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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锁在屋里禁足了几日,闭门思过。

但我想了数日,痛定思痛,发现自己真的是错了。

错在当初不该因为萍水相逢,就答应了他的求娶。

楚衡立下功,被晋封为兵部侍郎,一时风头无两。

他几乎每夜都会被晏青雪以各种理由请去房中。

而我知道,即使晏青雪身子有残,他们该做的事,也一样不落地做了。

不过是没有到最后一步而已。

老夫人肯允我出门,是我又一次像行尸走肉一般,被勒令去医馆把脉开坐胎药。

出来时已是傍晚,我走在路上,夕晚余晖洒在我的脸庞。

玉漱见我心情恹恹,不知如何安慰我,只好指向别处。

“小姐你看,那边好多人啊。”

不远处的告示栏上,贴了一张寻人启示。

我不禁好奇走近。

是皇商傅家的公子,那家小公子病了许久,外面都传言快死了,急需娶妻冲喜。

人群中有人啧啧道:

“大师说了,要娶癸巳年五月初五生人的女子为妻,推荐者也可得黄金十两呢!也不知道小公子得的是什么怪病......”

傅家是世代出了名的皇商,整条朱雀街的生意都被他家垄断,真正的家财万贯。

我正出神地看着帖子上的字,突然有人拉住了我,指着我身上的香囊大惊。

“诶,是灵山寺的符,这位小姐该不会就是五月初五生人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我看来。

我低头,果然看到我贴身佩戴的香囊露出了端倪。

端午乃五毒至日,凡是那一日出生的人,爹娘都会去灵山寺求一个驱邪祛毒的香囊,为护身符。

我被看热闹的人直接邀功拉去了那家医馆,玉漱急到跳脚,也没能拦住。

傅家小公子傅写意,此刻正独自一人倚在医馆的榻上咳嗽着,满屋药气。

我愣住了,傅家的这位公子,看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病弱,反而眉宇英气,气质不凡。

可我未曾细想,便出言告辞。

“只是路过,无意冒犯,我已是有家室之人,就不打扰公子养病了。”

他却急切道:

“和离之后仍是自由身,姑娘当为自己考虑。”

我即将离开的脚步顿住,轻笑,“即使日后再婚,天下那么多好儿郎可以任我挑选,你有什么优势?”

没想到,傅写意轻咳着对我说:

“别无所长,唯颇有家资,你若嫌我碍事,我可早死。”

“不过是借冲喜搏一搏续命之机罢了。”

直到听到他给出的另一个条件,我原本无波无澜的心开始动摇了。

他承诺愿以傅家祖传的秘术,助我脱身。

传说傅家的祖上曾经见罪于前朝皇帝,被赐死,他便靠此针法闭气七日,终于从狱中逃出生天。

傅小公子特别嘱咐我。“此术只是闭了人的心跳与呼吸,身体还是温热的,万不能被察觉这一点,我愿意等姑娘考虑。”

回到家里,老夫人亲自监督我喝下了坐胎药,冷言告诉我:

“七日后又是合房之日,你享受着楚家主母的供养,就务必要为我儿怀上嫡子。”

而我写给娘家的书信也被退回。

其言只有四个大字:出嫁从夫。

我孤零零坐在院中,望着四角四方的天上,一轮高悬的明月。

难道我的人生,终究要被困囿于此吗?

七日后。

楚衡从宫里回来的时候,我已经静静地躺在棺材里,只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他站在原地,眉头紧皱。

“今晚就该是合房日了,夫人又在耍什么新把戏?”

直到郎中和下人们纷纷跪地哀嚎,他才疾步上前,冷笑着探上了我的鼻息。

“阿音,我已经过来陪你了,别闹了。”

然而,我没有气息,亦不再有任何回应。

他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冻住。

郎中战战兢兢对楚衡禀告:

“大人有所不知,夫人这些年为您忧思过度,早已患有心疾,不肯告诉您,此番受到禁足的**,恐是突发心疾......已经殁了!”

他原本站定的身形晃了晃,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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