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晚上,宋知秋体内的火焰才灭了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穿着宽大的睡衣,她顶着大大的黑眼圈,躺在沙发上生无可恋地睁开眼。
将近一米九的男人站在沙发边,藏蓝色西装纹丝不乱,居高临下,气势逼人,没有一丝疲惫,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祇。
她赶紧并住双腿,拉了拉睡裙,又捂住双眼。
“我失忆了!就像我八岁高烧失忆一样,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昨天我说的那些话,我一句都不记得。”
“别乱动。”权墨行神色清淡地按住她,让她动弹不得。
清新好闻的沐浴液味道松弛了她的神经。
她清晰的记得,他修长西装下,是精悍又漂亮、偾张又流畅的肌肉,于是她在羞愧中又可耻地咽了咽口水。
权墨行从她腋窝里抽出了温度计,认真地查看度数。
宋知秋羞恼又气愤,“你怎么可以把温度计插到我腋下?我不要面子吗?”
“竟然没有发烧。”权墨行眸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看向她。
“好好休息,我去工作。”
说完,他利落地迈着长腿要离开。
她连忙起身,拉住他的手臂,“我要跟你离婚。”
“理由!”权墨行转过身,目光犀利。
她咬着唇,昨天在他面前实在是太羞耻了!此后余生她都不想再见到权墨行了!
努力了半天,她开始胡扯。
“你虽然长得很帅,很有钱,但在生理上却是一个太监。”
大概就是他不行,才被周嘉嘉戴绿帽子。
因为不行,才逼她结婚。
宋知秋快速完成了逻辑自洽。
下一刻,精壮的身体压了下来,冷冽的气息极其有侵略性地笼罩着她。
她就像一只被猛兽噙住脖子的小绵羊。
性感的薄唇就在咫尺,慵懒的鼻音让她的心脏抖三抖。
“你怎么知道我不行,嗯?”
心脏狂跳,她毫无疑问被蛊惑到了。
“我知道,是个男人被说‘不行’都会气急败坏,你别急着否认。也不要讳疾避医,要不你喝点壮阳的药,或许有用。”
权墨行掐住她的下巴,嗓音低沉,语气戏谑。
“宝贝儿,不用喝药,我也可以让你一周下不了床,这点自信老公还是有的。”
一声“宝贝儿”,让她的心脏跳得像三倍速的鼓点。
她还是不信,“那你昨天……”
权墨行随手拧着她柔软的脸颊,语调傲慢又漫不经心。
“对一个神志不清的女人随便下手,和夜店门口等捡尸的猥琐男有什么区别?我不屑而已!”
宋知秋眼珠转了一圈,调皮地戳着他的喉结。
“是吗?我不信耶!说能让我一周下不了床,你怎么不说自己一夜七次郎呢?”
权墨行不急不慌地按住她两只乱动的手,眼神逐渐幽深,染上了危险的光芒。
“没关系,我们实践一次,毕竟你现在清醒了。”
宋知秋穿着贴身睡衣,冰凉的西装扣子仿佛烙在她的身体里,两人呼吸交错,在碰撞中缠绵。
“试试就试试!”
“好!”
他笑得雍容又从容,骨节分明的手正要动作。
“好了,我错了,我相信你。”
关键时刻,她还是捂着胸口怂了。
权墨行停止了动作,沉声逗她,“怂了?昨天胆子明明很大,我看你不用叫宋知秋,改名叫宋怂怂吧。”
感觉到他的身体变化,宋知秋娇艳的小脸红彤彤的,。
“流氓!”
她想要挣扎,腰肢却被紧紧箍着,只能保证。
“好了,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嘲笑你,说你不行了。”
权墨行这才完全放开了她。
她坐了起来,气呼呼地整理自己的睡裙,嘴上不肯认输。
“我跟你结婚以后,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变化,电视剧里都演住大别墅,开豪车,我怎么没有一点豪门太太的待遇?”
权墨行薄唇一扬,“你现在就可以跟我回家。”
“不要了,金窝银窝不如我的狗窝。”她连忙拒绝。
“确实是名副其实的狗窝。”权墨行嫌弃地抱臂扫视一圈。
宋知秋气得抬脚踹他,“那你回自己的金窝银窝去,干嘛呆在我的狗窝?”
陈平突然敲门进来,语气急促,“权总,老夫人醒了,要见您。”
“我走了,权太太。”权墨行恶劣地拧了一把她的软嘟嘟的脸蛋,转身离开了。
等到他走了,她浑身脱力地瘫在了沙发上。
这几天的事太过于梦幻,她一个小电视台主持人,原本一辈子好像都不会和权墨行有关联,现在却稀里糊涂地结了婚,太离谱又荒谬,想着想着就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她是被台长的电话轰炸醒过来的。
“您……不是给我休假了吗?”她揉着眼睛。
“你的债主到电视台里来追债了!宋知秋,你可真行啊!”台长夹枪带棒,冷嘲热讽。
“债主?我没有借债啊!”她很不解。
台长却没那么多的耐心,“给我滚过来!”
半个小时以后,宋知秋匆匆到了电视台,一脚迈进去,就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王佩岑抢了她财经频道的主持工作,也不至于这么破罐破摔,去借高利贷吧。”
“长得倒是贵气明艳又可爱,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个豪门世家的小公主呢,可惜却是亲妈是捡垃圾摆地摊的,进入花花世界就堕落了呗。”
“她确实不如王佩岑,人家是海归,大小姐,常青藤出身,气质好,修养好,知性优雅,念书的时候就开豪车,上班以后直接背鳄鱼包。宋知秋有什么呀,只有脸和身材。”
……
宋知秋烦躁地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周嘉嘉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还把脚搭在办公桌上,王佩岑赔笑在说着什么,两人似乎很熟。
见她走过来,王佩岑笑吟吟地站起来,“知秋,你可终于来了,周小姐等你好久了。”
“你讨什么债,我可没欠你钱。”宋知秋怒气冲冲。
周嘉嘉噗嗤一笑,甩出一份文件,“符文曾经借过我一千万。”
“那你找我做什么?”宋知秋翻了一个白眼,“让符文钱债肉偿呗,你那么贪图他的肉体,婚宴上都不忘乱搞。哦,我忘记了,符文被我揍得鸡飞蛋打,说不定下半辈子就不举了。”
“你——”周嘉嘉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没料到她这么直白。
王佩岑笑容满面地按着宋知秋到座位上,给她倒了一杯茶,“宝贝,别着急嘛,心平气和才能解决问题。”
周嘉嘉“啪”一声把一份文件甩到宋知秋脸上,“你是符文的贷款担保人,他还不起了,自然是你来还。”
宋知秋拿起文件,突然想起,有一天她和符文去市图书馆,她昏昏沉沉,头晕眼花,符文突然让她签字,说是“维护图书馆环境倡议书”。
她迷迷糊糊随手签了,没想到却是一个坑。
“这一千万由你来还,我知道你还不起。”周嘉嘉笑得十分恶意,“从此以后,你要过上食不甘味,夜不能寐的被追债生活了。”
宋知秋脸色煞白,显然是真的被吓了一跳。
周嘉嘉放肆大笑,“你会被电视台开除,名下所有财产被冻结,被列为失信被执行人,成为过街老鼠,连高铁和飞机都不能坐。”
王佩岑捂嘴笑得开怀,“嘉嘉姐,知秋年纪还小,你不要吓唬她。”
周嘉嘉一把抓住宋知秋的头发,狠狠地拽住,“让你大闹我的婚礼,害我声名狼藉,婚事被毁,我也会让你生不如死。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一个要被碾死的小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