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到这话气的哆嗦,手上用力地拍着椅子,嘴上颤抖地说道,“好好好。皇上当真娶了一个好皇后!哀家倒要看看今日能不能管教你!来人!”
太后一声令下,便从宫中四面八方涌出了穿着统一红衣的侍卫,楚云瑶粗粗估量了一下,大概有一百多人,整整齐齐地围住她,气势逼人,饶是坤宁宫再大,此刻被围了这么多人也显得空间有些闭塞。
随随便便地出门就带着这么多侍卫?
心中已然明白这就是一个圈套,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就钻了进来。
而下套的人正是方才还在装可怜的鸾妃!
楚云瑶想着,眼中一凛,斜瞟向鸾妃,正见她一脸得意地看着她,那眼神十分嘚瑟。
楚云瑶看了一下这么多人,都是皇宫中的精英,心中估摸着,自己就算打的过他们,也逃不出这偌大的牢笼一样的皇宫,索性还是不要挣扎了。
楚云瑶对着太后施了一个郑重的大礼,那样子要多标准有多标准,随后安安静静地开口道,“云瑶不知太后在此,多有得罪,还请太后海涵。”
太后看着和刚才市井泼妇一样完全不一样的楚云瑶,眉间丘壑皱的更深了,如此表里不一,言行不一致的女人,如何能担得皇后大任?
“你休要再说,来人,赐毒酒!”太后直接下令道。
都要赐死她了,还不让她说话?
“既然太后不讲究这些虚礼了,我也就不装了,只是我今天死也要死个明白!”楚云瑶说着,找了个凳子直接做坐在正中央,被一群侍卫拿刀包围着,眉间却一点惧意都没有。
“我想问太后三件事?第一,堂堂太后,尊贵无比,来我坤宁宫为何躲于人后?”这话就戳人心根了,先是给太后带了个尊贵无比,自然识得大理的高帽子,随后又说人家偷偷摸摸地听人讲话,这不是明明白白的扇人家大嘴巴吗?
“哀家若不是躲在人后,岂能见到皇后如此撒泼,欺负妃嫔的模样?哼……”太后并不以为意,张口就开始讽刺楚云瑶。
楚云瑶没有说别的,只是继续问道,“第二,太后说臣妾撒泼欺负嫔妃,可为何要打鸾妃?鸾妃坐在皇后的位子上已是大不敬,说严重点是觊觎皇后之位,企图杀臣妾于后快!臣妾如何不怒?”
楚云瑶说着,使出毕生绝学硬生生地挤出了几滴眼泪,低下头轻轻擦着,却用余光观察着鸾妃,果真见她开始慌了。
“太后我没有,皇后是信口雌黄啊,臣妾自知身份低微,哪敢肖想这皇后之位?皇后是颠倒黑白,污蔑臣妾啊!”
楚云瑶也不甘示弱,一听太后这意思就是不知她们之前为何而争吵,于是意有所指地说道,“臣妾在位以来,一直兢兢业业地为皇上分担后宫闲杂,哪怕皇上冷待臣妾,臣妾也绝没有半分怨言,皇恩浩荡,哪里能偏顾得上臣妾?
在后宫亦是如履薄冰地过着日子,生怕哪件事情做的不好遭人诟病,只是就算臣妾做的再好也终有人看臣妾不顺眼,只因臣妾皇后这个头衔!”
鸾妃看着太后听着楚云瑶的话眉间已有松动,立刻着急地大声叫嚷道,“太后你不要听皇后妖言惑众,她派人去刺杀皇上是不争的事实,就连刺客都已经认罪了,她还有什么狡辩的?臣妾求太后为皇上的安危着想,立刻处死皇后!”
呵,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太后一听这话,眼中冷光一闪,对着身边的嬷嬷道,“徐嬷嬷,你去,送皇后一程。”声音冷硬,已是不容反抗之意。
这皇后太过锋利,后宫容不下这样的人,哪怕蠢一点,她要的是一个听话的皇后!
太后看了看鸾妃,随即眯起眼睛,眼中意味不明,不知在想些什么。
楚云瑶听到这话也有些慌了,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岂不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如是想着,但面上丝毫不外露,镇定地看着太后。
“我既没有犯七出之过,又没有犯欺君叛国之罪,就算是皇上都相信我没有派人去刺杀他,太后如是赐死我,我不服!”
太后当了一辈子的皇后,也是杀伐果断之人,从来没有人敢公然顶撞她,如今楚云瑶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她的底线,岂能容忍?
鸾妃也看出了太后的怒气,于是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说道,“姐姐,太后是长辈,你怎么能如此顶撞太后呢?”
太后一听,果然再也不忍,“来人,掌掴皇后十巴掌,哀家今日就好好教养皇后一下礼仪。”
看着徐嬷嬷一步一步踏进自己身边,楚云瑶攥紧了拳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哪怕自己能把这里所有人都打倒,此刻也得忍着!
“啪啪啪”的声音左右开工,徐嬷嬷不愧是跟了太后一辈子的人,就是知道怎么打人才会疼,一巴掌下去,楚云瑶就觉得自己的耳朵嗡嗡的,脸也跟着立刻就肿了起来。
其余的巴掌纷纷落下,楚云瑶攥紧了拳头,看着旁边一脸得意看着自己的鸾妃,眼中冷光乍现!
今日之仇不报,她就不叫楚云瑶!
眼前已经被肿了的脸挡住视线,只余一条缝隙看路,楚云瑶大踏步地朝着鸾妃走去,走到她面前。
“你,你要干什么?”看着鸾妃惊恐的表情,楚云瑶脸上不动声色,嘴上却开始说着。
“鸾妃不懂礼仪,今日本宫就来教养一下鸾妃礼仪。嫔妃嫔妃,说的好听是妃,说的不好听就是妾,这就是在皇家妾能当回事,若是在民间府中,妾就是府中的一条狗,一个奴才,怎能在当家主母与婆婆说话时插嘴?鸾妃,这就是你家教养出来的好礼仪吗?”
太后不是总拿礼仪礼仪的说事么?今日她就拿太后的话堵她的嘴!看她会不会自打嘴巴来管鸾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