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回到五楼。
宫芷琪不知道秦昊和那个小弟还在不在酒店里。她只能抓紧时间离开。
“琪琪?你这是怎么了?!”
麦子看到她穿着一件男人的衬衣回到房间,立马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心里却打鼓,因为她不确定宫芷琪有没有怀疑自己给她下药的事。
“你先帮我找一套干净的衣服好吗?”
宫芷琪漂亮的黑眸中蓄满了泪水。想到昨晚的事情,她还是有些后怕。
麦子愣了一下,见她没有多问,便放心地走到一旁给她找衣服去了。
宫芷琪慢慢挪步到桌子旁,想倒杯水,低头却看到垃圾袋里多了一个小药瓶。
“你生病了吗?”
她很少见麦子吃药。
“没,没有啊。”麦子有些慌张地转过头,“怎么这么问啊?”
“哦,没事,我听你声音不太对。”宫芷琪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麦子心虚,“可能,可能是昨晚空调凉了点……”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要多注意身体。”
听到这回应,麦子的心放了下来——也是,宫芷琪就是个傻白甜,又那么信任自己,哪里会多想。
宫芷琪见她还在行李箱里翻找衣服,假装打翻水杯,迅速且不留痕迹地从垃圾桶里拿出了那个小药瓶。
只是这个下蹲的动作,差点没要了她的命……实在是太疼了!
“你穿这个吧,我帮你放下热水,你最好洗个热水澡……”麦子殷勤地走向浴室,却又忽然止了脚步,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
宫芷琪似乎明白了什么,却也只是看着她留下一句,“我自己来,谢谢你!”拿着裙子往浴室走。
麦子没有关注到她身上穿的衣服和昨晚的完全不一样,这也就算了,她怎么知道自己需要一个热水澡?
果不其然,那个小药瓶就是她昨晚突然身体燥热的原因。
欢愉散。名字还真是让人感到愉快!只是她怎么都想不到对自己下手的,除了邱木生,还有麦子!
他们可都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她把身上那件黑色衬衣脱了下来,目光落在衬衣袖口那抹冰蓝色的刺绣上,是一条小小的蓝色蛟龙,很小,却活灵活现。
这样矜贵又特别的标志,让宫芷琪有一瞬间的心慌。
可不管那个男人是谁,她和他都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昨晚,就当是她和过去的告别宴。
一个多小时后,她才收拾好自己,从浴室里出来。
“你还好吗?”麦子迎上去。她在浴室里待了这么长时间,眼眶也红红的……看来昨晚的事情是成功了!
宫家的大小姐,从今以后在她面前,就是破布一块了!
只是她没想到她还能回来!宫亦甜明明告诉她,会把宫芷琪送到夜总会去当陪酒女的!
“我累了,先回去了。”面对这一切,宫芷琪的确是累了。
“琪琪,可是我还有事,不能陪你一起回去……”麦子装出无奈不舍的模样。
“我自己坐车回去就可以了。”她将手从她手里抽回来,面无表情。
麦子心里悄悄舒了一口气,她还要去汇报情况呢,况且现在她再没了高高在上的资本,自己也没有必要缠着她了。
等宫芷琪离开,她赶紧给宫亦甜拨过去电话。
“喂?”
“事成了!我的钱你别忘了打给我!”
“成了?你怕你是没脑子!”手机那头传来破口大骂的声音,“宫芷琪昨晚跑了!不仅跑了,还把人家大哥给得罪了!害我白白多掏了一百万!”
“你说什么?!”麦子不可思议地回了句,“可是她今天早上是穿着一件男人的衬衫回来的,而且我看她身上有好多吻痕。”
“你说真的?”
“百分之百!那件衬衫应该还在浴室里!”
手机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你去把那件衬衫收好,这一次,我要她身败名裂!”
麦子只好折回房间,从垃圾桶里翻出了那件衬衫。
“料子还不错,扔了还真有点可惜。”只是她没有想到,宫芷琪竟然能从秦昊那样凶残的人手里逃走,还真是命大!
……
况启寒醒来的时候,身旁早就已经没了昨晚那个小东西,只剩一股似有若无的馨香残留。
嗯,是她独有的香气。
他的眉头轻皱了一下,坐了起来。被子从他的身上滑落下来,露出健硕的上身。他转过头,一眼瞥见了床上那抹小小的红色,像极了一朵正在盛开的蔷薇.....
昨晚那个小东西,没让他失望。
长臂一伸,况启寒拿过床头的水。昨晚和她在一起,他意外地没有犯病,身体的机能也在逐渐恢复。想到这里,他慵懒的蓝眸中闪过一道白光…….
“寒,昨天怎么样?我从……”封珵儒推门走进来,看到气定神闲的况启寒的时候,不免惊讶,“你、你这是怎么了?!”
况启寒没理他,掀开被子下床。
“我听影说昨晚这里被人闯进来了,不会是你在外面找的女人吧?”
封珵儒一语刚完,况启寒的眼神就如刀子般杀了过来。
他吓得立马闭了口——
况启寒这个恶魔要他的命,也就一句话的事……当然,影和孤舟在的时候,一个眼神也是能解决的。
“寒,你这肩膀上是被狗咬了吗?伤口还不浅。”
封珵儒说完又犹豫了,两年前况启寒肩上也是留下了这样的一个齿痕,也是在那时候,他的身体出现了异样,体温也越来越低,更是变得冷血无情!
况启寒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想死了?”
封珵儒被吓得一个激灵,迅速摇头,不想不想,他一点也不想!他识相地抬起手在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不会再说话了。
“影。”况启寒轻轻地唤了一声。
下一秒,影便出现了,恭敬地低下头,“寒爷!”
“人呢?”况启寒清冷地问了句。
“跑了……”他的脑海中闪过宫芷琪逃跑的样子。
“嗯?”况启寒眸子危险地眯了起来。
影立刻单膝跪了下来,双手抱拳,“属下该死!”
“我要她所有的资料!”
影立刻去办了。
封珵儒看着他们主仆打着哑谜,想了半天也没想通是个什么事。
“你不会是又动了凡心吧?”
“你这个医生当得是愈发好了,现在都开始关心患者的私生活了。”
……封珵儒终于知道“言多必失”是什么意思了。
况启寒走进浴室,目光落在镜子里自己肩上被咬出的伤痕上面,嘴角难得地露出一抹笑意。
他这只沉睡了的豹子,是该出击狩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