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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时,已经躺在病床上了。
葬礼被迫终止。
送我来医院的亲戚,给我倒了杯水便神色怪异地离开了。
临走还不忘提醒了一句:
“你情夫,呸...你老公已经在路上了!”
我打开振动不停的手机一看。
家族群久违的热闹。
几百条消息都在明里暗里嘲讽我和徐畅的关系。
“真没想到,有些人表面风光,背地里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婊子啊!”
“哎哟,看给人家小姑娘可怜的,十八年,我都心寒!”
这才知道。
我昏倒后,林梦晴在葬礼上整整控诉了我半小时。
说自己的生母林晚和我老公徐畅青梅竹马,从小在农村一起长大,很快就有了她这个爱情的结晶。
是我插足了他们的感情,把徐畅拐到了城里,害得她从小没了爸爸。
而亲戚们会相信她的理由也很简单:
“怪不得当初连个喜酒都没让我们喝上,原来是感情不正当啊!”
看到这,我心情复杂。
刚在一起那会儿,徐畅条件不好。
我体谅他,所以才没办婚礼,只悄悄领了证。
从没想过回旋镖会这样打在自己身上。
而直到现在,徐畅才一身酒气地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那不省人事的样子。
显然是喝了不少。
“去哪了?”我问。
他漫不经心道:“和几个同事喝酒去了,你都不知道...”
“不是!”我忍不住打断:“今天是我妈的葬礼,你连这也能忘了吗?”
徐畅是孤儿,我妈在世时一直把他当自己的儿子爱护。
连他自己都说,是积了八辈子德,才遇上这么好的丈母娘,
可如今,他红着脸,很不耐烦:
“忘记和你说了,我们公司老董也是今天办葬礼,就在隔壁会场,大家都去,我总不能不去吧?”
“去了,总不能不喝酒吧,多影响我前途,反正你妈都死了...”
“过两年我多给她烧点冥币赔罪总行了吧?”
说罢,打个了个酒嗝。
荒唐得让人分不清是醉话还是酒后吐真言。
我气得手都在发抖。
但为了套话,还是强装着平静。
“知道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摇摇头,顺势倒在了我的床上。
一副烂醉如泥的死样。
我又问:
“林梦晴这个名字,还记得吗?”
他整个身子明显僵了一下。
大约八年前,他告诉过我,公司组织公益活动,他也资助了一位贫困山区的学生。
一开始,我只当他是想做点好事。
可后来,他每年资助的金额却从一万,逐年递增,甚至去年,足足给对方打了十万,比他年薪还多。
花我的钱。
做他的慈善。
为此,我们还吵过一架。
而那位被资助的学生,就叫林梦晴。
“嗯...当然记得,小姑娘很争气,今年考上了我们市里的大学。”
他讲话磕磕巴巴的。
但我听得仔细。
胸口像被贯穿了一样疼。
林梦晴刚上大学,今年大概十八九岁。
我和徐畅结婚二十一年。
也就是说他在我们婚后的第二年就已经出轨了。
为了掩饰心虚,徐畅急忙提出要帮我办出院。
我懒得再和他绕弯子,于是直接问了:
“那林晚呢,也还好吗?”
他被吓了一愣,突然一巴掌甩在了我的脸上。
“你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谁允许你擅自打听她们母女俩的,疯婆子,有什么事情冲我来!”
啪一声巨响。
我头上刚缝线不久的伤口崩开了。
鲜血顺着脸淌了下来。
我捂着头,积压的情绪也终于爆发:
“徐畅,你脑子坏了?背着我在外面生娃就算了,私生女都闹上门了你还怪我?脑仁不大力气不小啊!”
他本就喝了酒。
这下也不觉得心虚,双手叉腰就站门口和我对骂了起来。
直到被赶来的护士医生拉走。
他还在嚷嚷着:
“我只不过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你至于吗?”
我心底对他的厌恶越来越浓。
最终只从嘴里蹦出来两个字:
“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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