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了谢迟给我的钱。
我总算是成功出了医院。
马不停蹄地赶去银行解锁了额度限制,然后又立马转了五万块钱给谢迟。
【谢了,小屁孩。】
谢迟小我七岁。
虽然他现在已经有了工作,也是一个上市集团的经理了。
不过我还是喜欢这样叫他。
追他的女孩不少。
但是谢迟总喜欢打电话把我骗去跟追他的那些女孩见面。
然后挽着我的手说:
「不好意思啊。
「我有女朋友了。」
好多好多年前。
还在读书的傅生。
也是这样对付追他的学妹的。
只可惜。
往事不可追。
半夜。
我摘了假发。
露出因为化疗光秃秃的头发。
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有些恍惚。
是什么时候开始。
我从傅生嘴里比喻的阿佛洛狄忒,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一只四处流浪目无归期的可怜虫。
灵魂和皮囊都是枯萎的。
医生说。
我是自己作的。
也对。
那几年喝不完的酒,抽不完的烟,应付不完的应酬,都是为了傅生的创业之路能好走一点。
现在。
他的路的确畅通无阻光明灿烂。
只剩下我在臭水沟里扑腾。
咚咚——
家门被人轻轻敲了两下。
这是我名下的私宅。
就连傅生也不知道。
我没看猫眼,就直接给外面的人开了门。
入眼。
是一片火红。
用黑色的礼纸包裹住,鲜艳又热烈的99朵玫瑰。
正中间那朵花蕊中间。
躺着一枚小小的钻戒。
说实话。
那是我这些年来见过克数最小的钻石了。
可这也是——
这些年来,我见过最亮的钻戒。
谢迟弯下腰,摘下帽子。
他剃了他原本那头蓬松柔软的短发。
光秃秃的头,在走廊灯光的照耀下格外刺眼。
「我陪你一起秃,怕啥。」
他半跪下来,将那束玫瑰花捧到我面前:
「姐姐,你跟他离婚吧。
「我养你。」
听到他的话。
我的平静得如死水般的心,仿佛炸开一般。
谢迟掏出他的手机,上面五百八十三万余额让我一怔。
「姐姐,其实这些年来你给我的钱我都存着,我没想着乱花。
「以前用掉拿来资助奶奶和妹妹的钱,我也都补上了。
「时相思。
「你跟他离婚吧,我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