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众火焱魔族肆无忌惮的笑声,为首的那只魔族头领抬起右手,一团火光随之在他手中显现出来,单看那明亮到刺眼的猩红都能猜出里面蕴含的能量有多么庞大。
尽管来不及去想这些不科学的生物是如何出现的,又为什么想要杀掉凌予安,但学生们已经闭上了眼睛,不愿去看接下来那凄惨的一幕——
那个成绩优异、长相标致的新生代表,很可能就要惨死在火焱魔族的手下了。
操场上安静极了,悲伤的气息在人群中央飞快蔓延开来,隐隐还能听到几声微弱的抽泣,也不知是在为凌予安感到悲哀,还是为自己。
楼锦锦几人眼眶通红地看着一动不动站在台上的凌予安,虽然很想冲上前去救下自己的舍友,但她们心知肚明——凭借她们几人的实力,冲上去也只是送菜罢了。
但……难不成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她们的舍友死在那怪物的手下吗?
火焱魔族头领的嘴角高高扬起,他们之所以入侵这个世界,本就是为了将此地的原住民屠杀殆尽,既然眼前这丫头不知好歹,那就用她来杀鸡儆猴吧!
他的眼底满是残忍,就在蕴起的猩红火团即将出手的前一秒,一道清冽中夹杂着几分怒气的声音却骤然在耳边响起。
“呵,本君是谁?还真是好久没有听到这个问题了啊。”
她在修真界身居高位那么久,像眼前这般没有礼貌的魔族也是很久没有见到了。
合该给个教训才行。
闻言,火焱魔族的动作顿住了,不知为何,他总感觉眼前这女子的声音中隐隐透出几分熟悉——
几分令他毛骨悚然的熟悉。
在他惊惧无比的注视下,凌予安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显出了一抹笑意,不知道是不是火焱魔族的错觉,他总感觉凌予安的手中有抹寒光一闪而过。
学生们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见众目睽睽之下,凌予安抬脚踏出了主席台的边缘。
“!!!”
无数道短促的惊呼响起,然而让众人没有想到的是,凌予安非但没有落入台下,反而还稳稳地站在了空中。
她的嘴角含笑,眼神却凛冽无比,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凌予安一步步踏着空气向上走去,就好像她的脚下有一道无形的阶梯一般。
与此同时,一顶金丝白玉头冠将凌予安的发丝高高拢起,原本崭新的军训服缓缓被一件黑色的广袖长袍所替换,暗金色的花纹绣于袍尾,更为她增添了几分不可直视的威严气质。
这不科学的一幕让学生们不由得张大了嘴,却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这这……凌予安她……”
楼锦锦揉了揉眼睛,放下手时眼前却仍然是这一幕,她咽了口唾沫向旁边看去,其他两人也没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隋静谣目光呆滞,眼镜低低地卡在鼻头上,而明艺诺的帽子歪在一旁,一眨不眨地盯着空中,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楼锦锦十分好心地替她们将下巴收了回去。
“本君?你、你是……难不成你是玄幽元君?!”
火焱魔族终于想起来那股熟悉感从何而来,看着眼前浑身气势骤变的女子,他刚刚嚣张的气焰顿时荡然无存,甚至还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玄幽元君,从这个称呼就能看出凌予安在修真界的崇高地位。
她出身不详,又在灵根测试时被测出是五系俱全的废灵根,却依然凭借这样的先天条件爬到了修真界第一人的位置,她的实力毋庸置疑。
这样的存在如何不会让火焱魔族瑟瑟发抖。
更别提几百年前玄幽元君还曾只身闯进熔岩湖夺走了半数火晶树,要知道火晶树上结出的火晶果实可是火焱魔族赖以生存的食物。
除此之外,不知为何暴怒无比的玄幽元君还将一众火焱魔族暴打了一顿,正站在这里的头领当年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为此火焱魔族一族可谓是折损了不少元气,将养了数百年才恢复过来,结果一来到这个世界就迎面碰上了这个煞神。
只是……玄幽元君不是早在几年前便飞升成功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凌予安不知道他内心的想法,或者说她根本不在意那些。
她只是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抬手甩出一道法诀,瑟缩着的火焱魔族头领顿时仰面朝天飞了出去,再爬起时腹部已经多了一个黑乎乎的大洞,足以烧穿地面的血液汩汩流出。
但即便如此,他仍然不敢有半句怨言。
“真没礼貌。”
一时间情形逆转,在众人预想中会惨死在这里的凌予安摇身一变成为了身份神秘的大能,而原本作威作福的火焱魔族却卑躬屈膝挤成了一团,好不可怜。
“说说吧。”
凌予安动了动手指,几根粗壮的藤蔓顿时拔地而起,在空中纠结缠绕成了一个碧绿的王座。
她向后倒去,稳稳坐在藤蔓王座上,黑色的袍尾被风吹起一个完美的弧度,一根小小的枝桠从扶手的位置冒出,轻蹭着凌予安的手。
凌予安抚了抚那根枝桠,这才慢悠悠抬眼扫向那些魔族。
“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闻言,火焱魔族顿时面露难色,操场上再次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凌予安有一搭没一搭轻叩着王座的声音。
“叩,叩,叩……”
几滴冷汗飞快地从火焱魔族头顶滑落,但他还是死扛着一声不吭。
若是直接表明他们此次前来是为了在这个世界展开屠杀,就凭刚刚玄幽元君维护这群人的做派,只怕话音落下的一瞬间,自己的魔头就会轰然落地。
这么一想,还是继续保持沉默比较好,万一玄幽元君不会杀他们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凌予安的表情肉眼可见的不耐了起来,她轻轻揉捏着自己右手的关节,向一众火焱魔族递去轻飘飘的一眼。
“真当本君不会杀你?”
火焱魔族瑟缩得更厉害了,但还是顽强地一语不发。
见状,凌予安彻底失去耐心了。
她站起身,身后的藤蔓王座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手中的一柄银白色长剑,挂在剑柄上的同色系流苏正随风飘摇——那是她的本命佩剑,破云。
“既然如此,那你们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凌予安手中的破云飞至空中,剑尖直指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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