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过了半月,几度沉寂朝野再度风起云涌。
原因是早朝之上,太子当众跪求陛下为他和崔玉燕赐婚。
有朝臣提及他与我的婚约,太子淡然道「不过孩提玩笑不当真。」此话一出激起千层浪,那些与我祖父、父亲交好的武将叔伯,当朝怒骂太子不守承诺、朝三暮四。
吵闹不休,争执不断,最后还是陛下气急砸了一方珍贵歙砚才退朝。
「大**…」蝶衣紧张地觑着我的神色,面露忧愁。
这几日闲言碎语不断,还有不少高门贵女前来看笑话,我一概称病不见。
蝶衣气得不时念叨,「都怪那个崔玉燕,勾了太子和郡主的心,徒增大**烦恼。」「其实,」我抬手放在眼前端详,***纤长的手指宛如葱白,新染的蔻丹华贵而张扬。
「就算没崔玉燕,还会有别人。」
「太子优柔寡断,心存善念却感情用事,总是犹豫不决。」「纤楚娇气柔弱,事事以自己为重,只看得到眼前的好处,舍不得吃一点暗亏。」「赵长恒表面温润持重,实则冷漠无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赵长泰莽撞桀骜,太容易受人挑拨。」
「啊,」蝶衣皱起眉头,愁眉苦脸地问,「那您之前还跟他们」她一副深感不值的模样把我逗乐,我俯身笑道「因为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萧策安爱不爱我,跟我有什么相关。
别人和我交不交好,又有什么关系。毕竟——我只想要那个位置。
辗转月余,太子当众退婚的闹剧越发难以收场,不仅连累我成了笑柄,整个东宫也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更有耿介言官多次上书弹劾萧予瑾德不配位,还说崔玉燕红颜祸水,勾引储君背信弃义,必须严惩。
萧策安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地步,肉眼可见地憔悴许多。
这时我给他送去一封信——他娶我,我便出面保崔玉燕。
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皇上下旨赐婚的当日,我去谒见皇后,让她同意崔玉燕做侧妃。
大婚前一个月,萧策安莫名再次登门。
我二人相对而坐,他有些不敢直面我的眼睛,良久才开口问「你可否挪出来些嫁妆?」原来崔玉燕虽为「公主」,但因太子退婚一事,惹恼了皇上和皇后。
十月出嫁,内务府虚备了三十二抬嫁妆。再加上无父兄姊妹添妆,萧策安才建府不久,府里也不甚宽裕,所以想从我这儿下手。
我一时之间有些恍惚,不知如何作答。
从边疆传来的信还摆在闺房。
原本父亲和两位兄长知晓京中杂事,恨不得让我断了亲事回漠北,可我不能一走了之。
于是父兄着人备好满满当当的一百二十八抬嫁妆正在进京途中。
「太子这番话,皇后娘娘可知晓?」我默默放下茶杯。
闻言,萧策安别过头去,「我希望此事能私下进行,以免对燕燕名誉有损。」「萧策安」我气急反笑,一手压在桌角探身到他面前,「滚!」我不理解萧策安的「自以为是」,就像他不懂我的「斤斤计较」。
被侍卫们架出大门时,他还在愤慨:「你有父兄疼爱,还有我母后撑腰,十里红妆尽显荣耀,为什么不肯帮燕燕一把………」待人走后,我连灌两碗茶才勉强压下胸头怒火,转而想到一件事。
「蝶衣,研墨!」
很快一封墨迹半干的信被匆匆装好,点上谢氏纹火漆印。
我吩咐她道「交给谢安,让他挑两匹大苑良驹,顺官道拦住送嫁妆进京的队伍。」次兄来信说,每箱嫁妆都是他精挑细选,压得满满当当。
我写信让人把嫁妆箱子去掉一半,剩余六十四抬也箱箱减半,裁出的嫁妆悄悄运回谢氏老宅。
想用我的嫁妆养小妾,可真是难为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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