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烟儿没心思跟陈安安在这里继续虚与委蛇,跟陈德志和陈夫人说了一声,便率先出门了。
陈夫人赶紧示意陈修意追上去。
陈修意追到陈烟儿的时候,看见陈烟儿在车库里发呆。
“大姐,你是不是不喜欢安安呀?”
虽说陈烟儿是亲大姐,可到底从小没在一起生活过,陈修意跟陈烟儿说话时,态度小心谨慎,就怕惹她不高兴。
陈烟儿回过神,见陈修意对她说话小心翼翼,心下一片柔软:“跟姐姐说话,不用那么小心翼翼……”
“哦,好的。”陈修意不自在地抓了把头发,感觉被姐姐宠了一把,莫名不自在。
陈安安没出现之前,陈修意以为他大姐就是这样温软的性格。
原来只是对家里人。
陈修意正要开口说什么,陈烟儿突然说道:“你的车,能借姐姐一下吗?”
陈烟儿指着一辆线条流畅的重型机车问。
陈修意眼珠子差点没突出来:“大姐,你能骑这个?”
下一秒,陈修意目瞪口呆地看着骑上机车疾驰而去的女人,速度快到让人咋舌。
就算是他也不敢用这么快的速度。
那是他姐姐?骑车比他还飒。
陈修意咽了下口水,居然还是穿着拖地长裙。
回想起陈烟儿说的话,陈修意觉得这个大姐不如他们想象那般。
“别告诉爸妈。”临走前,她只丢下这句。
陈修意酷爱机车,光看陈烟儿上车的动作,就知道她是老手。
在客厅里的陈德志和陈夫人听见重机车发出的声音,恨不得把陈修意打死,还以为是陈修意带着陈烟儿坐机车离开了。
而一旁的陈安安却笑弯了眼。
她没记错的话,刚刚陈烟儿穿的是拖地长裙。
穿这种裙子跟陈修意坐机车?
果然是乡野村姑,上不得台面。
陈修意怕家里人发现骑机车的不是他,赶紧灰溜溜地迈着两条腿跑了。
重型机车在宽阔的道路上疾驰,发出沉重的轰鸣声,速度达到极致,仿佛一条流线飞过。
突然被超车的绍泽发出一声惊叹:“靠。”
他二话不说,立刻加快速度追上去,然而对方已经飙远了。
将车停到环山路,陈烟儿曲起一只脚踩在机车油箱上,风吹散了她柔顺的长发。
陈安安的出现,激起了陈烟儿隐藏在骨子里的狂躁。
可这不过是条小鱼,陈烟儿告诉自己要忍住。
不出来呼吸新鲜空气,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把陈安安掐死。
若非有父母在,她可能会无法控制情绪。
外人叫她疯子,陈烟儿知道,他们没说错,她就是疯子,一个真正的精神病。
想到仇人,陈烟儿嘴角勾起阴狠的笑。
……
陈家老宅内。
“放肆,她居然敢给你脸色看?”
陈老太太脸色极其难看:“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陈安安笑着安抚陈老太太:“奶奶,安安跟您说这些,可不是为了惹您生气的,只是想提醒您,大姐来的时候,您千万不要碰到她,不然大姐会不舒服。”
“还不舒服?”陈老太太满目不屑:“不看看她是个什么东西,奶奶连她爹都看不上,会瞧得上她?碰她是她的福分。”
“奶奶,您又说这种话。”陈安安假意安抚陈老太太:“可别让大伯听见了。”
“不提他们,晦气。”陈老太太摆了摆手:“你姐姐呢?”
“姐姐在训练呢,马上就要参加比赛了。”陈安安提起自己的姐姐,眼里骄傲满满。
陈老太太脸上也瞬间挂了笑意:“咱老陈家,就靠玲玲争光了,你也是,可别怠慢了训练。”
“是,安安一定会努力的。”陈安安突然想起陈烟儿:“奶奶,雨儿和修意在格斗上没天赋,既然大堂姐回来了,是不是该好好培养她了?”
陈老太太看了陈安安一眼:“你啊,知道你喜欢大伯一家,也不想想她都多大了,18岁,早错过了最佳学习阶段,就算训练也没啥用,比不得你跟玲玲。”
陈家是格斗世家,每年全国格斗大赛,拿冠军的都是陈家人。
陈家小辈中,陈安安的姐姐陈玲玲更是资质过人,陈安安也是个小天才。
陈家大大小小,内家外家,就只有陈修意和陈雨儿是个废材,现在还有个在尼姑庵养病18年的陈烟儿,在旁人眼中,陈德志的孩子,早就不成气候了。
……
陈烟儿骑车来到京都一个偏远小镇上,进了一间小型格斗俱乐部。
老板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陈烟儿,来他这里训练的大多数都是男人,很少有女生,而且还是这么漂亮且看起来柔弱的女生。
“小姐,你来找人的?”
陈烟儿从脖子上解下一条金项链,目光清冷:“办张卡,下次给钱赎项链,别弄丢。”
“你要来这儿训练?”
老板露出惊讶之光,惊讶于这么柔弱的女生要来格斗,以至于忘了他这里不收典当物的规矩。
陈烟儿看了他一眼,眼神微凉:“不可以?”
明明是个绝色大美人,可被她看一眼,老板居然觉得浑身发凉。
“可以可以。”老板赶紧给她办了张卡。
俱乐部里现在只有三两个男人,看见陈烟儿时,目光立刻焦在她身上。
少女皮肤白皙,穿着白色连衣长裙,走动时裙摆微动,像哪里来的大家闺秀,秀气柔美,与格斗俱乐部这种地方格格不入。
俱乐部里的男人看见她纤细白嫩的两条胳膊,心说莫非是来找人的?
直到她去到教练身旁:“你是教练?”
教练愣愣地站起来,看着眼前这位容貌绝丽,却纤细瘦弱的女生,视线落在她长及脚踝的裙摆上。
“我是,你有……”
“训练服,有多余的吗?”陈烟儿言简意赅,如烟波含水的眸子明明该温婉动人,却透着一股让人说不出的寒凉之意。
教练下意识说道:“有,不过恐怕你穿着有些大。”
“没关系。”
陈烟儿换好训练服,宽松的衣服罩在身上,显得她更加纤细瘦弱,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仿佛风吹就会倒地的扶柳之身。
秀气的眉挑起,她对教练说:“陪练。”
扔下这句话,陈烟儿走上了俱乐部里唯一的擂台。
教练怀疑自己听错了,看到那纤细的身影步伐优雅地走上擂台,才确定对方没有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