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应雪身子一僵,却面不改色的转过头。
“是有些日子没见了。”
对方来势汹汹,应雪也不慌,只是把手提包放在一边被砸烂的桌面上。
末了,应雪望着对方笑,“不过你这一来,就把我这搞成这样。买卖不成仁义在,义哥,我也是要做生意的。”
“做生意?”
被叫义哥的男人看了看身边的小弟们,像是听到笑话似的,他们笑作一团。
笑够了,义哥凶神恶煞的看向应雪,“出这么大的事儿,你还好意思在这里继续混,还想着继续做生意?”
应雪继续笑,“义哥,天塌下来,也得混口饭吃。更何况,我这儿还这么多人等着我养呢。”
“呵。”义哥活动了下手腕,漫不经心道,“你说,你把我兄弟送进去了,这笔账,我该跟你怎么算?”
应雪早就知道他们来者不善,此刻提到这件事情,她不禁身子一僵。
她迟疑了下,“我……”
但话音未落,“啪”的一声,空气中响起清脆的巴掌声。
阿令大叫,“雪姐!”
然而他被对方那些小弟们拦在一侧。
应雪被打的跌倒在一边的桌子上,只觉得被打的脑子嗡嗡作响,连同嘴里都有了些许腥甜。
义哥活动着手腕,只觉得刚刚甩给对方的一巴掌用力太小。见应雪侧脸红肿起来,他嘲讽的笑了笑。
义哥问道,“疼吗?”
应雪狼狈的抬起头,她眼神冷了几分,却还是努力的挤出笑容,“义哥,还得麻烦你高抬贵手。”
“高抬贵手?”义哥扯着应雪的长发,他恨恨道,“你算计我兄弟的时候,可想过对他手软!”
应雪疼的整张脸都皱在一起,她哀求道,“求您高抬贵手。”
“晚了!”
义哥猛然挥起手中的棒球棒,然而“吱嘎”一声,店门被人从外推开。
“大白天的关门,店里不做生意了吗?”
男人清冷的声音响起,却惹得应雪身子一僵。
是林政!
他怎么会来?
更何况,谁家的酒吧会在白天营业啊?
应雪努力的想要探过头,但义哥死死的扯着她的头发,令她动弹不得。
其中一个小弟冲过去嚷嚷道,“没看见我们在忙吗?识相的,赶紧滚!”
小弟挥舞着手中的钢管,林政却毫无俱意。他面无表情的瞥了眼瘦如细狗的男人,目光漠然的落在了被揪着头发的女人身上。
这是他们第三次见面,比起应雪过去搔首弄姿的媚态风情,他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狼狈。
他本以为应雪是故意耍弄他,这才驱车而来,没想到她是真的遇到了麻烦。
小弟见男人无视他的威胁,当着兄弟们的面,他倍觉丢脸。
“妈的!”
他举着手中的钢管,猛地朝男人挥去。但下一秒,却被男人侧身避开。
林政稳稳的抓住钢管,一使劲,把小弟踹翻在地。
他动作干脆利落,这下,连义哥都不由得多瞧了他两眼。
见兄弟被打,其他人叫嚣着要冲,却被义哥示意拦下。
对面是个练家子,他们没必要给自己惹麻烦。
应雪被义哥揪着头发动弹不得,只听着身后“叮咣”“哎呦”的声音响起,她根本看不见林政那边的情况。
她心中有些焦急,但并不是担心林政会惹上麻烦,吃了义哥的亏。
她担心的是日后抱不住这人的大腿。
不想得罪对方,应雪想到林政破门而入的那句话,她只能弓着身子婉言道,“林先生,今天真是不巧,店内装修,怕是得过一阵才能营业了。”
见应雪还有力气讲话,林政漠然的扫了眼周遭破败的环境。
被砸成这样,确实是需要装修了。
不过应雪语气哀求,听起来,像是在劝他快走。
担心他会惹上麻烦吗?
林政一脚踩在地上破碎一片的玻璃渣子上,“吱嘎吱嘎”的声音在他的脚下接连响起。
几步之后,他就站在了义哥的面前,而一边,仍旧是被撕扯着的应雪。
林政负手而立,漫不经心道,“但我今天非要喝一杯呢?”
见状,周围两侧的弟兄们正欲冲上来,却被义哥一个眼神给制止。
他不傻,自然知道对方来者不善。
义哥瞥了眼手中的应雪,目光又落在男人的脸上。
听闻应雪叫他林先生,对方又乐于管这摊烂事,看来他们之间关系颇深。
有意思。
义哥若有所思道,“林先生是吧?”
重复着这个称呼,顿了顿,义哥却笑了,“你胆子很大啊。”
然而男人只是挑了下眉头,冷眼漠视着他。
义哥摸不透对方身份,但也能瞧出对方不是个好惹的主。
闹大了对他们没什么好处,更何况,他的目标只是应雪。
想着,义哥一抬手,就像是扔垃圾般的把应雪丢开。
突然获得自由,应雪脚下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好在,林政手疾眼快的拉了她一把。
难得林政这般好心,她才不至于落在碎玻璃上。
望着男人把应雪拉在怀中,两个人姿势暧昧的模样,义哥只觉得心中怒意翻了天。
果然,她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烂货。
义哥把玩着手中的棒球棒,朝着应雪步步靠近。
然而一抬眼就对应上男人警告的目光,义哥脚步一顿,却恨恨的看向应雪。
“应姑娘。”义哥龇牙道,“还得是你了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