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去死——
这句话,就从自己心爱的男人口中说出。
仿佛胜过了这世间最恶毒的诅咒!
安芷猛然间瞳孔剧颤!
紧接着,就好似一把利刃,**了她的心上!
——带来的是痛不欲生!
下一秒,在她痛得尚未缓过气来之时,只听见慕寒时说:
“你什么时候签字离婚?”
离婚……
“阿时……”
安芷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溢出了眼眶。
同时,也滴在了她那颗伤痕累累的心上。
这四年的婚姻里,她说不清道不明自己到底偷偷流过多少次眼泪。
慕寒时敛去了眼中的情绪,别过脸去,“你少在我面前装得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就问你什么时候签字离婚!”
是她,就是这个女人,就是这个狠毒的女人……
害死了他相依为命的母亲!
不可原谅!
“阿时,阿时……”
安芷瞬间泪凝于睫。那一张绝美而苍白的小脸上,看上去极为的凄悲。
她声音里带着一丝啜泣,“可不可以……不离婚?”
慕寒时突然间大步走过来,冷冷地盯着她的脸,“安芷,这四年来,我忍你,已经忍够了!这个婚,你不离也得离!”
他眼眶越来越红,“现在,请你滚出去!”
他不想看到她这一张脸。
不想。
每一次一看到,就会像被迷失了心智一般,乱了阵脚。
“阿时……”
清莹的泪滴,一滴一滴的自安芷的眼角滑落。
“不要赶我走。我……我才流产不久……”
慕寒时闻言,眼底仿佛罩上了一层戾气。
他更加的怒不可遏:“你肚子里怀的是陆瑾唯的孽种,就算流产了,关我什么事?!滚,你马上给我滚——!”
慕寒时说着,直接一边拽住安芷的胳膊,动作又快又狠,让她搡出了门外!
砰!
他重重的关上了门。
而安芷穿得并不多。
站在冷风中的她,开始瑟瑟发抖。
关节处似乎传来了隐隐的疼痛。
她开始有气无力地拍着门,悲怆的喊着:“阿时!阿时——!”
“你开门呀——!”
“阿时——!你听我解释啊!!——”
“阿时,孩子……千真万确是你的……”
……
除了这个家,她还能去哪里?
她大学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
而那个父亲,更是个极品。
在外面重组了家庭,后来在她母亲的葬礼上,还公然来霸占了母亲给她留下来的房子……
被泪水模糊着眼的同时,一股咸腥,自安芷的喉咙伊始,涌出了鼻腔。
她这才注意到,原来是鼻子流血了。
安芷赶紧从兜里掏出纸巾,昂头,塞住了鼻腔。
可那血液好似不会凝固。
安芷微叹一声,瞬间利落的转身。
对自己的病情,她清楚不过。
只能去医院了……
这个时候,兜里的手机响个不停。
她看到了屏幕上跳跃着“乔诗容”三个字。
她的一只手接了电话,“你有事吗?”
那一头,乔诗容发出了一声极为夸张的笑声——
“安老师,我听说你是流产了哦!怎么样?流产的滋味,好受吗?”
安芷瞬间挂断了电话。
她当年就不该一时心软的资助这个人!
最后,还引狼入室。抢走了她的丈夫!……
……
呼啸着的寒风中,安芷路过了一家小店。
她顿下脚步,看到小店门口挂出了几个大字:
“高价回收黄金。”
她现在在去医院的路上,而纸巾换了一张又一张。
血液还在不断地自鼻腔里涌出。
她现在很需要钱。
而手上,刚好戴着一个看上去已经很旧了的黄金戒指——
不记得是哪一年,他送给自己的了。
因为那一次,她还向他发起了脾气,埋怨他乱花钱。
如今……
安芷终于横下心来,走进了店铺,问老板:“老板,你这里是高价收黄金戒指吗?”
老板抬眼,回答道:“是的。”
“多少钱一克?”
“四百。”
他看着安芷的眼神里,带着一点点惊讶。
安芷一个摘戒指的动作,那填塞鼻腔的卫生纸球,又被血给染红了。
取下了戒指交到老板手里,她又赶紧换上一个。
“你看看这个值多少钱。”
“好的。”
……
这一天,距离她出院才没多久,就被慕寒时赶出了家门。
为了进医院治疗,她不得已,卖掉了她那一枚视若珍宝的黄金戒指……
C市,医大第一附属医院。
安芷曾经工作过的地方。
也是她经常来这里进行治疗的地方。
病房内。
安芷正在输着血,就听到一个焦急的声音,“芷芷!”
她睁开眼睛一看。
是沈沾。
沈沾走过来轻轻拥住了她的肩膀,几乎落下泪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出院时不是还好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