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罕见得起晚了。
妈妈已经烧好了早饭。
爸爸在餐桌上看着报纸。
我注意到,今天的早餐异常丰盛。
见我出来,妈妈不满得抱怨:“那么久还不出来,忧忧说想吃城东的广式肠粉呢,等你买不得等到天黑。”
说着,她扔过来一盆冷掉的肠粉:“喏,特意给你买的,可别说我们偏心。”
妹妹已经走了。
我注意到,肠粉里有玉米,妹妹最爱的口味。
而我,天生的玉米过敏。
这是妹妹没吃的?还是妈妈直接买了两份一样的?
我不知道。
腰部还是坠痛难忍。
我摸了两粒布洛芬,来到厨房倒水喝。
妈妈在一旁洗洗涮涮,她冲爸爸说道:“家里的水电费马上要交了,你回头给我两千块。”
爸爸随口回道:“我哪有两千块那么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每个月工资就三千。”
我将药放在嘴里,拿着水杯的手顿了顿,而后将水一饮而尽。
心里有点疑惑,这个月的水电费有这么多吗?
以往听到这样的话,我会主动提出自己去交钱,现在想到昨晚他们说的话,却只当自己没听见。
转头回到客厅,我歪在沙发上休息。
毕业后我就当起了全职画师,要给家里买房,要给吴忧交学费,要还房贷。
这些花销逼得我一刻也不敢停下,经常伏案作画。
所以腰椎才疼得厉害吧。
见我没反应,妈妈骂骂咧咧得收拾餐桌:“那么大了还不省心,好心给你准备肠粉都不吃,养了个吃白饭的……”
我知道,她这是不满我没有“主动”交钱。
但从毕业到现在,家里所有的开销都是我出,只是一次没主动交钱,就值得妈妈这样说吗?
腰部密密麻麻得痛苦好像传到了心口,针扎一样的,刺得我的眼底一片酸软。
爸爸坐到了我旁边,安抚得拍了拍我的肩。
“别往心里去,你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我们俩年纪大不中用了,赚不了多少钱,连这水电费都得求你拿,也是没办法……”
他如往常一样苦口婆心得劝我。
看着那张沟壑丛生的脸,我本该感到宽慰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觉得发凉,凉到了骨子里。
打开的药盒就在客厅茶几上,无人发现。
叹了口气,我打断了爸爸的话:“待会我拿给你。”
果然,他马上就消停了。
那边骂骂咧咧的妈妈也转身回了厨房。
正好前段时间朋友婚期取消,我给她的红包就是两千。
拿钱买清净,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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