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许至君只是轻飘飘地瞥了一眼,然后不甚在意的说:“既然莫小姐没什么事的话,那就请回吧。”
“我一定会找到证据的!”莫柔看着冷峻的许至君,自知今天也拿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萧宴也还没有醒,她没办法就这样过来要人。
她扯了扯嘴角,吐出一句话:“我希望你,不要做违背医德的事情。”
许至君眸光闪过幽冷的光,架在高挺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为他平添了一丝淡然。
他侧了侧头,明明是温文尔雅的模样,说出的话却刻薄低冷:“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看着莫柔走远的背影,他嘴角噙着一丝笑来到了秦绾宁的房间。
刚踏入房间,一个娇小的身影拥住了他。
许至君僵硬了瞬,低头看着怀中的秦绾宁。
秦绾宁按照他的计划,已经被他催眠得失去记忆了。
秦绾宁眼尾闪过慌乱,不安划过她的心间,她不由得紧紧拥住他。
“你怎么才回来啊?”秦绾宁仰着细长的脖颈,看着许至君的眼神里有了他从未见过的缱绻眷恋。
许至君惴惴不安地看着她,他知道自己之前所作的一切都起效了。
他踌躇良久,才散去了些复杂的情绪,敛眸含笑地解释道:“刚出去有点事。”
秦绾宁指了指外面站着的人,一双眼睛全是困惑地问道:“他们不让我出去。”
许至君有一瞬的冷凝,他使了个眼色,那些人才终究四散而去。
“他们是我安排着保护你的。”他轻轻回抱着秦绾宁。
秦绾宁低头在他怀里不安地蹭了蹭,他看着完全依赖着的她,才逐渐放下心来。
他举目看向窗外红透了的枫树,红枫打着旋儿随风而落。
他眼睛闪烁着,陷入了沉思。
萧宴不久就会醒过来,依照他平素的性格,很快就会过来,这里不是长久安全的地方。
莫柔这阵子也是虎视眈眈,她和萧宴早就已经联盟,莫家虽然并无什么威胁,但也不可小觑。
他垂下眼睑看着怀里的秦绾宁,如同看着此生至宝一般。
他轻柔地为她细心挽好发髻,突然觉得他做的一切都值得了。
北城本来就不太平,不管是战事,还是现在,他知道以后都注定颠沛流离了。
可他不后悔,哪怕这抹幸福最后也会失去。
而另一边。
莫氏酒店。
距离萧宴晕倒已经三天了。
莫柔每天都会去看一眼,可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
她看着沉睡着的萧宴,又想起上次许至君嘴角的笑容,她就愈发不安。
她将手背在身后,焦急地在房间里踱步。
萧宴陷入了梦魇。
他看见秦绾宁坚决的眼神,看着他魂牵梦萦的唇用陌生的语气对他说:“我要走了。”
他攥住秦绾宁的歌舞裙,想要紧紧将她拥入怀中,却被猛地推开。
“沈先生还是早点回去吧,外面更深露重,长路漫漫。”
他看着她决然的背影,不管他如何呼喊,她却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
“秦绾宁!秦绾宁!”
莫柔见他醒来,连日来的担心终于落了地。
莫柔走上前,一脸担忧地说道:“秦绾宁……有可能是被许至君带走了。”
她把上次去许家的事也一并说了。
萧宴闻言怒火攻心,他忍着喉咙里的咳嗽,一张冷峻的脸上渗出了薄薄细汗。
“好!好!好得很啊!许至君!”
他说完连续咳嗽了几声,好半天才缓过来,终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我的昏迷……你去查了没有?”
莫柔垂下头,闷闷地道:“还没有。”
萧宴想了下许家的势力,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惨白,他知道许至君有这个能力带秦绾宁远走高飞。
他闭了上眼睛,脑海里全是秦绾宁的音容笑貌。
他不由得喃喃自语道:“早知如此,我就不该选无法掌控的人。”
莫柔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道:“你疯了?!”
尖锐的女声在房间里突兀的响起,萧宴这才看了她一眼,然后恢复了平素的凌厉。
莫柔不赞同的摇摇头道:“你一开始就不应该这样伤她!不然也不会让他钻了空子!”
萧宴坐在床上犹如一座冰雕。
她说的没错,所有的方法里,他却选了最伤害秦绾宁的一种。
他脸上的血色尽失,这才明白自己错的离谱。
两人之间是无尽的沉默。
莫柔张了张嘴,犹豫片刻,才开口:“其实……这样都还好,只是我怕秦绾宁在他身边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
“莫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宴的眼睛这才锁定在莫柔身上。
莫柔踌躇片刻,终于和盘托出。
“许至君早些年是在西方学医的,他在西方还学了很多不是救人的旁门左道。”
“他当时在西方学成以后,已经小有名气了,可没有人知道也会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