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重?
商绍昀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哼笑了一声,摸着她下巴的拇指意有所指的磨砂了两下。
看到安柔脸上的表情越渐狰狞,甚至带着恐慌,他才恶劣的扬了扬唇角。
“那,就问问你爸,我们这种关系,到底算什么?”男人用力的把安柔一拽,狠狠把她摔在安父坟前,邪肆的声音透着寒意与恶毒。
安柔跪摔在坟前,努力的扶着墓碑站起,后背心被他灼热的视线盯得悚然,突然想起前几天那个完全只是单方面施暴的夜晚,瞳孔骤缩,睫毛不住的颤抖着。
“算什么?呵呵,这仗势欺人胁迫人就范的交易关系,商先生竟有脸问一个死人!”她倔犟抬头冷声回呛,那双潋滟清幽的瞳眸闪着冷冽与讥讽。
修长的大手徒然用力的把她揪起与之平视,力道似要将她的臂膀捏碎一般。
“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讽刺我!安柔,别给你点脸面,你就真当自己是人了。”
呵,原来她在他面前,居然从来都不是人。
安柔自我嘲笑着,笑得眼泪都滑落了。
随即,她痛恨的目光甩向商绍昀,那双被他熄灭了光芒的眼睛就剩下了愤怒。
“我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但你绝对不是个好东西。”她猛地抬起腿来踢了他一脚,趁着商绍昀躲避的时候脱离他的掌控迅速退到安全范围之外,含恨咬牙道:“商绍昀,今生今世,我与你若再有半点纠葛,就让老天把我劈死!”
狠狠瞪了他一眼,又匆忙跑回父亲的墓碑前,把戴若若献的那束白菊拿起甩手就扔了。
花刚落地,便听到了戴若若的声音。
“安柔!”
安柔唇角勾起冷笑,抬头对上她腥红的双眼,更觉讽刺。
‘啪’的一声,来势汹汹的戴若若猛地扇了她一巴掌。
安柔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下意识的反手便还了她一巴,没想戴若若脸一偏躲过了。
“谁给你的权利打我?!“安柔幽眸盯着戴若若冷声斥问。
安柔下意识寻找商绍昀踪影,刚刚还与她吵架的人,此刻正站在父亲的坟前而那颗巨大的榕树下打电话,树萌遮蔽,视线并不好。
“整天就只会在商绍昀面前装良善,连打人都只敢背着人打,戴若若,你也不过尔尔。“
“呵呵,你以为我是你?天真成那个样子!”戴若若狰狞着脸,红着眼睛却是一脸的幸灾乐祸。
“我跟绍昀马上就要结婚了,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干扰到我们。”
刚才悄悄的跟着商绍昀,将两人的互动看得一清二楚。
明明是个弃妇而已,凭什么还一直纠缠着绍昀不放!既然安柔不要脸面了,她也没必要再顾忌。
“向来自诩清高的安家大小姐,现在居然想要插足别人感情去做小三?你的自尊和骄傲呢?”
安柔阴沉着脸,从前只会在她面前唯唯诺诺的戴若若何曾会在她面前露出这种姿态?无非就是欺负她安家落泊了罢。
“收起你这副面孔吧戴若若,对于商绍昀我没兴趣。不过奉劝你,这样的男人最好远离,他可以抛弃我,某天同样也可能抛弃你,别像傻白甜似的,觉得自己独一无二。”
“哈哈哈,安柔,你以为你是我啊?绍昀爱的可是我。“戴若若嚣张的大笑,一会,那张精致的脸凑近安柔,突然精分地压低声线,突然精分的娇喊着:“不要啊,呜呜放了我吧,求求你——”
安柔闻言,脸色大变,颤着唇指着戴若若不可置信地道:“是你!”
戴若若得意的哈哈大笑:“可不就是我嘛……”她凑近安柔,在她耳边轻声道:“你那自不量力的哥哥说喜欢我,还要你爸作主让我嫁给他,凭什么?嫁给他我还怎么跟绍昀在一起?”
所以,他就陷害哥哥**她?
所以,她就把哥哥送进了监狱?
听说呈堂证据的视频,便是哥哥强上一个女的,女的哭着大喊:“不要啊,呜呜放了我吧,求求你——”
证据确凿,于是哥哥一审便被判了,再无上诉可能。
当时自己被事情拖着,来不及赶到法院,所以没看到原告真面目。
没想到,竟然是她!
安柔眼神阴沉得吓人,浑身喷薄的寒气蓄意待发。
“我不过说考虑答应他的追求而已,他便乐得像个疯子一样,当晚,我随便撩了他一下,就兴奋的想要与我上床。啧啧啧,安柔,你那引以为傲的哥哥,也不过如此嘛。”
安柔盯着她,秋水眸闪动着凌冽的杀机,扑上前就要撕了她。
“戴若若,我要杀了你!我哥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陷害他?!“安柔浑身寒气渗人的揪着戴若若的头发,像疯了般。
当年她哥在追求戴若若,对她千依百顺。
那次她赶到法院时,哥哥正好被带上监狱的车,她问哥哥为什么要认罪,哥哥心灰意冷的说:“如果这是她想要的,那,就如她所愿吧!“
当时,她应该想到的。
“你这个女人!我哥哥对你始终如一,你居然这样陷害他!你心肠为何如此歹毒!”安柔咬着牙痛骂着,用力的打在戴若若身上。
好恨!
打死她也不解恨!
戴若若却不还手,还哭着乞求:
“小柔,你打我吧,我和绍昀是真心相爱的,我知道你还想回绍昀身边,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帮你说话,啊……”
戴若若突然抓着安柔的手开始扭打起来,然后自己一个后空摔,整个人重重地向身后倒下去。
她的头瞬间磕到了安父墓碑旁的地面上,惨叫了一声,而安柔的腰狠狠砸在了墓碑上,痛的她整张脸都绿了。
“若若,你怎么样!”
安柔正疑惑她为何突然变脸,听到身后的声音才猛然反应过来,这都是她设计好的。
戴若若头上的伤口磕的很大,鲜血不住的流,整张小脸瞬间便惨白了。
“绍昀,我……我好像……”话还没说完,她便晕了过去。
商绍昀脸上阴云密布,他瞪着努力站在墓碑前的安柔,从牙关拨出的话仿佛从地狱飘来:“安家歹毒的心肠还真被你遗传的很好!若若要有什么好歹,我、要、你、赔、葬!”
安柔扶着父亲的墓碑冷冷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透心的凉。
眼泪终究是不争气的掉下来,她忍痛慢慢站直了身子,她要重新打扫一遍墓地才行,不能让戴若若的血脏了父亲的地儿。
收拾好之后,她去药店买了膏药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简单的做了个热敷,贴好了膏药之后,折腾了这么多天的安柔疲累的倒在了沙发上。
她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这辈子居然跟这些人有纠葛。
‘咚咚咚!’
她眯眼才刚刚进入浅眠便被敲门声吵醒,忍痛撑着身子去开了门,外面的人她见过,是商绍昀的助理。
“什么事!”
“安小姐,不好意思打扰了。您跟戴小姐相熟,应该知道她的病。医生说戴小姐的病已经不能再拖了,所以商少让我来,请安小姐捐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