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冰冷的雨水毫不留情的打醒了夏芳菲,想起刚才的一幕,她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一个耳光。
她疯了吗,连对方有没有女朋友都不知道,就要和人家结婚,面对这样的疯子,换做是她,她也会把对方从车上扔下来。
看着绝尘而去的黑色轿车,夏芳菲一阵苦笑,幸好男人不是贪图财色之辈,能把她赶下来已是最好的结果。
抹了把被雨水打到很难睁开的双眼,夏芳菲惨笑一声,走向了旁边的酒店,进房间的时候,头重脚轻的感觉又袭了上来。
摸了摸滚烫的额头,夏芳菲知道自己肯定感冒了,她强撑身体洗了一个热水澡,躺到床上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夏芳菲听到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
看到上边的号码,夏芳菲顿时睡意全无。
“周伯伯。”夏芳菲嗓子哑的厉害,一开口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周父显然也听出来了,他急切的问道:“芳菲啊,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病了,你人在哪里,我这就让锦城过去接你。”
如果没听过那对父子的对话,夏芳菲必会感激涕零,现在,她只有一种感觉,就是恶心。
她强忍着厌恶,皮笑肉不笑的说:“不用了,周伯伯,晚点我自己回去。”
周父马上说道:“那怎么行,听声音肯定感冒了,快告诉伯伯地址,我好让锦城好带你去看医生。”
想到室内的一幕,惜芳菲的鸡皮疙瘩已经掉了一地,她深吸了一口气,快速说道:“周伯伯,真的不用了,我朋友喊我了,晚点我再给你打电话,拜拜。”
挂断电话夏芳菲不禁干呕了一声,拿起床头柜上的清水喝了一口,心里才舒服一些,精神略有好转,她马上给律师杨奕打了一个电话。
刚刚六点,杨奕大概还没醒,电话响了好一会,他才接起来,听到他的声音,夏芳菲精神一振,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是夏芳菲,是不是只要我到了十八岁,就能拿到父亲的股份?”
杨奕沉默了一会,道:“不全是,你必须得结婚,股份才能完全属于你。”
夏芳菲急问道:“如果我不结呢?”
“财产的一半会自动转给你的抚养人。”
什么?居然要给周家父子一半?
当年父亲和周父一起创建了公司,各持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如今鼎盛公司的财产已经快过十亿,即便是百分之二十五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这个答案她绝对不能忍。
气急败坏的捶了一下桌子,夏芳菲马上开始自救,她要找一家婚姻中介,不管对方美丑穷富,只要能和她结婚就行。
公司的效率还不错,马上就给她物色了一个小资男,两人约好八点见面。
看照片五官还算端正,夏芳菲赶紧收拾东西,前往指定的咖啡厅。
刚走出酒店,就碰到了一个人。
那人斜倚在车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夏芳菲。
“菲菲,你这么急是要去哪啊?不是和同学在一起吗?怎么住了酒店。”
“啊!大……大哥,你怎么在这?”
看清对方的样子,夏芳菲脸色顿变,她做梦也没想到周锦城会在这里等她。
周锦城掸了掸衣襟,故作关心的说:“父亲说你生了病,做大哥的哪能不关心呢。”旋即对身后挥手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扶菲菲去医院看病。”
不知从哪里钻出两个身强力壮的大汉,他们一边一个扯住了夏芳菲,就把她往车里按。
“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大哥,我没病,你快让他们放开我。”
夏芳菲又急又怕,不住的叫嚷,周锦城冷笑一声,当先上了车。
看着对方的后脑勺,夏芳菲忽然明白了一件事,自己的电话已经被监控了,既然周家父子打定主意要她的股份,自然不会容忍在她生日之前有任何的意外的发生。
该怎么办,如果就这么跟他回去,自己将一无所有,还有可能在钱财被拿光之后扫地出门,不行,她绝不甘心就这么束手就擒,这是父亲留给她的,此时,她更好不可能将它拱手让给周家父子。
夏芳菲一边挣扎,一边快速思考,眼见就要被人塞进车厢,她忽然发狠照着男人的裆部就是一脚,男人哎呦一声蹲下了身,夏芳菲立即打另一边的车门,飞快向远处跑去。
周锦城怎么也没想到夏芳菲会逃走,昨晚父亲说听到了动静,怀疑夏芳菲回来,他还不信,眼下这情景,夏芳菲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到嘴的鸭子哪能就这么飞了,周锦城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驾车就追。
匆匆一瞥,夏芳菲看到周锦城的车追过来,心里一慌,便跑进了马路对面的公司。
刚进门就见一个胖胖的男人喊道:“唉你,是不是卫生部的,都几点了才来上班,还不赶快过去换衣服,打扫楼层,一会BOSS就过来了,要是给他撞到你晚了十多分,就别在这干了。”
夏芳菲愣了一下,估计对方肯定认错了人,因为她没穿职员的制服,所以那胖子把她当成打扫卫生的了,转念一想,这不是正好,换了衣服周锦城一定认不出她。
顺着胖子的手指,夏芳菲很快找到了卫生部,屋里果然有几个小姑娘在拿工具,大概是大公司员工较多,大伙只是看了她一眼,都没多问,夏芳菲赶紧拣了一套衣服武装上,带上口罩,心才稍微安定一些。
跟着大家出了更衣室,在二楼的楼梯口,一个领头模样的女人给她们分配了活,夏芳菲被安排在16楼。
拿着抹布上了电梯,夏芳菲忐忑不安的上了16层,出去前她把手机调成静音,便开始心不在焉的打扫起房间,因为一直担心周锦城会找到自己,在擦某间办公室的时候,竟不慎手滑,把一个古色古香的花瓶掉在了地上。
巨大的声音把夏芳菲吓了一跳,蹲下去查看的时候,忽觉头上光线一暗,猛然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线条紧绷,且带着微微怒意的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