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的村落仍然保持着古老的习俗,为了庆祝玩家的到来,村长决定宰杀一头母猪欢迎他们。
血淋淋的猪头就摆放在木桌中间,完整的猪肉经过简单的处理,变成了一锅锅带着红血丝的白肉。
玩家们聚在一起,小声讨论着白天发现的线索。
谢沉没有参与,独自坐在篝火前,漫不经心的垂眸,往火里添柴,灼热的火焰不停跳跃,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清晰又俊美。
生在山村里的陶婉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她站在远处看着,死寂的心脏重新开始跳动,一下又一下。
白日里,谢沉的温柔和风度,让她为之爱慕,痴迷。
如果这个人是她的丈夫,该有多好?
刚生出这样的想法,就被人狠狠拧了一把。
陶宁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语气却极为恶毒:“姐姐,你想变成母猪吗?”
“别吓唬我。”陶婉回头,看着自己这个同卵妹妹,“我知道你也是这么想的。”
陶宁攀上她的胳膊,“真是的,我就说共用一个心脏一点也不好,连个小秘密都藏不住。”
陶婉:“他很特殊。也许我们可以把他留下来。”
陶宁听到这句话,正想笑姐姐痴心妄想。
突然,她眉头一皱,抬头环顾四周。
远处的谢沉正和某个村民聊天,其他人也没什么异常。
陶婉:“怎么了?”
陶宁收起心中的疑虑,“没事,一会该喂饲料了,阿婆一个人忙不过来,我们去帮忙吧。”
两人很快离开了这个地方。
谢沉打发走搭讪的村民,眼中带上了几分深思。
陶宁的声音压的很低,距离又比较远,根本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
但谢沉眼神不错,又略懂口语,因此分辨出了一个词。
——母猪。
他的目光放在了那个架起的铁锅上,被煮到发白的猪肉渗出鲜红的血迹,在锅里上下起伏。
人已经到齐,宴会正式开始。
村长坐在主位,男人分成两排,强壮一点的离上座最近,往下依次划分,等级十分严格。
至于女性,除了老婆婆之外,便只有陶宁陶婉两姐妹。
偏僻的村子里,往往会有重男轻女的现象存在。
看来桃花村也是这样。
村民觥筹交错,气氛渐渐热烈起来,玩家身处其中,显得格格不入。
村长举起手中的酒杯,脸上笑意加深,“欢迎你们来到桃花村做客,村子简陋,款待不周,客人不要嫌弃。”
玩家跟着举杯,同样说了几句客套话。
桌子上虽然都是一些家常小菜,菜品却十分丰富,且大多数都是荤的。
在座的玩家最低也过了两次游戏,具备一定的警惕意识,没有人蠢到主动去吃那些肉。
谢沉简单吃了两口,便放下筷子,借口想上厕所。
坐在他对面的村民十分热情的给他指路,“出去之后,一直往东走,就是我们村的公厕了,不过可能会有些脏,希望客人不要嫌弃。”
谢沉客客气气的道了谢,然后就顺着他说的方向走了。
宴会过半,大多数村民已经醉的不轻,酒精麻痹了他们的神经,纵然有外人在场,他们也毫不掩饰的露出色迷迷的眼神,盯着最中间的姐妹花。
在粗糙普通的男人堆里,陶宁陶婉这对姐妹就像从淤泥里开出来的小花,引得无数人垂涎欲滴。
坐在下首的玩家纷纷皱了皱眉,尤其是三名女玩家。
同为女性的他们,对于这种恶心的眼神更加敏锐。
而这个时候,徐平发现了不对劲,“谢沉呢?”
柯祁回答他,“谢哥肚子不舒服,去方便了。”
徐平的眼珠子转了转,谢沉这么聪明,肯定是发现了什么线索,所以才会背着他们离开,想着想着,他又看了柯祁一眼,估计也就这个傻小子才会相信这么拙劣的借口。
徐平又问:“他去哪个方向了?我酒喝多了,也行上厕所。”
柯祁随手指了一个,“诺,就那,谢哥刚离开不久,你现在去,估计还能追上他。”
村里的路本就不怎么好走,加上天色变暗,谢沉绕了一圈,好不容易才找到那个公厕,正当他解决完准备回去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啧。”谢沉关掉水龙头,有些不耐烦的蹙眉,“还真的跟过来了。”
他的确发现了一些线索,却不想和徐平这种人分享,所以才会在临走前嘱咐柯祁。
要是徐平识趣点,不跟过来的话,谢沉也不会主动出手。可要是跟过来,那就是自己找死。
谢沉从来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
装作没有发现外头的动静,谢沉推开门,直接向祠堂的方向走去。
在白天跟着姐妹花四处闲逛的时候,谢沉就发现了这个不同寻常的建筑,它位于村子的正中间,由纯桃木所盖,没有大门,从外面甚至能看到一座漆黑的雕像。
出于好奇,谢沉问了一句。可姐妹花却什么都没有说,只告诉他这是村子里的祠堂,外人不能进。
整个桃花村面积不大,走到祠堂也才过了几分钟,谢沉站在外面,并没有急着进去,像是在打量着什么。
可跟在他身后的徐平却有些心急。
在又过了五分钟之后,谢沉终于进去了。
漆黑的祠堂像一个张大了嘴的怪兽,等待着无知的游客自投罗网,谢沉一步步往里走,修长的身影顷刻间就被黑暗淹没。
徐平从隐藏的地方走出来,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声。
该死的,祠堂肯定是个重要地点,谢沉果然有事瞒着他们。
想着想着,徐平冷笑一声,自己直接守在这里,如果谢沉出来,就以祠堂这件事威胁,让他说出发现的线索,如果谢沉没有出来,那么可以再诱骗其他玩家进去。
从外面看,祠堂平平无奇,除了一个雕像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但是走进来之后,却发现这里别有洞天。
四面墙壁上,挂满了以桃木雕刻,还上了红漆的木牌,谢沉走近几步,用手拿起木牌,看到上面雕刻了两个小字:陶狗娃。
再看其他木牌:陶狗剩陶妮子陶泥娃。
农村里都有一种习俗,给孩子取贱名好养活。
难道这些木牌上,雕刻的是桃花村所有孩童的名吗?
可是自从他们进入桃花村以来,并没有在这里看到小孩子。
陷入沉思的谢沉手上失了力度,没注意把木牌上的红漆捻下来一些。
有些不对劲,尽管没有嗅觉,但谢沉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红漆的质感,跟很像干涸的血渍。
破损的屋顶投下一缕月光,照出了一个古怪的身影。
他全身裹着浓重的黑雾,几乎看不出完整的人形,唯有最上面露出两只血红的眸子,直勾勾盯着谢沉。
一抹寒光悄悄从袖中滑出,谢沉不动声色的调整身体,做出预备攻击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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