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的弟弟是在缅北把我关在地下室三年的魔鬼。
可男朋友却说他弟弟从未去过缅北。
西装革领的男人乖乖叫我「嫂子」,一脸禁欲的模样,与缅北那个叫嚣着「谁惹你不高兴我杀了他」的疯子完全不同。
应该是我认错了。
被拐后的第三年,我获救了。
男朋友陆丰把我一路从警局抱到家里,他抱得很紧,就像是怕一阵风又把我吹走了。
回到家,闺蜜张茜给我洗的澡。
她看到我肚子的疤痕,一边帮我洗,一边抱着我哭。
「疼吗?」
「不疼。」
她哭得更厉害了。
其实她不知道,我肚子上和腰上这两刀救了我一条命。
洗完澡出来,我爸妈已经做了一桌子川菜。
曾经无辣不欢的我,却没办法动筷子。
因为常年被关在地下室,饮食不规律,我得了严重的胃病,吃一丁点辣椒都能让我难受得要命。
「尝尝这个辣子鸡丁,以前最喜欢阿姨做的了。」张茜给我夹了好多。
「你吃。」我又给她夹了回去。
「她吃不了。」一直不说话的陆丰突然开口了。
「可以吃一点。」张茜瞪了他一眼,吃了一筷子。
下一秒,她捂住嘴,往厕所跑。
我呆在那里,很蒙。
「她……怀孕了,吃不了辣。」我妈叹着气来了一句。
我很震惊。
「她结婚了?」我轻声问。
没有一个人理我。
我爸沉声道:「小陆和小张在一起了。」
一瞬间,我犹如被五雷轰顶。
后来陆丰和张茜说什么我都记不清了。
整个过程,我安静得像是我才是那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只记得我爸一直在桌底下握着我发抖的手。
张茜好像不太舒服,陆丰陪她去医院了。
我爸载他们去的。
他刚好下午有课,去学校会路过医院。
最后热闹的屋子里只剩下我和我妈。
「也可以理解。」我妈一边给我擦地,一边叹气。
「你消失三年了,他们都说你死了,我们作为父母,找你都找得崩溃,其他的人都在劝我们放弃,只有他们两个,三年来从来没有停止找你。」
「他们两个都是好孩子,走到一起,我们作为大人都觉得欣慰,毕竟,谁都没有想过你会回来。」
我躺在床上听着我妈跟我讲很多大道理,胸口压着一块石头,闷得我呼吸不过来。
我没有哭,满脑子都在想,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呢?
我从高中那会儿就喜欢陆丰了。
我只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张茜。
她是我的邻居,从小没了父母,跟着奶奶,平时她几乎24小时跟我泡在一起。
我们自然成了最好的朋友,她也整天为了撮合我和陆丰出谋划策。
为了让我在桃花树下偶遇陆丰,她爬上高高的桃花树拼命地撒着花瓣。
为了让我坐陆丰的自行车回家,她偷偷放了我自行车的气。
为了让我和陆丰考同样的大学,她和我一起戒了电影,天天打卡背单词。
就连高考完那晚我向陆丰表白,也是她帮我偷偷关了教室的灯,我才敢趁黑亲了陆丰一口。
那晚,陆丰脸红到极致,「陈冉,你一个女孩子知不知羞?」
被他拒绝,我心情很丧,「这只是真心话大冒险,你不愿意,下次,我亲别人。」
他却提着我的领子,狠狠地瞪着我,「你敢。」
高考后我就和陆丰在一起了。
我们上了同一所大学。
张茜因为舍不得我,也报了这所学校。
从此我们三个在学校几乎形影不离。
所以,张茜从什么时候喜欢陆丰的呢?
我不知道。
只是印象中,从来都是我在她面前说着我对陆丰的崇拜,我对陆丰溢出来的爱意。
她却从未告诉我,喜欢过谁。
大一的暑假,我们三个约着去云南旅游。
我因为有事错过了航班,他们两个先飞去了,我改签了下一班。
到达之后,突遇暴雨,司机临时加钱,被我拒绝后把我扔在了路边。
我买了他俩喜欢的零食,在荒无人烟的国道,躲在破烂的棚子下面,等他俩来接我。
电话却怎么都打不通。电话却怎么都打不通。
这时候,突然一辆摩托,也进来躲雨。
年轻的骑手戴着头盔,暴躁地站在那里打电话,我看不清相貌。
「嗯,你等着来收尸吧。」
「你大爷的,你出来试试?」
……
他骂了十几分钟脏话,我吓到不敢吭声。
他空隙的时候瞟了我一眼,「有吃的吗?」
「有,你要什么,都给你。」
我瞬间把我手里的薯片给了他,怕他不满意,还把剩下的零食袋子放在了他摩托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