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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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见到周若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

她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知道是我告诉了陆建宁。

不过我无视了她眼里的怒火。

径直掠过她。

就在这时候，周若若却突然拽住我的手臂。

她楚楚可怜地说：

「简嘉，我知道我们之间有误会。你下午放学的时候能来一趟天台吗？我们好好聊聊。」

「求求你了，一定要来。」

我挑眉看着她。

周若若突然大变样。

不对劲，绝对不对劲。

不知道她这是抽了什么风，又想玩什么把戏。

但我还是答应了下来。

下午，我如约来到了天台。

周若若已经在那里站着了。

我没有靠近她，而是停在离她五米远的地方。

「说吧，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周若若脸上挤出一抹苦楚。

「简嘉，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嫉妒我。

嫉妒我的脸，嫉妒我的家世，嫉妒我有人追。对不对？」

我差点没绷住，笑出声。

周若若是当我眼瞎吗？

她口袋里的录音笔都露出来了。

多幼稚的把戏啊，我工作的时候早就被玩烂了。

我可是经历过商战的。

那里玩的花样可比这手段高明多了。

周若若就是想等我说话，然后录音下来回去二次编辑，伪造出一段所谓的「音频」。

可是我能玩得比周若若更狠。

见我没有说话回答，周若若依然想引诱我开口，激将我。

「简嘉，你为什么不回答？是心虚了吗？」

「我知道，你很想成为我。反正现在这里又没有人，你说出来呗。」

「还是说你害怕了.......」

我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她。

「周若若，你一直口口声声说是我嫉妒你羡慕你，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真正心虚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从我第一次出现，你就察觉到危机感了吧？」

「不然为什么会屡次三番针对我呢？」

我边说边靠近她。

「周若若，你才是我的替代品——」

「你住口！闭嘴！」

我嘴里的「替代品」三个字惹怒了周若若。

她上前攥住我的衣领。

「简嘉你这个**！我才不是你的替代品！」

「都是因为你！自从你出现以后，我的人生就开始变得一团糟！」

我余光瞥了一眼身后，距离天台边缘的栏杆很近。

我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来啊，有本事你把我从这里推下去。我死了，你就不是替代品了。」

我附在周若若的耳边。

「来啊，你敢吗？」

「你还特意挑在了没人的天台，这不是正合你的意吗？」

「周若若，你会甘心当一辈子我的低配版吗……」

周若若的眼神开始变得疯狂起来。

听到我的话，她在口里喃喃自语：

「对，你去死吧！」

「去死去死去死……」

周若若把我推到了栏杆上。

我放肆地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你不怕死吗……」

「我才不会把我的生命交到你手里。周若若，你输了。」

楼下忽然传来了刺耳的警笛声。

周若若大惊失色。

她探头往下一看，发现楼下不知道何时围了一大批人。

警察也赶到了，拉起了警戒线。

她终于恍然大悟。

「是你？！你算计我？」

我点点头。

周若若一脸心如死灰，跌坐在了地上。

我蹲下来，身体和她齐平，淡淡说：

「我知道你本来把我约来，是想逼我说话，然后你录音。」

「可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吗？」

「所以我提前预判了，我早就报了警。现在在大家眼里，你不仅品行败坏霸凌同学，是渣女海王，而且你现在还是杀人犯。」

我可太了解你了周若若。

我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钱。

虽然现在看来有打水漂的趋势。

「简嘉，你是魔鬼……你是魔鬼……」

「我不是魔鬼。原本我也不想走到这步田地的，可这都是你逼我的。」

原本我只是计划在这里待五天。

可从周若若把我的名字写到艺术节的时候开始，她命运的齿轮就开始倒转了。

这怪谁呢？

是她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说完，我没有再理会周若若。

她被带回了警局。

剩下的，就是法律对她的制裁了。

周若若被她家里取保候审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没什么反应。

因为我准备离开这个世界了。

虽然游戏里的时间和现实世界里的时间不一致，但我在这里也待了很久了。

是时候该回去，处理我的生活了。

结果没想到，在下午放学的时候，我会在学校门口再次看到周若若。

她全身灰扑扑的，发型凌乱。

哪里还有以前半分精致的样子。

周若若拿着喇叭在学校门前大喊：

「简嘉她是妖怪！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都是她把我害成这个样子的！」

她手里还提着一个桶装的物体，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散发着恶臭。

周围人听到周若若的话，自动和我散开距离。

我平静地和周若若对视。

她的神情近乎疯狂。

「简嘉你完了，我要让大家都知道你的真面目！」

「我去找人算了你的八字，发现你根本就不是人！你是妖怪！」

「你害得我丢了所有，我也要让你身败名裂！」

说完，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拎起那个桶，眼看着要朝我泼来——

我漫不经心把地上的一块石头踢到她脚下。

周若若压根没注意到脚下，一个踉跄，没拿住桶。

桶里的东西半分没碰到我身上，反而尽数从头到脚全都泼了她一身。

她曾经泼我一身脏水。

现在好了，轮到她自己了。

这时候，大家才反应过来桶里的东西是什么。

是又臭又恶心的黑狗血。

笑死，周若若竟然妄图用这样的办法来对付我。

还真是病急乱投医啊。

不够她确实猜对了一半。

「我的确不是这世界的人。」

我居高临下看着周若若，慢慢开口道，声音只有我俩能听见。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也是不存在的人呢？」

「你……你什么意思？！」

「这是个游戏世界。你和其他人一样，都是这个游戏世界里的角色。至于我，我是在现实世界里操控你的玩家。

周若若，你以为你从小到大那些技能，令人羡慕的家庭和背景，都是从哪来的？那都是我砸钱给你氪金氪出来的。

还有，你不是最在意是你的脸吗？那我可以告诉你，你是对着我的脸捏出来的。」

我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让周若若崩溃破防一分。

「不，不可能！我就是最独一无二的，那些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东西！

你一定在骗我！你就是嫉妒我——」

我懒得再纠缠下去。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已经告诉你真相了，至于相不相信那是你自己的事。」

「你的烂摊子，也由你自己去收拾吧。」

「以后，我再也不会给你砸一分钱。」

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留恋。

向系统申请了离开。

现在的我明白了。

人还是要向前看。

与其在游戏里寻找寄托，弥补过去的事。

不如专注当下，过好现在的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