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奇奇怪怪的棚屋高顶天台上,几个脑袋凑在一起望着这一幕。
“奇怪,以眠姐的身手,夺枪杀几个人自保根本没有问题,为什么眠姐会心甘情愿地让他们带走?”
一个十来岁的男孩趴在天台边缘,身上穿着泛白的病号服,一脸茫然地望着直升飞机的方向。
“第一,楚眠太想离开这里了。”
有人回答。
“那第二呢?”小男孩继续问道。
“第二,楚眠聪明,知道带她走的男人不好惹,那是厉天阙。”
一人站在天台上,眺望着海边,楚眠已经被带上直升飞机,“如果有一天你们也能走出风岛,听到厉天阙这个名字最好绕道走,他比阎王更难对付。”
“哦。”小男孩一副恍然状,随后又皱起眉头,“可是,眠姐出去后一无所有,怎么生存啊?”
闻言,那人低笑一声。
楚眠,在风岛呆了三年,几乎要成为贫民窟之王,这样一个人怎么会生存不了。
要担心的……恐怕是当年将楚眠遗弃在这里的那帮人。
……
A国帝都。
大片大片的蔷薇花攀上高高的围墙,围着一栋复古的欧式洋楼。
这里是蔷园。
阳光落在庭院里,花枝迎风招展,美不胜收。
楚眠缩成一团坐在二楼阳台的编织藤秋千上,咬着指甲,秋千晃到高处的时候,她能看到满院的蔷薇。
自从被接出风岛,她就一直被关在这里,有两个中年女佣照顾着她。
那位厉先生到底要怎么处置她,楚眠不清楚。
没有钱、没有身份信息的她没有选择逃跑,而是静观其变。
身后,两个女佣一边修剪攀上阳台的蔷薇花枝一边聊着天。
“我听说,开车的小李刹车刹得稍微不妥当些,就被少爷当场踹了一脚,踹进医院里人都半废了。”
“这算什么,上次我看到老爷亲自来求拨款,被少爷晾得老脸都挂不住。”
“唉,自从少爷接管财团以后,为人是越来越狠了。”
楚眠摇在秋千里,通过两个女佣连续几日的聊天,她拼凑出那位厉先生的少量信息。
厉天阙,25岁,本市厉氏财团的大少爷。
去年年初,他突然持枪冲进自己父亲的书房,逼着对方交出大权,全面接手财团,行事作风极为狠辣、决绝,杀伐果断,踢掉不少老人,重组自己的核心班子,一跃成为国内最大最不能惹的财团。
抱着他大腿发财的人很多,恨他恨得频频搞暗杀的人也很多。
在他身边做错事的人,会死得很惨;
和他作对的人,死得更惨。
哪怕是自己亲弟弟被绑架,他也可以冷静看着弟弟被剁下来血淋淋的手指谈笑风生,不受任何威胁。
毋庸置疑,他是个狠人,并且是个权势滔天的狠人。
这样的人究竟有多可怕,不能细想。
“这么一想,我们被调到蔷园来还挺好的,只用照顾一个小丫头,虽说精神有问题吧,但不吵不闹,每天就痴痴呆呆地坐着,省心的很。”
其中一个人站在那里拍拍心口说道。
“可不是。”
另一个深以为然,转身看向楚眠,就见秋千已经飞到空中。
里边的人跟只没绑没牵的风筝似的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