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大事不好了!”
寒冬腊月,天地冰寒。
深宫偏殿,一个年过五旬的老太监神色焦急候地汇报。
李准白衣长绒,临寒而立,凛冽的寒风刮到脸上,如同是刀子切割。
他看着如同杨柳絮般的雪花飘落,轻叹一口气,俊朗的脸庞显得有些苍白。
“杨总管,父皇的意思是,如果今天这诗会上我若做不出一首好诗,便将我送去临顺城当县令?”
老太监杨忠点点头,焦急道:“是的,殿下。这可如何是好........”
李准一阵郁闷。
穿越到这个不存在任何历史中的古代皇朝,灵魂附身同名同姓的李准身上,已经一年了。
好巧不巧他李准居然还是个皇子,排行老六。
只不过,是庶出。
是自己那个皇帝父亲酒醉临幸一个婢女所生,因此一直不受待见。
李准刚穿越过来时,想着待遇差就差吧,好歹是个皇子,光是这个身份也可以横着走。
可是现实给了他一个重击。
这宫墙之内六个皇子,三个公主,全都不是很待见自己,特别是三皇子和五皇子处处找他麻烦。
这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自己那个便宜皇帝父亲更不待见自己,一直想着让自己滚离皇都。
这不。
借着京城诗会,想要将自己赶到那匪盗猖獗,已经半脱离朝廷管制的混乱地带,临顺城!
那个鬼地方,已经派去好几个县令县丞,可是都被强盗给剁了,朝廷派兵围剿不知多少次,可是都无法彻底掌控临顺城!
现在皇帝想要将他送去那个地方当县令,由此可见,是存着什么心思呀。
不过,这也是李准咎由自取啊。
以前的李准不受待见,庶出是一方面,最重要是文不成武不就,十足一个废物!
加上从小受到各个皇子公主的欺负,性格懦弱,除了长了一张英俊无比的脸蛋,是真的一无是处!
如此废物的皇子,那皇帝想要让他滚离皇都,自生自灭,也是情有可原。
不过嘛。
现在的李准不是以前的李准!
他李准从21世纪穿越而来,哪能是个废物呢?
作诗?
巧了,他穿越过来之前可是中文系大才子!
中华文明五千年,诗词歌赋璀璨古今,自己不会做,还不会抄吗?
想要让自己去临顺城送死,不可能!
穿越过来一年,他李准只是想要安安静静享受这古代生活,何必逼他呢?
既然如此,那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未来!
“杨总管,带路吧。”
李准开口,眼眸中浮现一丝笑意。
杨忠身躯颤了颤,立刻道:“是,殿下........”
看来六殿下这是破罐子破摔了。
杨忠内心感觉有些同情,也有些悲哀。
李准从小文不成武不就,能做出什么好诗?
即便是那韵脚之类的,恐怕都不懂。
恐怕今日是要出丑了,也是去定那临顺城了。
可悲可叹。
杨忠从小跟随李准,看到自己主子是这个下场,着实是有些不忍。
“殿下,今天的诗会,其他殿下也可能会到场,到时候免不了会打压殿下,取笑殿下,但是还请殿下千万忍耐。”
杨忠一边带着李准走出皇宫,一边小声劝诫。
杨忠生怕前阵子李准所做的事情会再次上演。
以前的李准被其他皇子欺负基本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但是前阵子李准被五皇子针对,竟是当场回怼,惹得五皇子愤怒难当。
这是杨忠头一次见到李准这么强势。
今天这诗会,那些皇子恐怕会冷嘲热讽,他就怕李准会当场回怼其他皇子,那可就糟糕了。
李准点头,道:“好的,杨总管,我记住了。”
杨忠听到李准的允诺声,顿时稍微松了一口气,可是也不敢太过放松。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从一年前的某一天开始,自家主子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至于哪里不一样他说不上来。
但是吧。
李准越来越喜欢搞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比如什么自行车,什么自动风扇,什么诸葛连弩,什么炸药,什么象棋、麻将之类的........
他记不清了,但是那些李准制作的东西,都堆积在仓库里面,有一大堆了。
还喜欢冒出一些从未听过的词汇,比如:**、打飞机、雅蠛蝶之类的。
两人出了皇宫,到了京城文人聚集的文曲馆。
今日这京城诗会,便是在此开设。
杨忠在外候着,李准独自走进去,里面已经有很多文人雅士,各种吟诗声不绝于耳。
李准一眼便看到自己的皇兄,排行第三的李潜和排行第五的李仲正坐在楼上。
他们也是一眼看到李准,两人立刻便是对视一眼,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六弟,你终于来了。”
五皇子李仲冷笑开口,居高临下地看着李准,道:
“父皇有令,让我和三哥今日到场亲自见证六弟作诗,六弟,你可准备好了?”
三皇子李潜也是嘴角含笑,“是啊,六弟,你今日可要好好表现啊。这一关,我和你五哥即便想要帮你,也不容易,父皇可是专门派了沈太傅前来。”
旁边一个中年文士立刻微微点头。
此人便是翰林院学士沈阔,因为学富五车,极有才学,所以官拜翰林院,同时**太傅,是为太子的老师,也是当朝皇帝的老师!
可称为当朝第一大学士!
第一文学泰斗!
“见过三哥,五哥,沈太傅!”
李准看了一眼那沈阔,微微一拜,做足了礼节,却是不卑不亢,道:
“那想必今日这题也是三哥和五哥出吧。”
果然!
自己的那便宜父皇这是铁了心要让自己滚离皇都啊!
所以,才会让最跟自己不对付的三皇子和五皇子当场,摆明了就是让他们刁难自己呀!
不过!
诗歌嘛,华夏文明五千年,那些诗人什么题没做过,而不巧的是他李准熟背唐诗宋词元曲等等也不知有多少。
只是作诗而已,信手可捏来。
李仲笑道:“没错,六弟。不过,六弟你什么才学,你五哥我也是知晓,即便再简单的题,你怕是也难做出,不如这样吧,我看你也不要折腾了,只要你保证好好学习,努力向上,我和三哥去向父皇求情,免了你的顺城之行,怎么样?”
“是啊,六弟,倒不如直接向父皇认错,承认你这些年荒芜度日,保证今后改正,那我和五弟去和父皇求情,也可免你顺城之行。”李潜也是淡笑。
李准什么斤两,两人再清楚不过。
今日这诗会,说是京城文人的诗会,倒不如说专为李准而设。
此地便是李准出丑之地,两人料定他什么诗也做不出。
然而!
李准摇头,道:“多谢三哥和五哥的好意!还请三哥和五哥出题吧!”
两人顿时皱眉。
好小子,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李仲脸色寒了几分,道:“既然如此,六弟,你且听题!”
他看了一眼冰天雪地的外面,护城河上白雪飘扬,有孤船横渡,有蓑衣人独钓,便是冷笑道:
“这题也简单,六弟,你就用这江面雪景做一首绝句吧。”
这也叫简单?
李准内心冷笑!
不过,对他而言,确实简单!
他立刻就想起一首千古绝句!
而且,正好描写的便是眼前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