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樊城仅靠副将指挥,人心涣散,已有败军之像。
又是一场攻城结束,副将满身是血,急的在莫剑鹰床前转圈圈。
“怎么办,怎们办,将军再起不来主持大局,我怕是顶不住了。”
南疆那边,彧穹亲征,自然士气震天。
我看了看还在昏迷的人,又看看副将,站了出来。
“陈将军,我有一计,可解樊城危机!”
陈临有些不信我,却也无计可施。
任由情势发展下去的话,樊城必败。
点将台上,他看着下方的五百人,忍不住哽咽。
“弟兄们,此去危机重重,望大家,平安归来。”
所有人都没说话。
毕竟,绕后偷袭彧穹营帐这事,实属九死一生。
我其实也没把握。
可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彧穹将营帐设立在留音谷,此地三面高山,西面仅有的通道被将士把守的很严实。
我蹲在山顶,估测完高度,觉得计策可行。
夜半时分,恰好是守卫最松懈的时候。
夜色中,无数风筝模样的东西,从高处落下。
不断调整方向后,我成功落地。
值守的兵士瞪大了双眼,还没喊出声,已经被我割了喉。
将尸体垒在一起后,我带着十人换上了南疆的衣服。
我们不断游走在营帐中,成功寻到了粮草位置。
身边人欣喜不已:“县蔚,找到了!”
他准备上前,被我一把拉住。
“不对劲!”
彧穹生性狡诈多疑,这粮草位置虽处于营帐最中间,但周遭守卫很松懈。
像是。
等着人来烧毁一般。
此念头一出,我来不及多想,带着撤退隐到暗处。
直到黎明前夕,一队全副武装的人从营帐内钻了出来。
为首的男子身着金甲,看起来地位不低。
他双眼环视一圈,没发现任何异常,爽朗一笑。
“大王预测的敌人,恐怕是被吓破了胆,不敢来了!”
“哈哈哈,我也是这样认为的,那些晋人,胆小如鼠。”
“走,跟我去检查下粮草!”
“县蔚,我们要不要追上去?”
我本想说追,却忽然瞥见了旁边的车辙印。
前两天下了一场雨,印记被雨水冲淡了不少。
若非我做过山匪,或许真分辩不出。
看着前方队伍刻意的模样,我了然一笑。
“跟我来!”
车辙印的方向,和那帮人去的地方完全相反。
一炷香之后,看着面前无人看守的土包,副手满脸惊讶。
无需我吩咐,他们上前搜寻。
土披之下,覆有干草。
再往下,是一袋一袋堆叠的粮食。
彧穹太过自信。
他以为没人能找到粮草的真正位置。
连个看守的人都没安排。
大火燃起,不多时便将粮草全部吞噬。
趁着大多数人去救火,我带着所有兄弟,从西面突围。
本是一场苦战,幸亏接应的人来得及时。
出来五百一十一人,回去四百三十人。
陈临一个大老爷们,看到我的时候嗷嗷大哭。
“兄弟啊,你可真是樊城的救命恩人呐,彧穹那边接到消息就退兵了,咱哥两战后一定要好好喝两杯。”
他一边说,一边朝我肩膀上死命拍。
我想说话,愣是一句都插不上嘴。
接连三日,南疆再无攻城之举。
莫剑鹰醒来后看到的是我,还以为自己被俘虏了。
“你谁啊?”
我正打瞌睡,被他吓的愣了愣,冷声道:“阎罗王。”
好消息,半个月后,南疆退兵回去了。
坏消息,莫剑鹰非要拉着我拜把子。
他原话是这么说的。
“兄弟,你救了樊城的百姓,便是莫某的恩人,如今你我结为兄弟,往后有事,你只管吩咐,大哥义不容辞。”
我张了张嘴,想说明自己的身份,又没什么底气。
任由他拉着我拜了把子。
我想睡个好觉,谁知道这人转头往我房里送来了个美貌侍女。
房间里,我和女子大眼瞪小眼。
然后她尖叫一声跑了出去。
第二天莫剑鹰摸摸鼻子,不自在的凑过来。
“那什么,兄弟,呸,不对,妹妹,我不知你是女的呀,不过没关系,咱两做兄妹也行,你等着,我去给你找个好看的小厮。”
这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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