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吟不耐烦的看着姜子安,冷笑道:“二弟不是素来不喜热闹吗?今日怎这般反常?难不成指使这个贱人谋害本太子的幕后主使,便是二弟不成!”
谁人不知二皇子姜子安游手好闲不理朝政,但他才学过人,更精通商道,武艺甚是精湛,冠以怪才之称,但他却极力讨得父皇欢心。
可姜子吟却看不清这副玩世不恭的皮囊之下究竟隐藏着什么,这让他不得不重视自己这个弟弟。
“呵,皇兄,这么大的帽子本王可不敢带啊!若非挚友嘱托,本王又怎会管这闲事,只是事情闹成了这般,还请皇兄听一句劝,皇兄可曾想过父皇为何这般轻易便答应了这场婚事?皇兄这般胡闹,父皇当真不知?可若是皇兄真的闹到父皇那里,又会发生什么呢?
如果皇兄还一意孤行的话,那请便吧。”
虽然说了个请,却只是双手环胸靠在软榻上而已,仿佛他才是东宫的主人。
姜子吟的怒火瞬间被浇灭,就在失神思考的刹那,苏挽筝顺势抽出了手,向后退了两步,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苏挽筝也好奇,为何原主梨花带雨的哀求了陛下几句便促成了这场婚事,现在想来其中疑点颇多,而今日嫁入东宫闹成这个样子陛下会全然不知?恐怕是在暗中观察太子,更是在观察自己这个将军府的‘痴傻’二小姐!
这么一想,苏挽筝这才知道自己卷入了深不见底的漩涡之中,姜子安的这番话不仅点醒了太子,也点醒了她。
事情闹成这样,姜子吟看了苏挽筝一眼,际便不愿迎娶这个贱人,可姜子安这番话并非空穴来风。
但...真以为成为了太子妃就能随心所欲了吗?
冷冷的扫了苏挽筝一眼,呵,这里是东宫,而他是东宫的主人,有的是办法收拾她!
见姜子吟冷静了下来,姜子安顺势越过此事:“看来皇兄想通了啊,哦对了,差点忘了正事,本王为皇兄准备了一份礼物,寥表心意。”
姜子安开了头,不知所措的大臣们便纷纷附和,一时间各式各样的礼物堆成了小山。
按照大婚的流程走了个过场,外面欢天喜地热闹的很,苏挽筝一人坐在寝宫之中,思索着如何毒倒太子避开洞房花烛的办法。
窗子似是被风吹开,苏挽筝也懒得理会,谁知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道身影吓得苏挽筝便要惊叫,随之而来的一只温热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嘴。
“嘘,是本王。”
姜子安食指放于唇上,邪魅一笑,缓缓松开了手。
苏挽筝被他这大胆的举动吓到了:“王爷,这里可是婚房,你也敢闯?”
“呵,这世上还没有本王不敢来的地方?”
姜子安笑的轻蔑,从始至终他都没将太子放在眼里。
苏挽筝看着他深邃的眸子,疑惑道:“王爷来这里所为何事?”
姜子安随手丢出一块令牌道:“这是本王给你的信物,若是遇到麻烦,大可凭此物去誉王府寻本王。”
苏挽筝倒是相信他一诺千金,却越想越觉得奇怪:“为何这般帮我?”
“本王说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仅此而已?”
姜子安勾唇一笑:“仅此而已。”
就在苏挽筝疑惑之时,门外传来响动,姜子安便道:“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便翻身自窗口逃走。
苏挽筝看着这令牌,却从未在原主记忆中找到与姜子安有关的片段,如今身在皇宫,她难以判断此人是敌是友,但她还是将这个令牌贴身藏了起来。
房门被一脚踹开,大醉伶仃的姜子吟从外面闯了进来,看见站在床边的苏挽筝冷冷一笑,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丢在了床上。
“姜子吟,你要做什么!”
苏挽筝不断后退,却退无可退,始终淡然的眸子里出现了恐惧。
姜子吟很是享受苏挽筝的恐惧,一把掐住苏挽筝的脖子,冷冷道:“呵呵?干什么?你不是想要成为太子妃吗?好!本太子成全你!”
“不要!”
苏挽筝是真的慌了,她们已然完婚,做这些事情也是理所当然,可她又怎会让这种渣男玷污了自己,拼了命的反抗。
姜子吟愈发享受苏挽筝的挣扎,白日里高高在上,甚至不把他这个太子放在眼里,现在呢?还不是手足无措?如同蝼蚁一般!
一把扯下苏挽筝头上的珠帘凤冠,当苏挽筝的那张脸出现在姜子吟面前的时候,动作突然一滞。
她生的漂亮,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编贝。
那双红唇娇艳欲滴,点睛之笔便是那双凤眸,竟如宝石般绚烂,隐隐带着惧色,他不禁沉醉其中,甚至忘了自己在做什么。
苏挽筝趁着这个机会,并指点在姜子吟软肋之上,姜子吟身子猛地一颤,倒退几步,但她并未就此收手,又瞄准了姜子吟双腿之间的位置狠狠的踢了一脚,姜子吟痛呼一声便蜷缩着身子向后退去。
“太子妃!”
听到痛呼声,翠竹撞开了大门冲了进来,欢儿没能拦住,待二人看到房中的这一幕之后惊诧不已。
“谁让你们进来的?”
这副狼狈的样子竟然被两个下人看到了,姜子吟冷冷的问着,冷眸落在翠竹身上。
翠竹惶恐,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殿下,太子妃是真心喜欢殿下啊!还请殿下手下留情!”
“别求他!”
苏挽筝倔强的眸子盯着姜子吟,这让他更加不满。
“你不过是个将军府的小姐罢了,究竟是哪来的勇气对本太子这般放肆!”
“若我死了,将军府必然与东宫翻脸,殿下可要好好考虑考虑才是!”
搬出了将军府的身份,苏挽筝底气十足。
爹爹曾跟随先皇征战四方,打下大片疆土,即便是陛下也要礼让将军府三分。
或许这就是赐婚如此轻松的理由吧?
她嫁给了太子就等于两家联姻,更好掌控。
姜子吟眸中寒意更甚,沉声道:“你在威胁本太子?”
苏挽筝直面姜子吟毫无惧色,越是这样姜子吟越是愤怒,可他却真的不敢跟苏挽筝闹翻。
世人皆知将军府的二小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尤其是她的哥哥苏祈风,二十岁便当上了护国大将军,手握兵权,冷酷无情,唯一的逆鳞便是这个妹妹。
她若是出事了,难保苏祈风不会做出些过激的举动。
深吸一口气,正在这恼火的时候,柳若云紧跟着闯了进来。
“殿下冷静,莫要伤了姐姐啊!”
话虽这么说,可她绝对不会让殿下与这个贱人圆房!
姜子吟动不得父皇钦点的太子妃,但她的丫鬟....
“大胆奴婢,擅闯本太子寝宫,拖出去斩了!”
“姜子吟,有什么不满你冲我来!与她们无关!”
苏挽筝拦在两个丫鬟面前,凤眸满是慌乱,姜子吟却笑的诡异,果然翠竹和欢儿是她最在意的人,对付不了她,还不能对付两个小小的丫鬟吗?
“冲你来?好!太子妃不守规矩,顶撞本太子,便罚你住进兰香苑,扣一年俸禄,来人!把她给本太子拖出去!”
一听此话,翠竹和欢儿吓得脸都白了。
“殿下,不可啊!奴婢听闻东宫之中的兰香苑与冷宫无疑,凡是住在兰香苑中的人皆是郁郁而终,太子妃怎能住在那样的地方?”
冷宫?
听了欢儿的话,苏挽筝眉头一皱,倒是觉得住进‘冷宫’避开这对狗男女也没什么不好,故意刺激姜子吟道:“呵,姜子吟,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求饶吗?简直是痴心妄想!”
姜子吟正欲发怒,柳若云却拉住太子的手身得意的笑了一下,却还装模做样的说了句:“殿下先进去休息吧,云儿自会好好劝劝姐姐的。”
“好,别让本太子等太久了。”
姜子吟搂着柳若云吻了一下这才回去,柳若云走到了苏挽筝的身边,压低声音冷笑道:“贱人果然是贱人,竟趁我恭送诸位大人之时想要爬上殿下的床坐实太子妃的身份?做梦!”
“爬床不是你经常做的事情吗?与我何干?”
“呵呵,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嘴硬吗?”
柳若云戏谑的看着苏挽筝,狞笑道:“贱人!陛下让你嫁入东宫不过是为了帮殿下夺得皇位,别再痴心妄想殿下会爱上你这个贱人,虽然你是太子妃,我还动不了你,不过来日方长,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让整个将军府一同覆灭!”
面对柳若云的威胁,苏挽筝却笑了:“是啊,来日方长,今日之仇,我记下了,日后必当百倍奉还!”
“呵呵,我等着。”
柳若云对苏挽筝的威胁毫不在意,摆动着纤细的腰肢回到了寝宫之中,灯影闪过,苏挽筝看得真切,心中怒火难以平息。
翠竹看着苏挽筝气愤却又无法反抗的样子,自责道:“对不起,都是奴婢的错,害的太子妃受罚。”
看不得翠竹这般委屈的样子,苏挽筝擦去她的泪柔声道:“这不怪你,当初是我傻,竟然看上了这么一个渣男。”
翠竹不解渣男是什么意思,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西域战事接近尾声,若是大小姐和苏将军得知太子妃被人欺负,一定会为太子妃讨回公道的!”
“不可!此事乃我一人所为,怎可牵连大姐和二哥?二哥若是冲动起来,必然会闹到陛下那里,陛下早就对将军府起疑,试图削弱将军府势力,况且娘亲和爹爹都已经不在了,恐怕陛下会借题发挥,牵连整个将军府!”
翠竹一听立刻哭丧着脸:“那怎么办?就任由侧妃欺负太子妃吗?”
“自然不是,我的事情自己解决,先让她蹦跶几天,自有她哭的时候!”
苏挽筝信誓旦旦的说着,如此自信的样子翠竹竟觉得很是心安。
“放开!我自己会走!”
一脚踢开身边东宫护卫,面对苏挽筝的怒火,护卫可不敢再触霉头,可为了完成太子的交代,一路看着她们主仆三人来到了兰香苑之中这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