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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早回来,我也没在家里等他。
去医院的路上,我订好了出国的机票。
寂静的夜里,冷飕飕的风在医院的长廊里更显阴森。
百无聊赖排号时,刷抖音时,消息处跳出一个红点。
赤裸的男女拥在一块,我以为是不小心点到了什么无良页面。
结果是陈思思。
没有露脸的照片里,男人背上的布满鲜红的抓痕,很难不让人联想什么,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而较大手掌的无名指处戴着眼熟的戒指。
消息标注已读后,她立马撤回。
“姐姐,我好痛,姐夫好猛。”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鼻尖,胃里翻滚着一阵恶心。
隔着屏幕,我似乎都能猜到陈思思的心思。
无非是想看我歇斯底里打电话,无能狂怒质问后,被谢知州嫌弃的一面。
可我没有如她意,只是将她拉黑处理。
医生叫到我号时,看到我是因为戴个破戒指骨折时。
给我开完药后,语重心长道:“不合适的东西不要硬戴。”
我心下了然。
就像不合适的人早早该扔掉。
第二天早上我照常去上班,为了澄清那子虚乌有的抄袭事件,我的设计稿还在办公室内,结果公司门口都没有进入。
候在门口的媒体蜂拥而至,将我围堵在街上。
一大堆尖锐的问题如潮水般涌现,将我溺死。
“你的作品被爆抄袭新人的消息是否属实?”
“据说这位名不经传的新人还是你的妹妹,你的后妈现在还发了视频说你的作品都是出自她的创意。”
“......”
我这才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抄袭事件是我的好后妈和好妹妹一手策划。
只是好笑的是,我学的是服装设计,她学的是美术学。
怎么敢的。
身后一辆迈巴赫大力摁在喇叭,他从不接送我上下班,可我还是认出了这是谢知州的车。
谢知州缓缓从车上下来,目光扫视着人群,眉眼见有股冷意。
那些记者显然也认识这位商界新贵,纷纷把话筒递到了他那边。
“陈书越小姐是你们公司的首席设计师,你知道她作品被爆抄袭的事吗?是否属实?”
如果说我抄袭别人他可能不知道,但陈思思他最了解,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待在一块。
在我以为他即使不爱我,也会为了公司的前途着想为我澄清时。
他的视线轻飘飘的撇过我。
他说,“是,她确实抄袭了。”
我不可置信地望向他。
“所有她现在被解雇了。我们决定雇请原创来接替她的位置。”
他又抛出一个炸弹。
谢知州亲自打开副驾驶的门,将陈思思护在怀里,像是对待易碎的珍宝,自动将记者隔离。
双脚像是被灌了铅,又被人潮中的记者踩了几脚。
鞋间上盖满了厚厚的鞋印。
靠在他怀里的陈思思大大方方打着招呼,“虽然姐姐做了错事,但我相信她不是故意的。”
“我很欢迎大家和我交流,毕竟我还是个小白。”
谦虚的话赢得了外行人的好感,谢知州用指尖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旁若无人的洒着糖。
而我作为弃子即使人潮散去,也不得进入公司。
公司里跟我关系好的同事发来一张照片。
照片中我桌面上用来澄清清白的手稿被谢知州丢进碎纸机。
好在真正的稿纸早被同事先一步藏起。
远在汪洋另一头彼岸的导师发消息似乎也看到这样的舆论。
但他知道我的天赋,不相信这样的无稽之谈,问我是否要他出面。
我摇了摇说自己能解决。
没有关系的人都在帮我,唯独和我在一个户口本伤我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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