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柳渐鸿,脑海里的记忆让她只觉得恶心,连同方才吃的东西都要吐出来一般反胃。
半年前沈玉念投身柳家,见柳渐鸿时觉得他知书达礼乃是端方君子,可没过多久便显露出本性,好几次对沈玉念动手动脚。
仗着自己柳家嫡长子的身份,又瞧准了沈玉念是个窝囊的性子,便日渐放肆起来。
那一日竟趁她睡着了偷潜入她房里,欲图谋不轨。
若是换做在王府里,沈玉念定会叫人将他打上几板子再拖出去。
但现在她是柳家的三**,要什么没什么,使唤不动任何人。除了忍着,就只能去找老夫人说个理。
虽不知老夫人会不会相信她,但这口气她实在咽不下。
柳渐鸿卧房的堂前,柳老夫人与柳老爷和葛夫人焦急得走来走去。
已经是第三天了,柳渐鸿仍旧是没有一点醒来的迹象,只能靠名贵汤药续着命。
徐妈妈在堂外候着,见到沈玉念黑着脸走过来,将她拦在屋外。
“大少爷还未醒来,老夫人没消气,若是没有要紧事,三**还是先回吧。”
徐妈妈到柳家的时间比杜姨娘还长,柳知岚之前对徐妈妈很是客气,所以如今她对沈玉念也还不错。
虽不算特别好,但比起旁人来已经是不可多得的善意了。
“无妨,徐妈妈,我此来正是要与老夫人说说大哥是为何落水的。”
“为何落水?究竟与你有关系吗?”
“自然与我无关,还请徐妈妈通传一声。”
徐妈妈看她一脸坦然的模样,便也不拦着,去向老夫人通传了。
老夫人拄着拐杖坐到堂前,盯着沈玉念,不怒自威。
“你来得正好,与我从实说来。”
沈玉念按了按手腕,平复一口气,回想了那日的情形,一五一十答道,
“老夫人。那日我在房中睡觉,忽然感觉身边一片温热,朦胧中惊觉有人,便仓皇逃出了卧房。但那人追了出来,将我往房里拽。我想喊却被他用手捂着,借月光我看到,那人正是大哥!”
“你,你,你这小丫头片子,鬼腹诡谲!鸿儿一向谦逊有礼,你竟敢编排他!”葛夫人指着沈玉念没好气地说。
沈玉念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老夫人明鉴!我说的句句属实!后来我拼命逃了出去,可哪知他一路追着我,跑到院湖桥边时,他拽着我踩到了碎冰,才一起跌进湖里。”
柳老夫人久久地看着她,不说话。
柳志岩在一旁发问:“如今鸿儿还昏迷不醒,你所说的又如何证实?”
“老爷!你还问她做什么?怎能信这丫头的话!”葛夫人在一旁急得直拍桌子。
沈玉念急忙说:“那日二姐姐也在,她定是看到了!”
柳老夫人与柳志岩双目对视,葛夫人也一下沉默了。
“去把二**带来。”柳老夫人示意张嬷嬷去。
不多时,杜姨娘便急匆匆过来了。
“见过老夫人、老爷、葛夫人。昭眠此时正与那小公子在前院聊着呢,要不咱待会儿再问此事?”
葛夫人听了杜姨娘的话,眉头皱得更深了。她心头已是不悦,此时更是怒火中烧。
“聊什么聊!哪日聊不行非得现在聊,我鸿儿此时还昏睡不醒,你女儿便寻着攀附公子了。快点去把她叫来还我儿清白!”
杜姨娘眼波流转,眼神无助又似求救般看向柳志岩。
然而柳志岩并未看她,而是说:“夫人的话在理,此事需得尽快弄清楚,你去把昭眠带来吧。”
杜姨娘一看老爷也不向着她,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接过了吩咐。
丫鬟们进进出出更换着汤药,堂内气氛凝重而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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