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走水了!”
“侧夫人还在里面,快救人!”
熊熊火焰正中的女子听着,外面喧嚣四起,却仿佛与她毫无干系一般,没有恐惧,没有害怕,似乎连疼痛都感觉不到,只看着蒋知意,嘴角似乎还带有几分笑意。
木门被人破开,火舌也缠绕上女子的身体,当她看见蒋知意被人救出去的时候,理智和冷静在一瞬间崩碎离析。
死死的看着蒋知意退去的方向,声音凄厉无比,仿佛来自炼狱最深处厉鬼的哭嚎,“蒋知意!你和余晖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那声音尖利,直彻云霄,叫院中忙碌的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是何等怨,何等恨意才能发出这般杜鹃啼血似的声音。
火,四处都是火焰,灼人而又炽热,还又众人惊惶的声音
夏知清猛地坐起身来,身上已经出满了冷汗,自己…还活着?
自己的腿竟然能动了,而且没有任何烧伤的痕迹,不,不对,喧闹声真实的从窗外传来,眼前的布置都完全是自己未出阁时在公主府的闺房的布置。
头痛欲裂。
“小姐,不好了,驸马爷和公子…他们遇上大水决堤,连人带物资一并被冲走了!”宁儿红着一双眼睛,泪汪汪的跑进来。
“你说什么?”夏知清不禁有些怔愣,大水决堤…这不是五年前的事情了么,父兄下落不明,众人明讽暗踩,也正是昭仁公主府由盛转衰的开始。
她这是…重生了?
宁儿看夏知清呆呆的样子,以为她是被这个消息吓到了,倒是没有怀疑什么,只拉着夏知清的袖子,慌神的问道,“小姐,咱们该怎么办呀,驸马爷他们…他们是不是回不来了。”
一厦将倾,他们这些丫鬟小厮又怎么可能有什么好下场,别说宁儿,外面更是都快乱成一锅粥了。
“慌什么!只要父兄尸身一日未被寻到,就不算坐实,听见了没!”夏知清拧起眉,一声喝到。
当初就是因为母亲性子柔弱,自己也不知事,偌大的府里没有一个主心骨,最后才沦落成为别人砧板上的鱼肉。
宁儿被这么一喝,一下子都忘记抽噎,夏知清对她一向是好脾气得很,从来未曾这般,但很神奇的是,她的心理顿时就安稳了下来,瞬间仿佛有了依仗。
见宁儿明显没有刚才那般惊慌无措,夏知清才缓声询问到,“这消息,递到母亲那里去了么?”
“那差使已经走了一会了,管家没有防住路过的下人,一下子就乱了起来,估摸着现在早就传进了公主的耳朵。”宁儿有些踌躇地道。
“你去将黄太医请来,我先行往母亲处去。”夏知清阖了阖眼,理清楚思绪,有条不紊的吩咐道。
“然后让管事婆子们都去融礼堂给我候着去,剩下的丫头小厮,再有乱嚼舌头的,不必来回,直接赶出去。”
说着,夏知清已经往昭仁公主居住的梨溶院走去,上一次母亲就是因为忽然得知消息气急攻心,又不敢请太医动摇人心,才会越拖越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