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怕他喝醉了。
咬了咬嘴唇,她看见白易烟又来倒酒,那腰扭的比她还要妖娆,一时失语。
这是真的要把燕暨灌醉了。
她从背后盯着他,发现他耳根脖子这一片不知何时已经通红,坐姿也有一点不对。
世家出身的公子从小受的家教就是坐有坐相,哪怕燕暨并不刻板,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却不好改,他一举一动总是透出一种翩翩的雅致。
但此刻他竟然支起一只膝盖坐在案前,有些过于出格的不规矩。
左右都是草莽武人,喝了酒更是一塌糊涂,燕暨这坐姿竟算是最庄重的,没人看出不对。
但子宁往下溜了一眼,突然福灵心至。
他这是……........
燕暨已经三十了,还这么有精神。
子宁心情复杂。
再一看桌案上有食了大半的鹿肉,她是明白了。
那白易烟媚眼儿频抛,展示身段儿,燕暨无动于衷,一杯接着一杯喝。
不过有鹿肉美酒助兴,一屋子男人,这就火气旺了。
有人拉过身边的婢女胡作非为,场中一时混乱。
子宁眉头一皱。
她跟着燕暨进出过这么多地方,还是头一回遇见这种事。
她有点慌,抱紧了燕暨的剑。
剑鞘在地上划了一下。
燕暨耳朵一动,微微侧过脸。
再看场中,他不悦起来。
白白污了她的眼。
他慢慢放下酒杯,闷闷地一声咔哒。
可有些人喝了些酒,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场中婢女虽多,却不如那第一美人耀眼。
竟有五人离席,朝着燕暨身后的子宁走去。
那女子居于红尘意态沉静,光这份风度就足以令人心醉神迷。
他们近了,观望者蠢蠢欲动。
七步,六步,五步。
寒光一闪。
血溅三尺,五人尽数扑倒身死。
子宁慢慢抬起眼睛,怀里只剩一个乌黑的剑鞘。
燕暨手里拿着剑,眼睛微眯,一脸醺然,满身酒气。
血柱从雪白的剑身上滴落。
他归剑入鞘,半边身子压在了子宁身上。
他一张嘴都是醉人的酒气,热烘烘地吹着她的耳朵:“回了。”
子宁扶着他的腰,眼也不眨地带着他迈过那几具尸体。
白易烟就在原地,脸色煞白,心头火热。
子宁功夫粗浅,背着身高腿长的燕暨,没走出多远已经是气喘吁吁,衣襟歪斜,鬓发散乱。
好在天色已晚,路上没有行人,灯也昏暗,两人不必在意形象。
她直起身子看路,燕暨圈紧她的脖子,让她抬不起头。
“主子,主子...........”子宁轻声叫他,脖子酸的很。
燕暨或许是喝多了,哼了一声,听起来意识朦胧。
子宁抱着剑扛着他,微微喘息。
她停下来,换了个姿势,把剑抱紧生怕掉了。
燕暨却迷迷糊糊地在她怀里一顿摸索,最后把剑拿了回去,自己抱着,整个人彻底压在了子宁身上。
子宁后退一步,差点摔倒,连忙抓住他的手臂才稳住。
刚才被他的大手一阵乱扯,衣襟都开了,她脸色发红,只劝自己他醉的太厉害。
燕暨在她肩膀上哼哼,浓重的酒气合着昂贵的沉水香,还有他的男子味道和灼热的吐息,熏的她脖子发烫。
醉的太厉害了。
子宁不自在的想着。
她小心地抱住他的腰,把他靠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