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驰的列车,开往云城。
软卧车厢。
身材婀娜的女子凭窗而立,白裙飘飘似仙。
比她清丽飘逸的背影更引人注目的,是她宽檐笠帽上薄薄的面纱,如烟笼一般。
突然,包厢里挤进来两个丑陋的男人,反手关上了拉门。
“不许动!”面上有疤的男子,将冰冷的枪口对准了她。
另一人将刀架在对面男人脖颈间。
“你们要什么?”洛夕颜神色镇定。
持枪的疤面男不怀好意地揩了下唇角,“钱,色,都要!识相的话,躺好了!”
对面的男人脸上覆着一张薄薄的金属面具,泛着清冷的寒光,眼神漠然。
洛夕颜笑了,对歹徒说:“先说好,我貌丑,二位大哥别嫌弃!”
“哟,这小娘们还挺懂事,乖乖地,把我兄弟伺候舒服,我们不伤你!”持刀男人淫笑着说。
洛夕颜摘掉帷帽。
她脸型和五官生得甚美,一双翦水秋瞳莹亮动人,肌肤似冰雪般白皙光洁。
但左脸上有块巴掌大的狰狞疤痕,硬生生破坏了倾城之色。
她樱唇弯起美好的弧度,“不介意的话,来吧!”
疤面男看她身段玲珑有致,肌肤雪白,早就按捺不住了心头的**,扑了过去。
洛夕颜眸色骤冷,一记漂亮的擒拿手,“咔嚓一声”,硬生生掰断了劫匪的腕子。
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洛夕颜眉目冷然,夺过枪对准劫匪额头。
“就这点儿本事,还敢来打劫?”洛夕颜小手拉开手枪的保险栓,冷声呵斥,“武器丢掉,跪下!”
劫匪被她手里的枪吓得不敢轻举妄动,双手抱头乖乖跪了下来。
洛夕颜打算报警,却听见对面的男人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她有点恼。
男人飞快地掏出一支消音手枪,枪口对准劫匪的太阳穴,扣动扳机……
两名劫匪身子直挺挺地倒下,太阳穴的血洞“呼呼”往外冒血。
浓烈的血腥味在车厢里蔓延。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男人平静地收起手枪,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你……怎么能随便杀人?”洛夕颜俏脸变得苍白,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男人墨眸里染了冷意,指了指尸体,“他们是黑虎帮的杀手,任务不成,就会鱼死网破。你到底惹了什么人?”
洛夕颜俏脸紧绷,撕开劫匪的衣服,果然心口有一个黑色的虎头刺青。
看来,是夏琳不打算放过她,雇杀手来车厢毁她清白,从而让墨家二少嫌弃她。
劫匪的口袋里有一支注射器,是用来灭口的毒剂!
任务不成,鱼死网破?
这男人,是救了她一命?
她打量着他。
高大颀长的身材,质地华贵的高定西装,气质清冷而强大,看上去非富即贵。
举手投足之间却是令人胆战心惊的杀伐果决!
金属面具在阳光映照下,越发冰冷神秘,漆黑眸底藏着危险的漩涡,似乎深不可测!
那双暗夜般的黑瞳,正紧紧盯着她,眼神晦暗不明……
洛夕颜不打算惹事,淡声说了句“有人不想我好过吧”,重新将帷帽戴好,转头望向窗外。
列车驶入终点站。
洛夕颜站起来,打算下车,对面高大的男人却一把将她拉近。
“干什么?”洛夕颜恼羞成怒。
“我救了你!”男人指尖托起她小巧的下巴,声音低沉,“你欠我一个人情!打算如何还?”
他力气很大,洛夕颜挣脱不了,恼怒地说:“先生请自重!我是墨家二少的妻子!”
“墨家二少?就是那个貌丑无用的废物?”
“住嘴!你没资格说我老公!”洛夕颜气炸了。
“你就是这样报答恩人的?”
两人挨得很近,男人身上薄凉的气息氤氲着她。
洛夕颜用力推开他,拿了行李箱,从劫匪的尸体上跨过去,下了车。
车窗内的男人墨眸含笑,用唇语无声地说:“再见!”
再见个鬼!
这杀人不眨眼、对陌生女人又搂又抱的变态狂,她才不想见到他!
她快步离开车站。
一名中年男子领着几个身材壮硕的保镖挤进了车厢,麻木地瞥了眼地上杀手的尸体,恭敬地向戴面具的男人汇报。
“少爷,聘礼已经送到洛家,少奶奶也上了我们安排的车子。”
男人唇边玩味的笑意散去,深邃的狭眸如鹰隼般犀利!
眼里的寒冰一点点蓄起,周身散发肃杀气息,仿佛地狱里走出的魔鬼,冷酷无情!
“去给黑虎帮的人一点教训,敢动我墨霆琛的女人!”
“是,少爷!”中年男子带着保镖离去。
墨霆琛掏出手帕,动作优雅地擦了擦手上的血迹,面无表情地跨过尸体……
***
洛家客厅。
茶几、沙发、地毯上堆满了墨家二少差人送来的聘礼,继母夏琳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前些天已经下了一个亿的聘礼,这会儿又送来一大堆奢侈品!!!
壕无人性啊!
身穿睡裙的夏琳,拿起一件价值八十万的海洋蓝丝绒高定礼服裙,放在自己身前比划。
“依依,你看这件,我能不能穿?”她两眼放光地问自己的小女儿。
洛依依摆弄着手里上百万的华丽丽的满天星钻石项链,不悦撇撇嘴,“妈,人家墨少这是给十几岁小女孩的衣服,当然是给我穿啦!”
夏琳“哼”了一声,对着镜子顾影自怜,“你妈这身材保养得,可不就跟十几岁的小姑娘一样吗?”
洛依依见状,赶紧拿起另一条粉色礼服纱裙,笑呵呵地说:“那这件归我,你不许抢!”
两人有说有笑,恬不知耻地瓜分属于洛夕颜的聘礼。
洛夕颜踏进客厅。
夏琳一见她衣衫完好,笑容僵住了,长了鱼尾纹的老脸瞬间垮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