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薄奕辰思考如何解释时,杜安然突然凑近。
“糖糖,这几天妈咪让你做的事情是不是太多了?你觉得厌烦,才故意行为反常,甚至不叫我妈咪,来表达你的不满?”
糖糖这孩子,一向喜欢自由,虽然让他帮忙做的这几件事,都是征得他同意的,但他终究只是一个四岁多的小孩子,体力和承受能力比不得成年人……
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越想,杜安然越是自责。
“如果真是这样,那妈咪向你……”
道歉。
“没有!我……你真的愿意让我叫你妈咪吗?”薄奕辰眨巴着黑亮的大眼睛,期待中带着小心道。
“当然!”杜安然下意识点头。
他是自己的儿子,不叫自己妈咪显得多生疏?
“妈咪……”薄奕辰怔愣片刻,紧张中难掩兴奋。
“哎!”杜安然满意的应声,“糖糖,妈咪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把我的事情推给你了!”
糖糖这么大方,以后她可不能再偷懒了!
杜安然暗暗想着,而后笑着道,“来,我给你剥虾肉吃。”
然,她刚夹起一只香辣龙虾,她的手机便是一阵剧烈的震动。
杜安然眉头微蹙,放下刚刚拿起的龙虾,用纸巾擦了擦手,低头划开手机。
是一封加密的文件。
她略做沉思,终究还是打开邮箱,破解了密码。
这份文件足足有十几页,杜安然粗略瞥了一眼。
在了解大体情况后,她再也坐不住了。
“**!”杜安然直接爆了粗口。
“妈咪,怎么了?”薄奕辰和果果几乎异口同声。
“那个人竟然要我继续隐藏身份,然后进入景盛,给那个姓薄的狗屁总裁当秘书!”杜安然紧咬嘴唇,勉强控制住怒气,低声道。
景盛总裁?
那不是父亲吗?
如果杜安然真的成了父亲的秘书,自己是不是就可以经常看到她了?
可是……
杜安然好像并不开心,而且还很嫌弃父亲……
薄奕辰如暗夜星辰般明亮的眸子眨巴两下,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妈咪,你就那么讨厌薄九崇吗?”
“当然!这臭男人,总是和我作对,而且,据传闻,他杀伐果断,吃人不吐骨头,给他当秘书,不得去一层皮?”
杜安然眼睛微眯,很是不爽道。
“更何况,我又不比他差,凭什么让我给他当秘书?要不是那臭老头……”
薄奕辰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想不到他那雷厉风行的父亲,在外竟是臭名昭著……
果果习以为常的咬了一大口虾肉,一边咀嚼一边煞有介事的做出噤声的动作。
“妈咪,小心隔墙有耳,那个老爷爷本事大着嘞!”
果果说的不错,那臭老头的本事的确不能小看。
“唉!”如是想着,杜安然重重叹了一口气,“算了,谁让我命苦呢?”
她低头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无奈道,“再有四十分钟,面试就开始了。”
“我得奔赴战场了!”杜安然一边说着,一边拎起旁边的包包,“糖糖,等会吃完了,你带果果回林园等我。”
“好的。”薄奕辰心头布满疑云,但还是点了点头。
想来,这个叫糖糖的小朋友对那个老头也很了解吧?
“ok!”果果应声后,则继续干饭。
……
从“焗龙虾”到景盛集团的路程不是太远,这个点,车辆也不是太多,四十分钟是足够用的。
可惜,天公不作美。
杜安然上车后没多久,天空便闷雷滚动,顷刻间,瓢泼大雨接踵而至,饶是雨刷摆个不停,车窗玻璃还是一片朦胧。
无奈之下,她只能放慢车速。
在雾蒙蒙且陌生的道路上行驶,杜安然心里发虚。
直到“您已到达目的地,导航结束”的提示声响起,她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还有两分钟,应该来得及!”
她将车子停在最后一个停车位上,慌忙打开车门。
“砰”
下一瞬,她便觉撞上了一个硬物,将她弹回车里。
“把车移开。”接着,一道霸道的声音响起。
杜安然吃痛的揉了揉脑袋,不悦的抬头。
看清来人模样时,她杏眸圆睁,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
竟然是他!
这个死变态,还真是冤家路窄!
“凭什么?”杜安然气冲冲的瞪着他。
“你不配。”薄九崇在黑伞的映衬下,显得越发高冷。
一个车位而已,她怎么就不配了!?
“停车位不就是用来停车的?我来景盛是有要事处理,这个停车位空着,我就要停!”杜安然气的不行。
“我再说一遍,把车移开!”薄九崇眼眸泛寒,语气加重了几分。
“我偏不!死变态,你以为你现在是景盛的保安就牛叉了?我告诉你,你在机场做的那些腌臜事,我都是有证据的,你信不信我把那些视频发给你们老板?”杜安然紧咬牙关,气鼓鼓道。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景盛,竟聘用这种变态当员工,真是晦气!
这男人,性格畸形、脾气又臭,除了帅点有什么优点?
对付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人,首先气势上就不能输!
“我和你老板可是朋友,你信不信我立马让你失业?”如是想着,杜安然眼睛转了转。
“知道怕了就行,好狗不挡道,快让开!”
见薄九崇没有回应,杜安然得意的扬了扬脑袋。
她将薄九崇推开,从一侧的缝隙中挤了出去,双手挡住脑袋,略带狼狈的向景盛人事部跑去。
望着杜安然离开的背影,薄九崇危险的眸子一眯。
原来是个面试的。
有意思!
“九爷,雨下的这么大,您怎么在这儿?”陈墨刚到公司,就看到薄九崇站在雨里发呆,他慌忙跑了过来。
“诶?这是谁的法拉利?怎么会停在老夫人的停车位上?”
“谁的无所谓,砸了便是。”薄九崇冷冷开口。
“砸……砸了?”陈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辆法拉利,可是今年的新款**版!
虽然它的主人不长眼,把它停在了不该停的地方,可就这么砸掉,委实有些暴殄天物。
“听不懂人话?”
薄九崇一刀冷冽中透着霸道的眼神甩过。
陈墨登时慌了,他暗暗捏了一把冷汗,“不不不……我现在就砸!”
“另外,把今天最后一个面试的女人留下。”薄九崇冰冷的唇角微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签了合同后,带到我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