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我跟王爷很恩爱
这是当场给宋惜难堪!
而且,压根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
见此状,莺歌冷哼了一声,心中更坚定了得讨好王嬷嬷,让她给自己换个好差事的念头。
“公主,现在该怎么办?”
暖月一脸紧张,心中却满是愤怒。
这老太太明知道昨晚写意楼走水,宋惜昏迷不醒,现在却执意要房绢,不是故意为难宋惜是什么?而且宋惜金枝玉叶,身份尊贵,这才刚嫁进摄政王府一天,老太太不仅当众羞辱,还要家法伺候?
“别怕。”
宋惜淡淡安抚了暖月一句,站直了本来要下跪的身子,透过珠帘盯着里面的老太太,不紧不慢问,“老太太说儿媳妇水性杨花,伤风败俗,可是亲眼所见?不然,天大的家法儿媳也不会受着!”
第一次见面,宋惜就领略了老太太的霸道蛮横。
她知道,若是这次退让了,以后老太太只会更得寸进尺!
“你......”
老太太语塞。
但同时,怒火冲天。
她在摄政王府尊贵无上,就连摄政王柳予安都对她孝顺无比,尊敬有加,有哪个人敢忤逆她的意思?
而这个宋惜,居然敢跟她顶嘴!
真是无法无天!
“这房绢本是证明清白之物,你却用鸡血代替,肯定是残花败柳,是以心虚!”缓了缓,老太太立刻寒着声质问,“安儿国家重臣,摄政王府岂能容你这等不堪之人!”
她有心责罚宋惜,说话自然是越发刻薄难听。
暖月小脸刷的变白了。
这番话实在太重了!
别说宋惜,换任何一个女子脸上都挂不住!
宋惜的脾气她又最清楚不过,平日里养尊处优、骄纵任性,如今老太太这么打她的脸,她不掀翻了摄政王府才怪!
可宋惜已经二十岁了,皇帝御赐才嫁了出去,要是跟老太太对着干,肯定更不受老太太待见。都传摄政王府是天下第一孝子,要是惹了老太太,摄政王肯定要休了宋惜!
那时,宋惜哪儿还有脸活着?
这可怎么办?
“公主......”
暖月惨白着小脸,试图劝说宋惜。
谁料,宋惜冲她笑了笑,转头问老太太,“老太太,你纵然百般不愿,可王爷还是娶了我。而且王爷还说过,这辈子跟我同心共结,不离不弃。还有,谁能证明那白绢上是鸡血?”
暖月张口结舌。
今天的宋惜,居然这么有......智慧?
刷!
珠帘忽然被卷开了。
之前来找宋惜要房绢的管事王嬷嬷大步踏了出来,指着宋惜大声说道:“奴婢当时就在场,奴婢能证明,那白绢上就是鸡血!”
珠帘卷开,宋惜终于看到了老太太。
老太太一身宝蓝色纹缎裳,全身透着骄傲尊贵,只是此刻脸色阴沉可怕,像是要将宋惜吃进肚子里一样。
她身侧站着两个丫鬟伺候着。
腿边蹲着一个婉约貌美的年轻女子,正低头垂眼替老太太捶腿,模样十分温顺。
暖玉阁内,气氛压抑。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生怕惹恼了老太太!
果然是北齐国的一品侯夫人!
架子端的真大!
“鸡血?”宋惜收回目光,慢悠悠看着王嬷嬷道:“那分明是落红,嬷嬷怎么会说是鸡血?”
“怎么可能!”
王嬷嬷脱口反驳,“昨夜写意楼走水,王妃昏迷不醒,摄政王并未跟王妃洞房。那分明就是鸡血!”
原来她们都知道!
这分明就是故意为难!
“你错了!王爷昨夜后半夜来到我房中,我们恩爱了一番,王爷又有急事离开了,嬷嬷怎么能说那白绢上是鸡血呢?”宋惜故意脑袋微垂,小脸微红,好像真跟柳予安洞房了一样。
那年轻女子捶腿的手蓦然一顿。
接着,快速看了宋惜一眼。
继而,又低头替老太太捶腿了。
宋惜分明看到,那女子眼中隐隐透着嫉妒和......怨恨!
“撒谎!”王嬷嬷目睹整个过程,自认肯定能驳倒宋惜,冷笑道:“这青天白日的,王妃还真是敢信口雌黄!王妃刺鸡血时奴婢就在场,王妃还打算抵赖?当时王妃用的是一只芦花鸡,白绢上的血,也是那只芦花鸡的血,并不是落红!”
为了驳倒宋惜,王嬷嬷特意指出了芦花鸡。
啪!
老太太从鼻子里不屑冷哼,“来人,家法伺候......你多在本夫人面前站一刻,本夫人都觉得碍眼!”
她向来厌恶永乐公主。
厌恶到连掩饰都懒得掩饰。
昨夜写意楼走水,柳予安并未跟宋惜同房,她自然知道。她就是故意找借口责惩宋惜,要在宋惜嫁到摄政王府之初,就灭了宋惜的威风,死死将宋惜压制住,以保证她在摄政王府的权威。
“奴婢这就去喊人!”
得了老太太的命令,王嬷嬷更是不可一世。
“公主!”
暖月急了。
整个北齐国,谁不知道摄政王府家法毒辣?要是一顿家法下来,只怕会要了宋惜半条命!
“等等!”
宋惜冲暖月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着急。
王嬷嬷顿住脚,鄙夷看向宋惜,“王妃还有什么可说的?”
她认定,宋惜不过是垂死挣扎!
这顿家法,在劫难逃!
“嬷嬷既然说那白绢上的血是一只芦花鸡的血,想必那鸡身上还有痕迹。嬷嬷如果能找到那只芦花鸡,我甘愿受家法处置!”宋惜不慌不忙开口。
“这......”
王嬷嬷顿了顿,扭头看向珠帘内。
当时宋惜用的是一只芦花鸡不假,可宋惜当时用完就放了,她去哪里找一只鸡?
“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老太太声音冰冷厌恶,“王嬷嬷,去把那只芦花鸡找来!对了,顺带把侍卫叫来,若证了你的话,就让他们三十大板伺候王妃!”
找只芦花鸡而已,又有什么难的!
“是!”
王嬷嬷不敢怠慢,立刻领命而去。
等她离开后,宋惜微微一笑,姿态悠然吩咐莺歌,“莺歌,去给我搬把椅子过来!”
“公主......”
莺歌吓了一跳,快速看了老太太一眼,心中更鄙夷宋惜不识时务,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
这眼看都要挨板子了,宋惜还敢当着老太太的面坐?
“公主让你去你就快去!”不等宋惜开口,暖月就催促道:“这不是还没定咱们公主的罪嘛!咱们公主既是公主,又是摄政王妃,刚才又向老太太请过安了,自然该坐着的。难不成,你觉得老太太没有这番度量,要罚咱们公主的站?”
其实,暖月心里也没底。
但今天的宋惜给她一种莫名的心安。
而且,暖月本来就气恼老太太故意刁难羞辱宋惜,所以不顾一切替维护宋惜,替宋惜说话。
这丫头胆子真大!
宋惜赞许看了暖月一眼,又看向莺歌,“这才刚来了摄政王府一日,我竟然使唤不动你了吗?”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
却蕴含着无尽的威严!
莺歌竟然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奴婢不敢,奴婢这就去!”
莺歌慌忙去搬了一把座椅,恭敬请宋惜坐了下来,这才赫然惊觉:这个蠢货公主今日怎么会这么冷静?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整个过程,都落入了老太太眼中。
老太太气的浑身发抖,脸色含霜,却偏偏无法反驳宋惜!
她现在还是公主,也是摄政王府的王妃,身份比她这个当婆婆的还要高上一级,确实有资格在她面前坐着!
为今之计,就是王嬷嬷赶紧回来!
只要找到那只芦花鸡,她就能坐实宋惜的不洁之罪,哪怕宋惜是公主,有了这项罪名,也得对她俯首帖耳,百听计从。
时间流逝......
宋惜坐在座椅上,吃着莺歌端来的水果,姿态悠闲。
“去,催一下王嬷嬷!”
老太太的脸越来越黑,终于忍不住催促。
要是王嬷嬷再不回来,她非被活生生气死不可!
一个小丫鬟领了命令,急匆匆奔了出去。
片刻之后,又急匆匆奔了回来,气喘吁吁回禀,“老太太,王嬷嬷还在找那只芦花鸡呢!”
噗!
老太太刚喝进嘴里的一口热茶喷了出来!
其他人却差点笑喷,又硬生生忍了回去!
“再去催!”
老太太瞪了伺候的人一眼,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
“是!”
小丫鬟又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
一个时辰之后。
小丫鬟又匆匆跑了回来。
这次,她模样狼狈,满身都是鸡毛。
“老太太,王嬷嬷她,她,她还在捉鸡!”小丫鬟喘的小脸通红,“怕老太太担心,王嬷嬷让奴婢先来告诉老太太一声!”
“再!去!催!”
老太太扶着暖榻的手气的青筋暴突。
......
几个时辰之后。
暖玉阁外响起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紧接着,是王嬷嬷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老太太,奴婢回来了!”
“快进来!”
老太太几乎要咬牙切齿了。
“是!”
王嬷嬷答应了一声。
紧接着,王嬷嬷走进了暖玉阁。
暖月一颗心,瞬间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