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前,平凉军来袭,爹娘和兄长离京远赴北疆支援,今日圣上突然下旨,将我指给我朝的某位皇子,且令明日成婚!
圣旨上并未指明是哪位皇子,与我有婚约的他自小便不在京中,且婚约已默认不做数,所以不是他。
宣完圣旨,公公走后,意锦才敢露出担忧替我着急:
「小姐,这这可怎么办?大人和夫人不在家,圣上为何……」
为何突然赐婚?不仅仓促,更疑点多多,令人不安,意锦饶是替我不甘不愿也不敢妄猜圣意。
圣上之意我大概猜到了,所以越加担忧远在北疆的爹娘。我定了定心,面上平静,唯以此来安抚住府里人:「此乃皇恩,我等谢主隆恩,谨遵旨意便是。」
翌日,我着一身大红嫁衣,浓妆艳抹,烈焰红唇,双手叠交置于腿上,坐于闺房中静静等待。
秋风一波又吹一波,我不知等待我的是什么,也不知我等待的又是什么。双手微微摩擦,也不知北疆的战事如何了。
这个时候,意锦急忙进来,她低头拂泪,说话带着哭腔:「小姐,宫中竟然只派了马车来接娶,连个迎娶的队礼都没有,根本不见皇子人来,可能……」
我听得出来她是生气又伤心,而我只淡淡一笑,盖上盖头,抬手示意她:「扶我去吧。」
到了门外,透过朦胧的红纱盖头,隐约可见果然只有一辆马车。冷色的沉香木马车极其晃眼,连泛着红光的盖头都遮不住,给人的感觉是威严冷冽,而非喜庆。
饶是如此,爹娘和兄长不在,府中无人敢替我过问。至于我自己,知道事情背后的利害关系、前因后果,所以也并不在乎。
意锦委屈巴巴地扶我上了马车,马车里面的寒凉直透我肌骨,如坠入了万丈深渊,无法逃脱。
进了皇宫,不拜堂不面圣,马车直接送我入皇子的宫殿。还是那位公公走后,意锦才敢对一排跪着的婢女道:「还请通报一声,皇子妃已经到了,请皇子殿下出来迎娶我家小姐。」
我没有听到那些婢女的回答,只见她们一个个挺直身板,不屑一顾。一个婢女凶厉地道:「殿下不在,还请王妃娘娘自行入房。」
意锦惊出了声:「什么?!」
我同样震惊,但更令我震惊的是,婢女说的是殿下,而非皇子殿下,唤我也是唤王妃,而非皇子妃。
在我朝倾凉,只有有封号的皇子才能称王殿下,其正妃才能称王妃。所以我嫁的是谁?我朝有封号且还未立正妃的皇子,数之寥寥无几,况且还居在宫中的,只有一个!
阴狠毒辣的凉王!
不对,不对,凉王行事狠辣,圣上早知他有不忠之心,现在圣上怀疑我爹有反意,断不会让贼子和乱臣联姻。
没错,圣上突然下旨为我赐婚,是怀疑我爹有反心,恐他在北疆通敌,倒戈叛变。
如此分析,我心安了不少,不是凉王便好。
这些婢女一个个高傲不屑,似乎是新调来的,殿下不在,她们自以为自己就是主人,我又是新入宫的,她们更加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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