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瘫坐在凤座上,事情来得太过蹊跷,把我杀得措手不及。
我不得不去养心殿求皇上,可他派沈沉传来一句话。
“你爹做出这等有辱国体的事,还有什么脸面来求情?”
我脱簪待罪,长跪殿外。
“臣妾洛心鸳不求皇上放过父亲,但求皇上能派人再查一次。
臣妾以性命担保,臣妾的父亲断不会做那等丑事。”
摔茶碗的声音再次传来。
“皇上盛怒之下,娘娘请回吧!”
沈沉送走了我,却迎来了另一个打扮娇俏的女人。
尚妃抱着让她得宠的凤颈琵琶,袅袅婷婷走过来,眼角眉梢说不出的春风得意。
“娘娘,不知皇上此时召见嫔妾是为了什么?
莫不是和嫔妾通通气,要废了您这位失德的皇后吧?”
我才做了月余皇后,就被人这样拉下马,从此六宫再无我立锥之地!
“尚妃请自便!”叶啸生气时最讨厌被女人打扰,当了皇上连脾性都改了?
我离开后,尚妃进殿承宠。
翌日,我在棠梨宫的白玉床上噩梦缠身,抓住了一只手,“叶哥哥,别杀我……”
那是一只皮肤粗粝的男子之手,掌心温热厚实,让我的梦魇退散。
我幽幽抬眸,竟见一男人坐在我窗前,熟悉的轮廓、矜贵的气质,我扑通跪下。
“叶哥哥,求求你明察秋毫,还父亲清白。”
他逆光而立,表情看不清晰,可足够清冷逼人。
“你浪荡的个性是怎么来的?不会是你爹教的吧?”
“浪荡?叶哥哥,我们一起长大,我是什么人您难道不清楚吗?”
我凉泪如雨,他怀疑我的清白。
他负手而立,发出嘲讽的轻嗤。
“你对郎毅眉目传情的事,别以为朕不知情!”
郎毅,我爹爹在外捡回来的孤儿,被爹爹收为义子,是与我、叶啸一同长大的情分。
“毅哥哥?不!我何曾与他眉目传情过?您误会了。”
我爬到他脚边,抓住冰冷的明黄衣角。
他嫌弃地扯开,托起我的下巴。
“你替他绣了多少香囊荷包,别以为朕不知道!
朕纳你为妃,许你三年孤寂,你耐不住寂寞便害死皇后,让朕立你为后!”
我听得一头雾水,他的脑回路为何如此清奇?
“毅哥哥有的,您只会比他更多!臣妾没有害死皇后,也无意爬上皇后宝座!请皇上明察!”我伏在地上,冰冷的琉璃地面跪得我膝盖发疼。
“这就是你的高明之处!洛心鸳,朕已下旨洛海川斩立决。
褫夺你的皇后尊号,打入冷宫,非死不得出!”他的话冰冷刻骨。
“皇上,求求您,您要臣妾怎么做才肯宽限几天,让臣妾查查真相?”
我扑上去抓住他的脚踝,苦苦哀求。
两只大手把我拎小鸡似的拎起来,放大的容颜印在我眼上,他表情前所未有地严肃。
“求人要有求人的姿态!”
我都五体投地了,还要怎样啊?
他见我不明所以,扔出一个字,“脱!”
他不缺女人,为何对我屡屡羞辱?
我是他的皇后,他掌握洛氏一脉荣辱,让我做什么,我都得咬紧牙关去做。
再一次,我为了家族的命运卖力地讨好他。
我好像拥有了他,又好像永远到不了他的心里。
我们之间不该是这样!
他一掌扇在我的后臀上,口吻严厉而刻薄。
“要卖,就卖得彻底一点!不要既要当**,又要立牌坊!”
我的心一寸寸下沉,却不得不用生涩的吻技去讨好、迎合他。
他答应我,再宽限三天。三天后若无法给出满意的交代,我父亲的命就保不住了。
三天,我几乎都在为这件事奔走,可使绊子的**从不会少。
合宫琐事繁多,这几日尤甚!
甚至连走了猫狗、奴才打架拌嘴这样的小事也一件件地涌到棠梨宫来。
我分身不暇交代香月去办,却落得了一个无能管理六宫的罪名。
我管不了那么多,见了探子。比我更在意事件的进展?
“郎毅。”
我强作镇定,几乎脱口而出地否认。
“不行!毅哥哥绝对不能牵涉进来,否则死的就不止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