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既然二婶容不下我们,那我们就把家分了吧!”
秦云礼淡漠的说着,看向换好衣服出来的秦馨云,“这事是你闹出来的,你就去镇上喊你三哥和四哥带着老六一起回来,咱们早点分家,省得一天到晚闹腾。”
“大哥,你说什么?”
秦馨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转身满眼义愤填膺问谢攸宁,“娘,你就这么容忍他们?”
“不然了?”
谢攸宁回了一句,看向女儿,
这孩子因女主宅斗,被平妻派人掳走卖入青楼,虽然女主及时救出女儿,但女儿性情大变,后来婚事也不顺,女孩子心气高,直接绞了头发,在道观出家......
见她气得发抖,谢攸宁连忙安抚,“这都是迟早的事。”
随后淡漠的看向秦云礼,“老大,你确定要分家?”
“二婶,要不是你想霸占我和二弟的家产,我会这么做吗?”秦云礼咬牙,一副理直气壮。
“霸占?”
谢攸宁被气笑了,都懒得争辩,只道:“老大,人心凉了就捂不热,既然你觉得我霸占你们家产,那今儿就把你父母留下的遗产,以及抚养你们兄弟长大,结婚生子用掉的银子好好算算,免得你信王氏之言,总觉得我对不起你们。”
“她是我妻子,是我儿女的娘,我自然相信她。”
秦云礼老婆奴的口气回了谢攸宁的话,还瞪着秦馨云吼,“惠堂妹,赶紧去喊你大哥回来分家,免得我们直接分家,你二哥笔诛墨伐,给我和你二堂兄戴一顶不孝的帽子。”
都喊堂妹了?
连老三都变成老大,老四也变成老二了?
“你确实不孝啊!”
谢攸宁都没兴趣装原身的善良,讽刺一句,招呼女儿,“馨云,去把族老和老宅的人喊来吧。”
秦云礼一头雾水,“二婶,你这是要干嘛?我们的家事与外人......”
“分家就得有个分家的样子。”
谢攸宁打断老大的话,缓缓起身,走到王氏面前,冷笑道:“蠢货,你把我气死了也许能当家做主,可我没死,你就得为你今日的愚蠢,付出代价。”
“相公......”
王氏故作恐惧,心下却美得不行,她终于要当家做主了。
秦云礼还挡在她面前,满脸愤怒的瞪着谢攸宁,“二婶,王氏是我的妻子,她爹还是秀才,你可是有两个儿子在镇上读书,你就不怕......”
用区区一个秀才威胁她?
谢攸宁挑眉,“秀才之女就了不起了吗?你知道老娘以前的身份吗?”
秦云礼脸色一变,他小时候听到过谢氏与她奶娘对话,知道这女人身份不简单,可新朝都建稳固十年了,就算她身份了不起,一朝天子一朝臣,谁管她以前是什么。
秦云礼回怼,“县官不如现管,二婶还是注意些。”
周氏不想二人继续吵,抬手摸了摸肚子,一副晦涩难言,好半晌才开口,“大哥,二婶,说分家就好好说,别吵了,免得叫旁人听了笑话。”
和稀泥装善良,是周氏惯用的伎俩。
可惜谢攸宁不吃这套,没好气回怼,“都他娘的要分家了,怕什么笑话?”
想起原主对两个侄儿付出的真心,十多年如一日,就算是块石头都捂热了。
可如今得到的下场,真是太寒心了,她都替原主悲凉,却不想书中还写女主大方平均分家,后面还带着他们去京城......
什么玩意,反正她做不到,也不会便宜这两个白眼狼。
“赶紧去叫人,早点分家早点散伙,省得闹腾。”
谢攸宁话落,王氏眼里溢出喜悦,终于得逞所愿。
周氏却伸手拦着秦馨云,红着眼道:“二婶,都是亲人,关起门分了就行了。而且老三尚未成家立业,老四和老六都要科举,妹妹亲事嫁妆都没着落,就算分家了,我们两房人也会帮衬,何必闹得人尽皆知?”
说这些话,无非是想让她多分点家产,然后出去别乱说他们。
谢攸宁也不拆穿,故意看着秦云礼夫妻询问,“你俩怎么说?”
王氏知道家底,眼珠子转了一圈,语带哭腔,“二婶容不下侄媳,只要不过分,关起门分家也行,二婶放心,分家后侄媳绝不在你面前碍眼。”
她故意咬重‘侄媳’四个字,提醒谢攸宁,分家后别找她。
王氏就代表秦云礼,谢攸宁也不等他回话了,便道:“老大,当年我没嫁过来时,你们被老宅撵到山里,支棱个草棚子,靠打猎为生。”
谢攸宁语气恹恹,又睖着王氏,“后来我嫁给你二叔,才有房有田地,到底是谁的财产你真的不清楚?”
“都是一个家里的财产呗!”
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谢攸宁微微抬头,便见老二秦云义带着十三岁的老四秦云池回来了。
秦云池是原主第二个孩子,长得眉清目秀,特别是那双丹凤眼,一看就精明的很,偏偏他总是装出木讷,口念之乎者也,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读死书,死读书的人。
可实际上这小子十分精明,书中只有他装傻,自残双腿,保住了自己的性命,最后还因为女主与男主和好,他凭着自己的脑子,以及在蜀中积累的关系,开始暗地经商,成为洪武朝西南地区第一个首富,过着各种奢靡且变态的日子......
“四哥,你怎么从书院回来了?”秦馨云惊慌的询问,“是不是你......”
“不是,别瞎想,是二哥说娘不行了,给我休学了。”
秦云池说着,看着母亲也是一头雾水,白净稚嫩的圆脸上,全是不解。
秦馨云顿时气得浑身哆嗦,双手颤抖的拽着谢攸宁的手臂,咬牙道:“娘,你听听这是人话吗?做的是人事吗?二哥这是要断了四哥的前程啊!”
“还喊什么二哥?得叫二堂兄。”
谢攸宁拍拍女儿的手,淡然的看着秦云义,“云义如今越发有主见了,都可以越过我这个长辈,管我儿子了。”
秦云义顿时脸一黑,没好气道:“二婶,老三一出门就是三五个月,老四和老六一年束脩各十两,二婶和五妹吃喝拉撒,哪一样我和大哥没帮衬,难道我连这点权利都没有了?”
“少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