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安脑子空白。
离开酒店之前,拿走了一张名片和那一份合同。
慕少司这个名字,她当然听过。
本市的风云人物,最为鼎盛的集团总裁,也是最年轻的总裁,小小年纪荣获多项殊荣,并且赢得了各界媒体的称赞。
她虽然不八卦,可身边却又一个八卦的朋友,曾经就在她面前表示过,要嫁给像慕少司这样出色的男人。
没想到她那天OOXX的男人就是慕少司。
唐安安心情万分复杂。
回到家里,痛苦的咳嗽声传来。
唐安安思绪被打断,她连忙跑到床边,摸着唐冉冉滚烫的额头,惊慌失措:“冉冉,你发烧了。”
唐冉冉吸鼻子,面色透着不正常的红,嘴唇干裂声音嘶哑:“姐,我好难受。”
“不行,我要带你去医院。”
唐安安作势要扶起唐冉冉,唐冉冉却握住她的手,声音虚弱:“姐,不能去,我们没钱了。”
卡里仅剩下的三千块,要是去了医院,动则要少一半。
她们什么都不会,剩下的日子要怎么过?
“不行啊,再这么烧下去,命都要没了。冉冉你别担心,姐姐一定能想办法赚钱的,走,去医院。”唐安安红了眼,强忍眼泪不让它掉下来,扶着唐冉冉要下床。
“姐,给我吃点退烧药就好了,我不能去……”唐冉冉固执又懂事。
唐安安眼泪忍不住掉下来,“傻丫头,哪能不去啊,姐跟你保证,一定能赚到钱的好吗?”
“等我好了以后,跟姐姐一起挣钱。可我现在真的没事,姐,相信我,吃点药就行了好吗?你也知道,我怕打针。”唐冉冉声音嘶哑。
“啪啪啪啪……”
掌声在房内响起,唐友文出现在房间门口,唐安安眼神瞬间冷漠,“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上次就是被他下药,差点葬送她的一生。
这该死的唐友文,半点不顾堂兄妹的情分。
唐友文走近,居高临下睥睨姐妹二人:“看你们现在过得那么惨,我也就放心了。”
“**,你还来做什么,快滚出我们家。”唐冉冉激动起来,又难受地咳嗽。
唐友文冷笑:“都快病死的人了,嘴还那么利,聪明的话就求我,说不定我能放过你们。”
“废话少说,你来这里到底要干嘛?”唐安安放下唐冉冉,站起来与唐友文对峙。
以往,她以为唐友文这个堂哥对他们姐妹是真心好。
毕竟在以前,她们姐妹要干什么,这个堂哥总是宠着。
却没想到,父亲一朝病故,曾经所有在她们姐妹两眼里看来那么友善的亲人,却只是披着虚伪的嘴脸。
“哦,忘了告诉你们。我来收回这里。”唐友文拿出一张文书,白纸黑字盖了印,这个房子归属于唐友文。
唐安安面色突变:“唐友文你**,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为什么我爸爸的一切都变成你们的了!”
唐友文无情道:“要怪就怪你的短命父亲太傻,没能保护好你们。这些年来,我们一家对你们卑躬屈膝,也真是够了。”
“唐友文,你别太过分了!”唐安安扬手挥去,却在半空被唐友文拦截,他眼神嗜血,“别逼我对你不客气。上一次,你害我丢了好大一笔生意,这笔账我还没给你算!”
说着狠狠用力甩开唐安安的手,唐安安不防摔在地上,手里的一纸文件也落在地面。
那一刻,无力感与愤怒充斥着身心。
唐冉冉见唐安安被欺负了,朝着唐友文怒骂:“唐友文你个不得好死的东西,你们一家都没个好东西,你们都不得好死……咳咳咳……”
太过激动,又难受地咳嗽起来。
唐友文居高临下睥睨她们,嗤笑:“如今我要捏死你们,简直易如反掌!乖乖地就赶紧离开这里,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唐友文无情离开。
唐安安从冰凉的地上起来,抱着妹妹唐冉冉无助地落泪,恨意在心底一点点滋生。
唐友文!!
我要你们一家付出代价!
……
唐安安最终拨通慕少司的手机。
不出半个小时,一辆车子出现在她居住的附近。
蓝色的兰博基尼敞篷,他坐在驾驶位上,面条冷峻且英俊,气息尊贵如王者一般。
唐安安把那一份已经签字的合同递给慕少司:“我有一个条件,希望你能答应我。”
“说。”
看到签字一栏,慕少司勾起满意的笑。
她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结婚以后,我要继续学业,但如果你无法夺回我的公司,那么合同也会作废。”唐安安面无表情道,眼睛哭得红肿。
慕少司拧眉,伸手抚摸她的脸颊,却被她敏感避开,开门下车,“我等你的消息。”
下车后,慕少司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没有作废的机会。”他脸上扬着狂傲的笑,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开出一段路,他拿出手机拨打——
“停止手头的工作,给我立刻算出唐氏的市价,关于唐氏的一切,我要在两小时内知道。”慕少司口吻霸道不容置喙。
后视镜中,透着他那一张俊美冷漠的脸,正勾着一丝得逞的笑。
唐安安?
他的囊中之物。
……
唐安安带着妹妹离开旧屋,找了一间便宜的宾馆。
唐冉冉吃了退烧药,迷迷糊糊沉睡了。
看着简陋的宾馆,唐安安百感交集。
一个月前,她还是娇生惯养的千金,一个月后,她们姐妹两却沦落街头,处处被打压。
她万万想不到,曾经依赖的堂哥,信任的叔伯竟然如此狠毒。
她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
迷迷糊糊间,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梦里,是爸爸在喊她的名字。
她所有的委屈都在那一刻迸发,抱着爸爸哭得像个孩子,诉说着她们姐妹所遭遇的一切,诉说着对爸爸的想念。
可梦境跳跃,爸爸却忽然凭空消失,她怎么抓都抓不住……
“爸,不要走,爸爸……”
唐安安猛然醒来,感觉脸上的冰凉,伸手触碰却是泪珠。
唐冉冉还在沉睡。
唐安安探了探她的额头,她松了口气——
烧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