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赶紧用吧。”
百里玄烨若想要杀她,何必大费周章,直接找个借口杀了不就完了,还用给毒药么?况且这药撒上,她还真的感觉不到疼痛了,反而凉幽幽的很舒服。
“小姐…”镜叶还想在说什么,可撇到她凉凉的视线,再多的话都收之于口,安静的擦药。
药擦完之后楼道门口就传来了声音,镜叶将衣服给龙希宁穿上之后便去开门,看到来人屈了屈身,敬道:“郭姨,您怎么过来了?”
“夫人叫了太医给二小姐瞧瞧,先儿个那浑身是血的模样可吓坏了夫人…”郭姨站在门口,眼睛却不住的往里面看,眸中深处有着急切的担忧。
龙希宁通过缝隙看到了这人,她知道是谁。
这个叫郭姨的中年女子是阮红玉身边的奶娘,一直跟在她身边二十年了,是最忠实的心腹,她在,阮红玉肯定在。
镜叶闻言低眉,再次屈身道:“郭姨,我家小姐刚刚沐浴,容许更衣之后便下去,还劳烦您去转告一声。”
“不用,让二小姐好生躺着,太医这就上来。”郭姨温和的点点头,转身便离开。
镜叶把门合上之后转身发现龙希宁已经穿戴好,上前道:“小姐,夫人带着太医到了。”
“嗯。”龙希宁没有去床上而是就站着,看着阮红玉进来,她刚刚想张口便被一只暖暖的手给握住,抬头就迎上饱含关心的眸子,张了张嘴,“母亲?”
“希宁,感觉怎么样?让刘太医给你看看哪里受伤了。”阮红玉眼睛有些红,或许是真的吓到了,又或许是真的担忧。
太医闻言连忙过来,看到龙希宁的时候行礼,道:“二小姐,请让老夫为您诊脉。”
龙希宁看着这主母,记忆里她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她的亲生母亲在生她三日之后就难产死了,之后父亲把她过继到她名下的。
而她有自己的亲生女儿,叫龙妍玉,与她同年同月不同日而生,但原主记忆里这夫人似乎对龙妍玉倒不是那么的好。
“嗯。”
龙希宁心思百转间已然坐在阮沁红的身边,将手伸到了已经放好的臂枕上,看着那大夫的脸目不转睛。
半晌,太医收回了手对阮沁红道:“禀告夫人,二小姐没有并无大碍,只是有些血亏,老臣开些补血的方子,静养几日便可。”
“如此那就劳烦太医了。”阮沁红有些欣慰,仿佛松了很大一口气似的,回头看着镜叶,“回头本夫人让人送些血燕过来,记得熬给你家小姐喝,照顾不周,唯你是问。”
“是,夫人。”镜叶吓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这一举动让龙希宁蹙了眉,侧脸道:“镜叶一向伺候的贴心,母亲可放心。”
“知道你疼这丫头,母亲只是嘱咐两句而已。”阮红玉慈爱的笑笑,看来这护人这一举动到是没变,心里的石头放心了不少。
起身温柔的拍了拍她的手,道:“母亲回去了,你好生修养着,不用送了。”
阮沁红吩咐完了之后带着一群人走了,龙希宁看着地上跪着的镜叶,目光清冷,指了指一旁的位置道:“你坐,我有些问题要问你。”
等镜叶坐下之后她才开口道:“等下你找个人把这些金子都找东西装起来,晃的眼睛疼。”
“小姐,这些东西不是您平日素来最爱么?”镜叶被她这话惊的脸色有些变幻,小姐怎么了,怎么出去回来之后就变了个人似的?
“再喜欢的东西也看厌烦的,收了吧。”
龙希宁蹙了蹙眉,有些不明白这原主怎么会这么喜欢多金的东西,大红大紫,金银财宝?
“是,小姐。”镜叶带着诡异的视线将那些金子都装进了之前的盒子里,整个房间瞬间朴素了不少,她还有些不放心,“小姐,真的要收么?”
“嗯,收吧,顺便给我做两件素淡的衣服。”龙希宁也不怕吓着她了,反正都怪异了,那就再怪异点吧。
镜叶悄悄的掐了自己一下,痛的眼泪都在流,内心哀嚎,这不是梦啊!
“你在做什么?”龙希宁察觉到她的异样,放下抻着头的手淡淡的问,这人该不会在自己掐自己吧?
“回小姐,镜叶没做什么。
以前夫人有送过几套干净素雅的衣服,不过都被您嫌弃的压箱底了,如果您不嫌弃,奴婢这就去给您找出来。”镜叶哪能说她在试验这是不是梦?那不是给自己找死么?
陡然想到一件事,她指着盒子里的金子有些试探的询问着:“这些金子我可以随意使用?”
“都是候爷给的,自然是您的,小姐问这个干嘛?”镜叶心直口快,一下就暴露了以前跟龙希宁说话的姿态,似乎惊觉什么又赶紧闭上嘴。
“不用拘谨,我只是喜好变了并不是人变了,以前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吧。”龙希宁也被她这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样子给弄的罪恶感爆棚,既然接了人家的身子,那自然是什么都一起接了才是。
镜叶心里狠狠一松,面上这才带着笑,“是,小姐。”
“这些金子你拿去典当正银票给我,记得不要告诉任何人”有钱在身上才是王道,不论在什么地方,钱都是万能的。
“是,小姐。”镜叶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对着龙希宁屈了屈身,“如果没什么事了,奴婢便去准备晚膳了。”
“去吧,晚膳不用叫我。”龙希宁点点头,便让她去了,没有了金光灿灿的东西似乎一切都顺眼了许多,这才躺在床上睡觉。
没想到这一睡就睡了整整一晚,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刺眼的光芒让龙希宁睁开了眼睛,房间亮堂堂的,她轻声呢喃,“已经天亮了么?”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嘈杂起来,楼道上匆忙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开门就看到镜叶慌慌张张的拧眉,“发生了什么事?”
镜叶没想到她会突然开门,吓的往后一缩,小声的道:“小姐,慕容少爷来了。”
“慕容?哪个慕容?”龙希宁这睡了一晚脑袋有些迷糊,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来这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