见。也可以。但我就可以由着你们践踏吗?你自己呢,也可以由着别人践踏吗?”
她说别人的时候,狠狠瞪视了戚言亭一眼。然后委屈又愤怒地落下泪来。
秦月晚放任自己的情绪,直视着戚时远,并且,她利用了自己的情绪。
这个人不是冷硬吗?那就拿出自己最惹人心疼的样子。
这个人不是最要尊严吗?那就指出来戳他的心。
“你瞎说什么,我们什么也没做。”戚言亭的脸色刷的一下子变白了,焦急地辩驳。
“对,什么也没做。”秦月晚轻轻淡淡地开口,脸上还挂着泪珠。却挤出一丝笑容,“如果你,戚时远,再晚出现一下的话,可能就什么都做了。”
“哥……”戚言亭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滚!”戚时远强压着怒意,拐杖敲在地板上发出了让人心惊胆战的短促声响。
戚言亭绕过两个人,几乎像逃命一样,头也不回。
他怎么也没想到,短短三个月,秦月晚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还敢当着大哥的面,揭穿自己。也不怕大哥嫌她脏。
慢慢等着瞧吧!秦月晚没看见的是,戚言亭脸上愤恨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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