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卿几乎要哭出声了,怎么这剧情似乎跟书里的不一样?
她歪过头看向紧闭着双眼的刘月兰,一时间不知道是喜还是悲。
喜的是这具身体的娘亲得的并不是肺痨这样要命的疫病,好生将养一阵子就能大好,悲的是,这病不是肺痨,就意味着她不能染上肺痨而亡,那她该怎么才能回到现代?
她蹙着眉盯着低矮的屋檐,心里琢磨了一下,上吊吗?算了,死状太惨烈,难不成要吃老鼠药?
也不行,万一她死了,再把本来可以治好的刘月兰给吓死,岂不是得不偿失?
可要是不死的话,是不是就得像电视里演的一样,凑个什么七星连珠的日子才能回去?
“宁卿,宁卿?”
正当沈宁卿想的出神之际,睡着了的刘月兰醒了过来,见她一脸迷茫,虚弱的喊了两声。
听到声音沈宁卿才回过神:“啊?娘亲,怎么了?”
“咳咳……娘没事,只是娘……娘担心你。”刘月兰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爱怜的笑意:“宁卿,娘想好了,你爹他……他也只是休了我,并没有不要你,明个你就回去向你祖母道歉,你毕竟是沈家的血脉,她再狠心,也不会不要你。”
那会儿在村里她没机会说出这些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受尽委屈,可现在没有外人在,她总得为女儿的以后做打算,绝不能因为她而拖累了自己的孩子。
若真的因为她导致沈宁卿也染上这疫病,就算是死了,她也是死不瞑目。
“娘,您在说什么呢?”沈宁卿伸手捂住刘月兰的嘴急急开口:“我才不要回去,娘,您不要忘了,祖母可是想要把我卖进青楼那种地方的,难道您忍心看我回去跳火坑吗?”
说到这里,刘月兰的眼泪立刻流了下来,她反手握住沈宁卿的手,颤巍巍的说道:“娘当然不愿意,可是娘这幅身子骨已经没几日活头了,娘不想连累你啊。”
“娘,您莫要多想。”沈静扯出一个笑意,声音柔柔的:“娘定会长命百岁的,您这病根本就不是什劳子肺痨,不过是染了风寒再加上气血两亏才一直没好而已。”
“好孩子,你别劝慰娘了,大夫都说娘是肺痨,你难不成比大夫还了解吗?”
沈宁卿没法说她是个医生,便随口说道:“我曾经去老张头家玩的时候听孙奶奶说过,染上了肺痨是会咳血高热的,可娘亲除了咳嗽之外,这些症状可是一点都没有。”
“你……你说的是真的?”刘月兰的眼睛里微微有了点光亮,老张头家的孙奶奶原本就是土郎中,只是去年从山上摔下来去世了,要当真按照这话,那她的确不是肺痨!
“当然是真的!孙奶奶亲口说的,怎么会有假?”沈宁卿紧紧攥着刘月兰的手说道:“娘,如今只有我们母女相依为命,既是爹爹不要我们了,那么您日后也就莫要记挂他!这几日您就好好养病,有宁卿在,宁卿会保护好娘亲!”
她看书的时候,最让她生气的就是沈成安,为了在京城站住脚而抛弃妻女,每每看到刘月兰的脸,沈宁卿就恨不得立刻弄死渣男以泄心头之恨。
看着沈宁卿坚定的目光,刘月兰再度红了眼,她叹了口气,也不知是在哀叹命运不公还是悲愤痴心错付。
“放心吧宁卿,有你在,娘就知足了。”
“那我先去给娘做点米汤,您先睡一会儿,做好了我叫您起来吃饭。”
伺候着刘月兰睡下,沈宁卿一边生火熬粥一边思考往后的出路,眼下的情况看起来,她一时半会是回不去现代了,既然回不去,就不可能一直守着这破屋子生活,总得改善生活去挣钱。
毕竟早晚都得想法子离开,趁着没回去多挣点钱留给刘月兰,等她找到回去的办法,这些钱也算是给她慰藉了。
吃过晚饭,天色还尚早,刘月兰因为身子虚弱便早早的躺下睡了,但沈宁卿却是毫无睡意,这房子虽然能勉强遮风挡雨,可毕竟是在山脚下,要是不做好完全的准备,一旦来了什么野兽的话,怕是容易把命给折在这里。
思及此,她决定出去探探周围的环境,顺便想找点趁手的东西把房子给好好收拾收拾。
这次搬出来,在村民的帮助下,她倒是拿了不少工具,铁锹、斧头、镰刀一应俱全。
现在房子外头便是空荡荡的碎石滩,连个篱笆墙都没有,沈宁卿便准备着手去后山先砍点竹子做个简易的篱笆,再在房子周围做几个陷阱,以免夜里有野兽出没伤人。
说干就干,沈宁卿提起斧头便朝着后山走去,说来也怪,不知为何,自从她醒过来之后她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力气竟然比以前大了许多,往常别说砍柴了,就是拎个稍微重的东西都累得不行,不过有了力气也好,很多事就不需要麻烦别人。
足足用了大半个时辰,沈宁卿拖着看好的竹子回到了旧屋。
仔细的削尖竹子在房子外围上两圈周,还留出了一个小院子,做好了两道篱笆墙之后,她还特意在两道墙中间挖了数个半米深的大洞,洞里放上了被削尖的竹子,这样一来,夜晚若是有歹人或者野兽翻墙过来,稍微不慎就会被扎的头破血流。
直到天彻底黑了下去,沈宁卿才终于把这些东西做好,她烧了热水好好洗漱一番之后,刚刚在刘月兰身边躺下,门外却突然响起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啊!”
惨叫声划破安静的夜空,刘月兰听到声音就要起身,却被沈宁卿给制止住了:“娘,月黑风高的,您本来就虚弱,别管闲事了。”
“可是,这声音听起来……”刘月兰皱着眉看向沈宁卿,后半句话没说出口。
沈宁卿自然晓得,这声音听起来可是熟悉的很,可这又怎么样?跟她们可没有半点关系。
许是这一天太累了,沈宁卿很快就睡了过去,还做了一个让她无法相信的梦。
梦里,她倒在了授课的讲台上,她的学生手忙脚乱的送她去医院,可她却再也没有醒过来,甚至连尸体都已经被推进了火化炉。
梦里有个声音在不断的告诉她,她永远都不可能回去了。
“不可能!”
从梦中惊醒,沈宁卿根本不敢相信这一切,可那个梦真实的就像她在场一样,看着一旁还没有睡醒的刘月兰,沈宁卿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说服自己要认命。
可认命归认命,她现在很不开心,所以,她必须要找点能让她开心的事情!
于是,沈宁卿从床上爬起来,批了个外衣就出了门。
几乎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她的尖叫声响彻了整个村子:“天哪,祖母,您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