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你保证了?”
沈煜怒吼,拍着弟弟的小脊背哄他。
哄了好一会儿,沈小瑜直勾勾地盯着饭桌喊饿,实在拗不过可怜兮兮的弟弟,沈煜犹豫地带着弟弟靠近饭桌。
两小孩一开始还警惕地盯着她,见她真的没反应,顿时放开了腮帮子狼吞虎咽。
看着这一幕,许长宁眼底眉梢不禁露出一抹笑意。
就在此时,大门被大力拍打,伴随着咒骂声。
“许长宁,你这个贱蹄子,赶紧给老娘开门!”
许长宁一愣,疑惑地看向两个孩子,“什么人?”
沈煜从饭碗里抬起头,冷哼一声,继续扒饭。
她挠挠头,这才想起来,此人正是原主的婶婶,许柳氏。
原主爹娘去的早,沈柳氏一合计,便将原主和她的弟弟接回自家养了,顺理成章的占了原主爹娘留下的所有家产。
而原主和她弟弟一到了叔叔婶婶家里,便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劳作,还要被沈柳氏殴打责骂。
等原主刚到了及笄之年,连嫁妆都没给备下,便把她打包嫁给了村东头有名的瘸腿傻子,还强行从傻子家里拖走了一头刚猎回来的野猪。
只留下傻子和原主两人大眼瞪小眼,从此傻子就莫名其妙的多了个新媳妇。
而原主,也开始偷摸着拿傻子的钱接济婶婶,换来他们对自己弟弟稍微好一点。
原主对两孩子非打即骂,对自己弟弟倒是不错。
许长宁无奈地摇头,放下饭碗认命地去开门。
“许长宁,小贱蹄子,别装听不见,我知道你在屋里,快给我开门……”
嘎吱!
陈旧的木门突然打开,沈柳氏来不及停下,拍了个空,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上。
“你要死啊你,不会出个声吗?”
许柳氏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许长宁唰地黑着脸,水润的凝眸浮起一层怒意,“找我何事?”
“你还敢给我装蒜?”许柳氏气的要死,叉腰指着她,“别想糊弄我,这个月的银钱呢,还不赶紧给我交出来?”
果不其然!
冷冷望着眼前的泼妇,许长宁好整以暇地斜倚在门框上,“什么银钱?婶婶莫不是穷疯了吧,竟然跑来找嫁出去的侄女要钱?”
她可不是原主,没那么窝囊,才不会把钱巴巴的送给一家子吸血鬼。
“你骂谁穷疯了?”
许柳氏快要气死了,这死丫头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敢跟她顶嘴了。
“死丫头少废话,赶紧把钱交出来,小心我把你弟弟赶出家门,我们家都快揭不开锅了,供不起别人一直在家里吃白饭。”
许长宁微眯着眸子,直把许柳氏看的毛骨悚然,这才冷冷道:“没有。”
她平生最受不了别人威胁!
威胁她的人,无一例外都被她干掉了!
“你放屁!别想诓我!”
许柳氏不干了,跳着脚就往里走,气势汹汹地好似要拆家。
沈家家徒四壁,不过几间拥挤的茅草屋罢了,没走几步路,许柳氏就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里面居然还夹杂着肉味。
顿时加快了脚步,一眼便看到了饭桌上的炒肉,指着随后而来的许长宁张口就骂,“好啊你个小贱蹄子,没钱还能吃得起肉?想骗我,没门!肉呢?快把肉给我交出来。”
说着便四处开始翻找,直将锅碗瓢盆摔的叮当响。
那块肉不过是原主背着瘸子私藏起来的,刚刚被她找到,本着放坏掉不如赶紧吃了好的念头,这才给两个孩子做了一道竹笋炒肉,她自己都没舍得吃几口,还剩下半块放在笼屉里,准备晚上再给两个孩子补一补。
“好啊,原来藏在这里,你真是够可以的。”
许柳氏提起剩下半块肉,破口大骂,“你个杀千刀的死丫头,有肉都不知道拿来孝敬老娘,老娘回去就好好收拾收拾你那个拖油瓶弟弟,看你还敢诓骗老娘。”
听她嘴里不干不净的喋喋不休,许长宁额头上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也来了脾气,阴沉着脸冷然道:“你最好给我放下!”
见她还敢嘴硬,许柳氏怒上心头,“你还敢威胁老娘?你个臭丫头,看老娘不教训你!”
说着,伸开蒲扇般的大手,上前就要给许长宁一个大耳刮子。
可是许长宁是谁?
来自二十一世纪的雇佣兵总教头,一生经历大大小小数百战,哪里是她一个乡下的小妇人能够教训的?
“啊!”
凄厉的叫声在小厨房上空盘旋,许柳氏额头上冷汗直冒,一只手腕被许长宁狠狠握住,几乎能够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不过她的力道控制的很好,既能让许柳氏痛不欲生,又不会真的伤了许柳氏,免费被讹上一笔。
这种事,这泼妇绝对做得出来。
“死丫头你赶紧给我放开,疼死我了,快放手……”
许长宁眸光阴鸷,居高临下凝视眼前的泼妇,“我警告你,以后少来我这里闹事,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许柳氏面容扭曲,肥硕的脖子一个劲点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快松手,哎哟我的手,可疼死我了……”
许长宁冷哼一声,用力将她甩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早已经带着沈小瑜躲起来的沈煜冲了出来,一把便从许柳氏手中抢下半块肉,紧紧抱在怀里,缩进了柴火堆里警惕的瞪着许柳氏。
“哎你个小杂种,敢抢老娘的东西……”
许柳氏揉着手腕,一时不察被夺走了手中的肉,回过神就要去收拾沈煜。
许长宁眸子一暗,闪身来到她面前,面容阴沉恐怖,“你要对我儿子做什么?”
沈煜一愣,呆呆地望向眼前的恶女人。
她在说什么?
我儿子?
看着她瘦削的身体挡在自己面前,口口声声维护自己,沈煜不知为何,突然觉得鼻子有些酸涩,眼睛也开始泛疼。
“许长宁你今天是疯了吗?”
许柳氏被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只觉得眼前这个任她欺凌的贱蹄子完全变了个人,不仅敢动手打她,还维护着不知道哪儿来的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