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轻风吹过,寒意森然。
血腥味卷在风中,强势地钻入每个人的呼吸。
白敬忱吓懵了,看着这一地的鲜血,久久不能回神。
“爹爹!”白若棠突然唤了一声。
白敬忱双肩一颤,惊恐地看着白若棠。
“我是你的女儿,明媒正娶的正室所生!但是却住狗窝,吃狗食,挨打更是家常便饭,过得连个下人都不如!由此可见,你也从未把我当成亲生女儿看待,咱们的父女情分,到此为止!从今日起,我白若棠与白家再无瓜葛!也不再是你白敬忱的女儿!”
白敬忱张了张嘴,喉咙干哑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白若棠又朝白绯烟望去,嘴角微扬,这一丝笑容里带着那几分邪性。
白绯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四目相对,白若棠的眸色突然变得暗淡,瞳孔微缩。白绯烟暗紧双手,想要抽离自己的目光,可是,她完全做不到!
情绪忽然就激动起来,这一刻,对于白若棠的嫉妒与恨意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白若棠,我就是要你去死!就算是你死了也难解我心头之恨!你娘抢了我娘的位置,我才是白家的嫡女!因为你娘的到来我变成了庶出!你不是长得漂亮吗?我就要你声名狼藉,要你变成一个人人都厌恶的傻子!狗窝舒服吗?狗食好吃吗?被鞭子抽打的滋味如何?白若棠,我要你死!”
白绯烟突然朝白若棠扑了过去!
白若棠掐住白绯烟的脖子将她甩了出去!
白绯烟重重地落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思绪也清醒过来。
她刚刚说了什么?
为什么会不受自己的控制!
白若棠这个妖女,竟然能控制她神智?!
“白绯烟,你的心思如此狠毒,却整日蒙着面纱装的善良高贵冰清玉洁。今日就让大家看看,你这面纱下是什么样的面貌!”
“不!不,白若棠,你滚开!”白绯烟惊恐地挥手。
白若棠踩着白绯烟的胸膛,将面纱扯了下来。
众人才看清这张脸。
普普通通,扔到大街上都没有人会多看一眼。
原来,白绯烟长的这副模样啊!
怪不得,平常要带着面纱出门,这是故意制造神秘感,让人以为她的姿色多么倾国倾城。
真是丑女多作怪!
就连善良温和也是装出来的,不仅如此,还心如蛇蝎!对白若棠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白绯烟窘迫得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外界都传,她与白若棠的容貌不相上下,她才故意面纱遮面。
如果能把白若棠这张脸换到她的脸上,她早就亲自动手剥了白若棠这张脸了!
白若棠竟然当众扯下她的面纱,就如同扒了她的衣服一样,让众人参观,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可是,现在的白若棠,邪性得很。
她不是白若棠的对手。
“刚刚诋毁我名誉的人都被处决了,白绯烟,你说我要怎么处置你?”白若棠轻声询问。
“爹爹,救救我!”白绯烟伸出手,朝白敬忱的方向嘶声呼喊。
“孽畜,你给我住手!快!快去救大小姐!”
太傅府地下人无一人敢动。
白若棠掐着白绯烟的脖子,将她抵在墙壁上。
“白绯烟,你的性命,我必须亲自来取!”
正准备使力,腹中一阵剧痛,凝聚的内力忽然四处乱窜!
体内的毒素发作了!
“住手!”身后传来一声怒喝。
白若棠感觉身后一阵劲风袭来!剧痛让她分了神,力气也涣散了,这一击,她是躲不过去了!
突然,腰间一紧,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飞了起来,下一刻,落入一个冰冷的怀抱。
轩辕极稳稳地接住白若棠,躲开那致命的一击。
牧川再次傻掉了!
主上竟然亲自出手救人!?
十步之外,一道绛紫色华服的男子扶起白绯烟,刚刚,正是他对白若棠出手!
“参见太子殿下!”
四周呼呼啦啦跪了一地。
太子?白若棠抬眸朝此人望去。
玉冠束发,一身华贵,五官只能算得上是端正。
她忽然就明白了,原来,太子就是白绯烟的底牌!
她从轩辕极的怀里挣扎起身,轩辕极稍一用力,将她按了回去。
这怀抱都没有一丝温度,不过,有股独有的冷香,特别好闻。
抱着就抱着吧,反正,她这会痛得受不了。
白若棠干脆脑袋一歪,靠在轩辕极的胸膛上。
白绯烟的面纱被扯掉,死死地低着头,不想让太子见到她的真面目。
她与太子几次相见,都是以轻纱遮面,真正打动太子的是她的才情,所以,她最怕太子嫌弃自己的平平无奇的容貌。
每当她看到白若棠那张脸时,就嫉妒得要命。
轩辕承扶着白绯烟的肩膀,关切地询问,“你没事吧?”
“我没事,多谢太子殿下及时相救!太子殿下,你来得正好,燕北王要血洗太傅府,还有我那个痴傻的二妹妹,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变得不正常,还用妖术蛊惑人心!”
呵,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不小!
白若棠正想开口,被轩辕极阻止。
轩辕承拍了拍白绯烟的肩膀,无声安慰。转身朝轩辕极的方向走了过去。
“七弟,今日是你大婚之日,这是为何?”
“太子殿下来得正好,大婚当日有人诋毁本王的名誉,说本王的爱妃与人私奔,你说,本王当如何处置?”
轩辕承的目光落在靠在轩辕极怀中的女人身上,眼底飞速地闪过一丝诧异。
轩辕极竟然护着一个傻子!
这门婚事,虽然是父皇赐婚,但是却没有人看好。
众人都在猜测,这傻子在轩辕极手中能够活得了几日,肯定连大婚当日都活不到。
轩辕极这是要为了傻子,大动干戈?
不,不是为了这个傻子,而是冲着太傅府,冲着他堂堂东宫之主来的!
如果,今日他连太傅都保不住,朝堂之上会怎么看他?
他这个太子,还有什么颜面立于朝堂之上?
“七弟,父皇赐婚,你却在此处大开杀戒,你眼里可有父皇?”
“正是因为父皇赐婚,所以才不能出任何纰漏!白敬忱,你可知罪!”轩辕极的声音陡然直下。
白敬忱吓得魂不附体,跪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