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顾不得得罪赫连诀,她起身下床,连忙扑倒了桃夭身上。
那些小厮也不敢往下落板子。
打坏了秦姑娘,他们吃罪不起。
赫连诀最不喜欢看她这幅逞能的样子。
他上前捏住她的脸,一双墨色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她。
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
“秦怏怏,你长本事了?”
“怏怏不敢。”
“你宁可毁了自己的身子……怀上我的孩子就这么让你恶心?”
“怏怏不敢。”
她眼帘下压,脊背却挺得笔直。
“你不敢?看来我真是惯坏你了。”
他用力把她的下巴甩到一边,背过身去。
“罢了!禁足三个月,不许出祈月阁的大门,甜食也不许吃。明日我便把那位被你买通的周娘子,赶出东宫。”
“你们主仆二人,就好好闭门思过。”
说完,赫连诀大步流星离开了祈月阁。
他走后许久,秦怏怏才敢起身。
桃夭上前扶她。
“姑娘,您人没事就好。”
“我没事,我睡着时,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桃夭没事,倒是给您看诊的那几个大夫,方才大夫告诉殿下,你以后可能再也无法生育时,殿下他发了好大的火。当即便要求跪着的那几个大夫想法子,无论如何也要养好你的身子,否则便别想活着离开东宫。”
桃子一边哭一边说。
“那个给您配药的刘大夫已经让殿下赶出京城了,殿下不许他以后再在京城行医。还说要是再看见他,就让人打死。”
秦怏怏眼帘微垂,心中有些内疚。
赫连诀总是做这种事。
前年她刚入府,因为院子里的一盆花开的不好。
她耍小性子,朝着那盆开败了的月季花盆踢了一脚。
偏偏还让赫连诀看到了。
他什么也没说,而是直接叫人把那送花的匠人给打死了。
此后秦怏怏再也不敢对自己院子里的东西挑三拣四,生怕连累无辜的人。
东宫从上到下的婆子婢女们,都敬她也怕他。
除了桃子,无人敢同她说话。
她知道这就是赫连诀想要的。
让她一人如同空气一般,在这东宫里活着。
去年她生日,因为想吃冰糖葫芦。
吩咐新入东宫的小厮流儿出去买,结果流儿空手而归。
那晚秦怏怏兴致不高,但还是安慰流儿,说没买倒也无妨。
那晚一过,秦怏怏便再没有在东宫府内见过流儿。
还是半个月后,桃子告诉秦怏怏的。
发现流儿死在了北山上,是被乱棍打死的。
那是秦怏怏第一次跑去质问赫连诀,冲他撒泼。
“赫连诀,你可真不是东西!”
她骂完之后,自己是爽了。
结局自然是她受惩罚。
果真。
又过了一个月,总是喜欢偷偷给她塞点心地周娘子也离开了东宫。
府里人说是周娘子孩子病了,回老家照看孩子。
此后的一个月,秦怏怏每日都泡在药罐子里。
因为赫连诀的一句话,那几个大夫日日前来为她送药,非得亲眼看着她吞下去才肯罢休。
赫连诀却再也没来看过她。
听桃子说,他这几日日日睡在太子妃的房里。
并没有追责柳君乐给她喝避子汤一事。
想来二人感情也是极好的。
相敬如宾,夫唱妇随。
秦怏怏趴在祈月阁的窗沿上,把玩着手里的小花,看庭前的枣树结的果子啪嗒啪嗒地掉在院子里。
百无聊赖。
“怏姐姐!”
一个绿衣少女跑进了祈月阁的院子里,边跑边冲屋里大声嚷嚷着。
“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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