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男人阵仗还不小。
南宫雪不愿与他周旋,躺在床上闭着眼假寐。
萧璟珩一踏进屋子便看见装睡的女人,卸下浓妆,女子肤白貌美,娇弱可人。
“雪姑娘,王爷来了。”
引路的丫鬟小声的示意主子,南宫雪假装睡着了不耐烦的翻过身,企图让这狗男人知礼而退。
萧璟珩抬眼看向一旁瑟瑟发抖的丫鬟。
“既然南宫大小姐身娇体弱,没熬过去,还不快准备纸钱和棺材?”
“啊?”丫鬟不明就里的睁大眼,就看见方才还沉睡的主子一下子翻坐起来,语气悠悠。
“王爷,您终于来了,我等你都等的睡着了。”
萧璟珩挥退丫鬟,坐在桌边。
“分开不过一炷香,南宫小姐可真是比猪还能入睡。”
南宫雪气的咬牙切齿。
“王爷过奖了,毕竟看久了王爷英明神武的身姿,就是容易犯困。”
萧璟珩不与她嘴贫,单刀直入。
“今日是何人要杀你?”
南宫雪苦恼的撑住下巴,“这可难说,毕竟像我这样的绝色美人惦记的可不少。”
“呵——”萧璟珩冷笑一声,嘲讽不言而喻。
南宫雪下床坐在他旁边,“我有办法兵不血刃,三日就捉出幕后之人,王爷相信吗?”
“与本王何干?”
南宫雪眉眼弯弯,“难道王爷包围王府,不就是想看看我身上的毒针是从哪里来的吗?”
萧璟珩定定的看了她几眼,“世人都说南宫大小姐痴傻成性,看来都是受了蒙骗。”
“王爷过奖了。”
南宫雪目光落在他后腰上,“如若此事成了,王爷可否脱衣服让我仔细瞧瞧?”
“咔嚓——”一声,萧璟珩手里的杯子四分五裂。
“看来本王要收回上面的话。”
南宫雪想着原主记忆里耿耿于怀的事,苦口良心的保证,“王爷放心,我只是看一看,绝不乱动。”
这模样倒像是调戏良家女子,萧璟珩额角抽动,忍着没有拍死面前的女人。
门外有小厮来报。
“王爷,宫里传话,让您现在入宫。”
“嗯,备轿。”
萧璟珩直起身,两袖甩风。
“别忘了你体内的毒,做好你的本分。”
南宫雪面色微僵,一脸可惜的摇摇头。
她在房里百无聊赖躺了半日,才终于有人来找她,只是这人居然不是姚氏,而是一个白面书生。
白面书生穿着小厮的衣服,模样焦急。
“雪儿,雪儿,你…没事吧?”
他看见洗去妆容的南宫雪,双眼睁大,满是不可置信。
这…这美人是那个无脑的…傻子大小姐?
南宫雪想了想,认出面前的人,此人是秀才王勉,原主见他因病痛弄得落败,便给了他一笔银财,二人做起了朋友。
只是这人却是个贪得无厌的。
她挑挑眉,上下打量,“我自然无碍,你怎么来了,还这幅打扮?”
王勉似乎松了一口气,目光闪躲,“今夜月桥旁没有等到你,便想来看看你,只是这锦衣卫着实护卫森严,不得已才能出此下策。”
南宫雪没拆穿他,继续道,“多谢王公子,只是府上不太平,王公子还是尽快回去温读诗书为好。”
王勉神色尴尬,“雪儿无碍自然最好,看来我今日在月桥是多虑了。”
“多谢王公子。”
王勉见她翻来覆去几句客套话,忍不住问,“雪儿可还记得今夜月桥之约。”
南宫雪自然记得,原主虽说不受宠,该有的头面首饰还是有的,只是被王勉诳的每月卖一点,于初十送到月桥给他。
“王公子也看到了,如今府上人人自危,我也自身难保,实在分.身乏术。”
这怎么行,他身上可是一分都没有了,后日自己可还答应了请刘兄去踏青。
他厉喝道,“南宫大小姐难道是怕在下吞了银两,失信于你不成?”
原主就这么一个朋友,每次听到这话自然惊慌不已,巴不得卖掉自己所有的首饰。
她撑着下巴,言笑晏晏的看着王勉,眸中却冰冷无比,“王公子说笑了,亲兄弟还明算账,何况我也是真的没有银两了,王公子一个读书人,怎么还找我一个闺阁女子谈这般道理?”
她一个大小姐,一件衣裳都够一家人两月的吃食了。
王勉越发恼怒,厉声道,“南宫大小姐放心,之前的银两王某一定还给你!你我从此再不是朋友。”
王勉自信,南宫雪若听了这话,定和往日一样泣不成声。
南宫雪拍拍手,从抽屉中抽出纸笔。
“既然如此,公子就把以前的借据都补上吧。”
“你…”王勉睁大眼,想来没想到南宫雪竟然会说这样的话。
“公子可是记不清了,没事,典当字据我都留着呢,可以一笔一笔念给公子听。”
王勉脸一阵红一阵白,他一把夺过那些字据,“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