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
陈正随意翻着卷宗,一脸不情愿。
“大人,我等为何要去对付采花大盗?”
如今整个锦衣卫人马都在为长公主一案忙活,他们可倒好,闲着没事跟采花贼杠上了。
略微年长的张武低声道:“小正,少说多做,不该问的别问。”
说的太多,总会得罪上司,对陈正没有好处。
李衍走在前面,头也不回: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
采花贼和欢喜教的人都是一丘之貉,或许对方知道一些线索。”
“又或者说,你有更好的办法?”
他没说的是,这只是对付欢喜教计划的第一步罢了。
而且就算计划失败,捉拿采花大盗也照样有任务奖励。
不亏!
陈正顿时哑口无言。
让我打架可以,动脑子的事情还是免了。
他不由得仔细看起手中卷宗来。
采花贼牛风,本名不详,三十岁年纪,五短身材,大约后天七重天的修为,轻功了得。
因结发之妻背叛,导致心理扭曲,喜好在新婚之夜辱人清白,不留活口。
至卷宗记载时,已杀十余人,近日在青州城东城区现身。
“当真该死!”
陈正合上册子,脸上浮现怒意。
若是能够捉拿此人,倒是也不算浪费时间。
日上高头。
李衍找了个茶铺,和几人慢悠悠地打发着时间。
身为锦衣卫正式人员,打探消息这种小事一般不用他们出马。
陈正几名小旗底下,都掌管着十几人的校尉、力士等。
而且东城区范围极大,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查完的。
茶水续了一碗又一碗,茶老板站在一旁,不敢多言。
这小小的茶肆里,除了他们已经没有别的客人。
就算是一般的官员见到锦衣卫都如避蛇蝎,更不要说是普通人。
皇权特许,先斩后奏!
这可不是一句虚话。
直到一名校尉的到来,才打破了场中的寂静。
“禀大人,东城区内今日要成亲的大户人家,都查出来了。”
“嗯,去吧。”
李衍将碗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站起身来。
张武几人立刻跟上。
中年茶博士顿时暗松一口气。
这时,一道带着些许歉意的声音却突然响起,让他打了个激灵。
“差点忘记给钱了,不好意思。”
李衍重新返回,扔下一贯钱。
茶博士一愣,随即又忙道:“大人,给多了。”
“不多,算上被我等吓跑的客人,刚好。”
李衍摆了摆手,并未回头。
茶博士茫然无措,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大人,你....”
陈正欲言又止,其余两人也是神情古怪。
李衍翻了个白眼,“恶心的话就免了,这次就当是我新官上任,请你们的。”
“下次,自己的钱自己付。”
陈正不再多言,这个空降而来的上司也不算太差。
片刻后,几人回到锦衣卫衙门换上常服,才再次出门去。
太过招摇过市,也不好办事。
街边小巷子里,陈正疑惑道:“大人,最近东城区内成亲的人家不少,想要蹲守到那采花贼恐怕不容易。”
“而且,万一他不来呢?”
一旁的刘虎将带皮的花生扔入口中,笑道:“不来就不来呗,总比待在衙门里瞎忙活的好。”
“万一大人的办法有效,那我们岂不是立了大功?”
此话一出,几人都有些意动。
李衍闭目假寐,淡淡道:“放心吧,我研究过那采花贼的案件。”
“此人心狠手辣,尤其喜欢对很恩爱、且是青梅竹马的新婚夫妇下手。”
“而这两日成亲的新人中,只有一户人家符合条件。”
此话一出,几人猛地看向不远处正张灯结彩的府宅,一脸惊愕。
原来,这才是李衍要他们守在这里的原因。
“都休息好,等到晚上行事。”
李衍出声嘱咐。
这次陈正几人没再废话,连忙点头。
“是!”
与此同时,李衍悄然打开了面板。
【任务:捉拿采花贼牛风,奖励四品武学‘踏雪无痕’!】
“希望能够等到吧,这奖励可不差。”
李衍闭目养神,不再多想。
......
月上枝头。
街边的刘府却是一副热闹景象,诸多宾客推杯至盏,笑意融融。
面容憨厚的青年新郎官一身红衣,脸上已经有了醉意,走路都在摇晃。
“不行了,晚辈不胜酒力,先行告退了。”
几杯酒下肚,新郎官才从众人中抽出身来,喜滋滋地朝着后院厢房走去。
走廊寂静,乌云遮月。
一阵风吹来,灯笼内的烛光摇曳,树影晃动。
“怪哉,怎么感觉今日有点瘆得慌,着凉了?”
新郎官拢了拢衣领,脚步不自觉地快了许多。
刚转过走廊,两道黑衣身影从梁上倒吊下来,吓得他魂都没了。
.......
哒哒哒。
细微的瓦片破裂声响起。
五短身材的牛风身着夜行衣,在屋顶上急速跑动,飞檐走壁,如履平地。
他本是一名劫道的山匪头子,干的是杀人劫道的事情,一向逍遥快活。
只是一夜之间,当初抢上山的压寨夫人却背叛了他,勾结青梅竹马的小男人,带领县衙捕快灭了他全寨。
从那日起,他悟了!
天底下没有什么真心的爱情,所有的纯爱战士都该死!
于是,他化身采花大盗,专门做着牛头人的勾当。
“青梅竹马十八载,一朝结成连理鸟?我呸!”
牛风看着前面红灯笼高高挂起的府宅,眼中杀意和邪意交织,逐渐化为彻骨的恨意。
大喜之日是吧?待会便看看你们是否还笑得出来!
脚步在瓦片上轻点,一路在府内左拐右拐,来到一处厢房上面。
淡黄的烛光亮起,透过窗纱能够看到两道人影此时在喝交杯酒。
“娘子,该入洞房了。”
房间内有僵硬的声音响起,随即烛光熄灭。
牛风嗤笑一声,还要关灯?至于这么紧张吗?
他不再多想,轻车熟路地来到房顶,轻声将瓦片拿开,悄然入了房间。
接着,一路摸向床边。
先把新郎捆住手脚,堵住嘴,扔到一边,再当面行凶。
流程他已经很熟练了,这次也不会有意外。
屋内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牛风走了几步,忽地眉头一皱。
“不对,为何没有新娘的声音?”
念头转过,屋内有刀光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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