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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部手术的当天,我一直在等白彤来。
生死难料的手术,也许是我们这辈子的最后一面。
我想见见她,并让她在遗嘱上签字,把我的亿万资产全都留给最爱的她。
“姜淮,对不起,你只是我恋爱游戏里的攻略目标,我真爱的人是顾城。”
十几年的付出,原来对她来说,就是一场游戏?
进手术室前,爸妈一直守在我身边。
“小淮,白彤她肯定是被什么事给耽误了,你先进去手术好不好,等她来了,妈妈...”
短短一句话,妈妈却数次哽咽。
爸爸也红着眼圈劝我,“爸爸可是首富,给你请的也是全球最顶尖的医生,所以手术一定会成功的。”
“这遗嘱没有必要非得等她来签字,再说了就是没有这遗嘱,姜氏集团也不会亏待了她。”
他们把白彤当亲女儿看待,的确不会亏待她。
“好。”
其实我早有预感,白彤不会来。
早在昨天,手术时间约好时,我就给她打过电话了。
“姜哥哥,我...我有一个朋友也生病了,挺严重的,我今天得照顾他,可能没办法去看你了。”
她口中的朋友是谁,我也知道。
那人名叫顾城,和她来自一个家乡。
他们是老乡,有情谊也很正常。
我甚至还打过去电话关心顾城,问他病情如何,需不需要为顾城找个更好的医生?
白彤还没来得及说话,听筒里就响起机械的客服报号声:“036号顾城,请到呼吸内科6诊室就诊...”
同一时间,我楼下的呼吸科也响起同样的播报,与白彤电话里一字不差。
浑身的血液都冷透了。
原来这几天,我和她的距离这么近。
同一家医院,同一栋楼,可她却从未上楼看过我一眼。
我知道自己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来粉饰太平,可我还是没忍住,拎了鲜花和果篮下楼了。
“彤彤,医生都说了,我只是有些上火导致的咽喉发炎,不用住院的。”
花枝上的刺扎的我手指鲜血直流。
和患有脑癌的我相比,顾城咽喉都发炎了。
真是好严重的病啊!
白彤在给顾城削苹果,没有看到我站在门口,“你知道什么,这是姜家的医院,冷血资本家的血,我们不吸白不吸。”
原来,她一直是这么看待我们一家人的?
我和她相识于幼年。
第1次见到白彤时,她才只有6岁,怯懦的缩在她爸爸妈妈身后,一双大大的眼睛偷偷的看我。
一向很少有情绪的我,心里突然漏跳了一拍。
那时我才10岁,还不知道,那种情绪就叫心动。
也不知道有一种心动叫一见钟情。
白彤的爸妈是来我家应聘厨师的,可他们都来自农村,没有营养师资格证不说,就连会做的菜品都很单一,味道也很一般。
他们一家人身无分文,如果不是我坚持要留下他们一家,白彤一家进城的第1天,怕是就要露宿街头了。
从那天起,白彤就留在我家,爸妈因为膝下无女,对她的关爱甚至远超我这个儿子。
全球**的裙子、鞋子、包包,白彤应有尽有。
生病时,她爸妈因为重男轻女,借口说工作疲累从未照顾过她。
都是我妈守着她,彻夜不休的照顾她,直到痊愈。
爸爸虽然不爱表达,可他出门在外,总不忘给白彤带回当地的特产。
可这些关爱对她来说,竟然都只有‘冷血的资本家’这无情的六个字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