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孩子这个情况,最好住院治疗,给他打几天吊针!”
刘早早猛地抬起头,皱眉看向正在说话的儿科主任,这是她转到儿科门诊的第三天,每天大约要看百来号病人,这三天,她每天的情绪都在爆发边缘。
总归一句话:
看!不!惯!
主任面前的女人有些为难,低头看了一眼臂弯里的孩子。
孩子才一岁,既没发烧,血常规也没什么问题,只是感冒有点咳嗽而已。
刘早早虽然只是个实习医生,可看到女人神情犹豫的样子,加上小孩子因为害怕医生,又生病难过时可怜巴巴的表情,心里就恨得牙痒痒的。
还好孩子只是感冒咳嗽,要是摔伤的话,岂不是该截肢了?
刘早早实在忍不下去,直接对女人说。
“孩子没有发热,血常规显示白细胞正常,淋巴细胞指数偏高,只是普通的病毒感冒,可以先开点药回去吃几天观察情况。”
主任顿时脸色铁青,一把将自己的眼镜摔在桌上,瞪着刘早早,憋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孩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刘早早被看的头皮发麻,但她没错!
她别过头故意不看主任,而是等待着孩子母亲说话。
最终女人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考虑。
“我也觉得,孩子太小能不打吊针就不打,麻烦医生先给开点药吧!实在不行,我们再过来!”
主任被气的脸发红,手指笨拙的在键盘上敲了几下,不耐烦的把处方单撇在桌子上。
“去斜对面的药店拿药就行!”
见主任态度不好,女人拿过处方单,带着孩子很有礼貌的向刘早早道谢,然后理都没理主任,便带着孩子离开了。
主任摇摇头,脸色乌黑,起身脱下白大褂,将一摞厚厚的资料扔给刘早早。
刘早早还以为主任会因为她插嘴找她麻烦,然而主任却提都没提。
“下班之前把这些资料整理出来!”
说完就去拿包。
刘早早拾起资料。
这些天除了不管什么病都往重的说之外,她在主任这里什么都没学到,同一种药都是几盒几盒的开,完全不考虑病人的年龄和病程。最关键的是,她第一次知道,三甲医院的药房里,竟然没有普通儿科感冒药?
总归一句话:
“庸!医!”
“合着我刘早早花了六年时间学医,就是来给他打杂的?明明医院系统里就有病人资料,还要每天再手抄一份,肯定有猫腻!”
对着主任背后嘀咕了一句,还是不得不继续工作。
好不容易忙完了,刘早早打了个大大的哈气,起身去厕所,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值班护士台的护士都不见了。
刘早早没多想,回办公室拿上包就准备下班,可走到休息室门口,刘早早却听到几个人围在一起嘀咕。
“我就说呢,一个小实习医生居然敢跟主任较劲,搞了半天是朝中有人啊!怪不得人家都说,甭管你怎么努力,都抵不上人爸是主席呢!”
“较劲?和主任?”
“朝中有人?”
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刘早早倒吸一口凉气,合着因为她爸是主席,主任不敢当面说,是在这等着她呢!
她虽然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父亲是集团主席这件事,但是她也从没有跟人提起过,除了主任还能有谁这么事儿?
没等刘早早去发难,大家都已经给她贴好了标签。
“刘主席几十年从医生涯贡献无数,而且看起来特别平易近人,怎么自己女儿都管不好,自以为是那样,只是实习医生都敢跟主任较劲,这要是她当了主任,整个科室还不都得为她一个人服务啊!”
荒谬!
刘早早气的全身血液都在不停倒流往脑仁子冲,转身便快步朝外面走去。
步伐越来越快,似乎这样就能抵消她心中的委屈一般,走到一处施工地旁,也不停下,直接略过了“施工危险,请勿靠近”的牌子。
几十米开外工人看到她,赶紧追着她喊,可是刘早早压根听不见,恨不得跑起来往前冲。
工人们见状,都往她那跑去,“姑娘,那边不能……”
“啊!”
还没来得及阻止,只听见一声尖叫,周围一下子变得嘈杂起来,工人们都吓得脸色苍白,几个医生见状,也赶紧过去。
刘早早一脚踩空掉进了一个十几米深的大坑里,瞬间失去了知觉。
误会未解,委屈未清,又掉进坑里,刘早早做了个长长的梦,梦的内容她不记得了,只知道,这一下,自己肯定要火了。
她皱了皱眉,耳边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尖锐的哭声,夹杂着骂声,听上去十分陌生。
当她睁开眼睛,眼前迷迷糊糊的景象,居然是她完全不认识的地方。
一位穿着奇怪的乡村妇人,正摊在地上指着她哭诉。
“你这个不孝女啊!真是个白眼狼,铁了心想让我们活不成啊,白把你养这么大了!”
刘早早揉了揉眼睛,刚想爬起来,却发现自己全身湿透了趴在一口井边。
妇人还在大哭,见她醒来,冲上来就抓住她的衣服。
“你这个贱丫头,你怎么不干脆死了算了!死了一了百了,反正我们也是要死的,谁都逃不过!”
说着,上来照脸就是一巴掌,打的刘早早直接蒙圈。
刘早早好歹也是个医学世家出生的孩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起身就想反抗,可还没站稳,突然头痛欲裂,像被重物狠狠打了一下似的,“咚”的一声,再次倒在地上,她双手死死捂住脑袋,一幕幕熟悉又陌生的记忆渐渐浮现。
刘早早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何会趴在井边,眼前的妇人又是谁!
她竟然穿越了?
而且是一个她根本不知道的朝代?
妇人伤心的抹着眼泪,可有了原主记忆的刘早早却心疼不起来。
老公嗜赌成性,欠了一**债,自己没本事,妄想把女儿卖了换钱,没想到古时候还真有这种人家,真是可惜了一个冰清玉洁的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