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九微微一讶,这别扭男人终归还是来了!
沈宏远脸上顿时震惊万分!
传闻祁王自战场受伤归来,就从未出过王府。哪怕前面娶了五位王妃,也不曾跟着回门。
他怎的就到沈家来了?
不由得看一眼沈初九,沈宏远当即带领家眷一齐向祁王行礼:“祁王驾到,有失远迎!”
容渊止脸色平静,如同外人一般,让人将他扶到椅子上坐下。
“过来看看而已,你们继续!”
继续?
怎么继续?
当着祁王的面儿,给她媳妇抡巴掌?
沈宏远一脸的难堪,当下挤出几分笑容:“倒是让殿下见笑了,我这小女初为人妇,适才与她叮嘱要好生照顾殿下,遵妇道之礼。”
容渊止挥了挥手,似乎再懒得说一句。
沈初九这时趁机说道:“爹爹,方才所论之事,要不,请王爷定夺一番?”
沈宏远恶狠狠地瞪了沈初九一眼,却又顾及到容渊止在,很快又收起凶恶表情。
想了想,大手一挥:“拿笔墨纸砚来!”
今日这事若是不遂了这嫡女的愿,只怕是要闹起来。
铺纸蘸墨,沈宏远挥挥洒洒,写的什么看不清,但唯独那两个大字——休书,被沈初九看了个清楚。
写完,沈宏远将笔丢在桌上:“此事就此作罢,从此沐家玉枝,再无瓜葛!”
说这话,沈宏远压足了自己脾气!
沈初九拿起休书吹干墨,折好塞进袖中,恭恭敬敬行一礼:“初九替沐玉枝谢过爹爹。”
——
出了沈家,容渊止不由得瞥了一眼沈初九。
这女子满是笑意的搀扶着沈沐氏,欢喜的不行。
“拿一百两银子来!”下一刻,沈初九一句话把容渊止的思绪拉回来。
“嗯?”
“或者给我娘在京中寻块铺面,带后院的!”沈初九一脸兴冲冲的说道。
容渊止又愣了一下。
这女人,竟敢和他如此说话!
沈初九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娘就是被休,也是你长辈。若是叫人瞧见祁王妃生母沦落街头沿街行乞,你这祁王面色也不好看!”
容渊止看了她一眼:“你为何不出钱?”
“我没有钱!”
沈初九昂首,理所当然!
容渊止有些想笑,穷还成你骄傲的理由了?
他略一沉思,挥手道:“灿阳。”
“主子?”
“此事,交由你来办!”
“是,主子!”
这男人,倒是大方!
……
回了祁王府,沈初九换了一身便装,便去了容渊止的书房。
屋内,容渊止手持书卷品读,见她进来,依旧保持着万年冰雕的模样。
沈初九习以为常,蹲下来替他卷起裤腿施针。
治疗完毕,沈初九真诚的道:“那个……今天谢谢你了……”
顿了顿,她伸手替容渊止捏起腿来。
男人一愣,目光从书卷移到她的脸上。
看到沈初九唇角那抹浅浅的微笑,心中顿时明了。
这女子,想来是在谢他那一百两银子!
一念至此,便起了作弄的心思,开口道:“换个地方。”
沈初九手一顿,不由得抬头。
你特么……几个意思?
那姿态高高在上,颐指气使,把她这好心当成驴肝肺吗!
沈初九心里那点感激荡然无存,起身道:
“王爷若是缺捶腿的丫鬟,叫下人来就是了。”
“丫鬟粗手笨脚,没得王妃手法娴熟,继续。”
继续?
继续你大爷!
沈初九带了几分笑容,柔声道:“初九也愿伺候王爷,只是若按多了,恐伤了肌理,王爷的腿可就难痊愈了!”
容渊止:“……”
沉默了有一秒,狠狠瞪了沈初九一眼:“滚!”
沈初九浅浅一笑,福了福身子:“那初九就先告退了。”
说完,转身离开了书房。
容渊止轻哼一声,再扬了扬手里的书卷。
可这一次,无论如何却都静不下心来。
那带笑的眼睛灵动如狐,似烙在了容渊止的脑海里,许久不见散去。
可是转瞬,又像意识到了什么,容渊止眸色一沉。
不过一卑贱庶女罢了!
不能动心。
更何况,她这身份,漏洞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