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捏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
纵然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丈夫心里一直有这么个女人，可此刻，她还是觉得——万箭穿心。
司祁寒颇为温柔的眼神落在辛小冉身上，摸了摸她的脸以作安抚。
陶然脸色全白，司祁寒从来没有这么温柔地对过她。
“你来这干什么？”司祁寒视线移到陶然身上，没再责备她推人的事，可语气仍旧十分不快，目光落在陶然手上的单子上瞬间紧了起来。
“没什么！”赶在他怀疑之前，陶然把孕检单子攥出一团收起来，“我去母婴科给楠楠开点药，路过这里。”
司祁寒那么爱辛小冉，如果这个时候知道她又有孩子了……她不敢想司祁寒为了辛小冉会做什么！
司祁寒皱了皱眉，还要再点说什么。辛小冉却抱着肚子说痛拉着司祁寒要快点离开。
司祁寒就当真一个眼神都没有再给陶然，转身扶着辛小冉温声细语地安慰。
“祁寒……”
司祁寒止步，偏首侧目凝她一眼。
原本已经用到嘴边的质问却生生被憋了回去，改成了一句：“你记得早点回来，你答应了楠楠……”
司祁寒闻言眉头稍展，丢了一句“知道了”便带着辛小冉离开。
“……”
陶然浑身僵硬立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开的恩爱背影，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掏了一个大窟窿，汩汩不止地淌着血。
她生楠楠难产，司祁寒也不曾露面过。
回想到这里，陶然默默的嚼碎所有的苦痛和艰辛硬生生的咽回到肚子里，紧紧的搂紧了自己。
当初是她自己要坚持做司太太的，司祁寒说过不想娶她、说过他心里有人。
所以今天辛小冉怀孕她没有立场去质问，也不敢去问。
她真怕从司祁寒的嘴里听到辛小冉的孩子是他的，那样的话，她会伤心死的吧。
陶然感觉眼睛有点酸，抬手揉了揉却抹得满手晶莹，原来是她哭了……她有多久没哭过了？
爸妈去世，她好像流干所有的眼泪……
陶然擦干净眼泪，抬手抚上小腹，她不能倒，楠楠还等着妈妈去救他！
……
四楼的病房里。
楠楠小脸苍白的躺在病床上，看见陶然进来，立即扬起一抹温暖的笑容：“妈妈！你看我今天好多了呢！”
陶然看着坚强的楠楠，心里一酸，却是面带微笑鼓励：“你真的很棒。”
楠楠将**的小脸在陶然的怀中蹭了蹭，糯糯的说道：“那妈妈，你看我表现这么好，我生病的事就不要告诉爸爸了吧？”
陶然怔了一下，“为什么？”
“爸爸不喜欢我，看见我病怏怏的样子，会更加讨厌的。”楠楠小眼神里带着小心翼翼的神色。
陶然心中猛地一痛，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孩子虽然小，但是别人喜不喜欢他们，他们都知道的。
陶然摸着楠楠圆乎乎的小脸，苦涩一笑：“傻楠楠，哪有父母不喜欢孩子的，爸爸他不是不喜欢你，他只是……”
不喜欢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