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炎!?”
他怎么会在这儿!
他不是出家了么!?
花芊芊环视了一下屋子,觉着这场景有些熟悉。
忽地,头上传来一阵疼痛,她痛苦地将双手**了如瀑般地长发里,此时的她赫然发现,自己那一头枯干的白发居然变成了如墨般的青丝。
萧炎没有因为花芊芊的不适而怜香惜玉,他粗鲁地按着她的双手,将她禁锢在床上。
眼前女子那张肥硕的脸实在看不出半分美感,但那双眸子却与他朝思暮想的人有几分相似。
萧炎只觉得神魂一荡,俯身便朝着花芊芊的双唇吻来。
只是还不待他贴近花芊芊,那张英俊的脸陡然扭曲,本就潮红的脸红得更加不正常了。
“花芊芊,你……”
要害处陡然传来一阵剧痛,让萧炎险些把一口银牙咬碎。
花芊芊找准空隙,急忙掀开幔帐退到了床下。
见到屋子里的布置摆设,花芊芊惊愣在原地。
此时此刻她才确定,她,重生了!
她本是相府长房嫡女,祖父是当朝左相,父亲是云州同知,家里还有四个玉树临风的大哥,她是家中幺女。
说起来可笑,有着这样身世的她在相府里却并不受宠,甚至活得十分卑微。
因为她的家人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她的堂姐——花舒月。
而她花芊芊,就如同空气般在相府度过了十几载。
她以为,嫁给萧炎后,她的生活会有所改变。
没想到,这反而是她踏进深渊的第一步。
花府和永宁伯府许多年前就订下了亲事,可与萧炎定亲的人并不是她,而是她的堂姐花舒月。
可两人婚期将至时,花舒月却因郁郁寡欢生了场大病,那时候大家才知道,花舒月不想嫁给萧炎。
为了让花舒月好起来,她的祖母和母亲决定让她代替花舒月成亲,而她想让家人高兴,便应下了这门亲事。
可她没想到,萧炎要的人,唯有花舒月。
萧炎对她,只有嫌弃和憎恶。
这个男人一直认为是她恬不知耻地求花舒月换了这婚事,婚后从未碰过她。
直到他听闻花舒月与赵王成亲的消息,像是丢了魂儿一样的离开了伯府,剃度出家了。
如果只是这样,她这一生也不算悲哀。
萧炎离开之后,她的婆母想要吞占她的嫁妆,将她囚禁起来,日日让婆子给她灌下能让人失心疯的汤药。
而她那道貌岸然的公爹,则是想方设法摸进她的房门,想要对她行不轨之事!
若不是她拼死抵抗,引来了家仆,她的清白已经毁在永宁伯的手里!
可这事传出去之后,永宁伯竟说是她**地用了那种药去引诱他!
她成了人人唾弃的腌臜物,被乱棍打成了断了腿,一夜间白了头。
再后来更是惨死在花舒月的手里……
回忆起前世的种种,花芊芊觉着自己的呼吸都要凝滞了,身体都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
萧炎看着痛苦无措的花芊芊,忽地扶额狂笑了起来。
“花芊芊,你这是当了女表又想立牌坊?”
“噌”的一声响,还不等花芊芊有所反应,一柄长剑已经架在了她的脖颈间,让她遍体生寒。
她看向持剑的萧炎,他身穿一身月白色直䄌,镶银的腰带松松的挂在腰间,消瘦的脸上有着不自然的驼红,看着自己时,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里满是厌恶。
“你不是很想要么?现在又做出这番样子给谁看?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下作的女人,你真让我感到恶心!”
任谁也想不到,往日里温文尔雅的萧世子竟会对自己的结发妻子说出这种话!
花芊芊嘴角漾出一抹苦笑。
前世的她是真的很心疼这个男人,萧炎的眉宇间总带着淡淡的忧郁,她很想帮他抚平。
她倾尽自己的所有去对他好,他头疼,她便为他制香;他畏寒,她便为他织衣;他喜茶,她深更为他取露……
总以为可以把他的心焐热,可他却只觉得她恶心!
花芊芊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抬眸望向萧炎,一字一顿地道:
“既然我们两看生厌,请萧世子给我一张和离书,我们就此恩断吧!”
花芊芊的声音很轻,但语气像是染上了千年风霜般地决绝。
萧炎不可置信地看着花芊芊,这女人使尽手段接近自己,费心心思顶替了舒月的位置嫁给自己,这会儿居然说要与他和离!
他讥讽道:“你开什么玩笑!”
萧炎的话音一落,花芊芊便伸手握住了架在脖颈边的长剑,将自己垂在鬓边的一缕长发放在剑刃上猛地一割,一截墨发便留在了她的掌心。
看着手中的长发,花芊芊红了眼睛。
今生,她再也不要犯傻了!
“萧世子,我以断发为誓,从今日起,你我便如陌路,一别两宽!”
花芊芊的声音有些沙哑,掌心的伤口在不停的流血,真实的疼痛感让她更加清醒了一些。
“劳烦萧世子,写张和离书吧!”
话到最后,声音渐渐有了力度,也让萧炎的眉头越蹙越深。
“这可是你说的!”
他不是没想过休掉花芊芊,可大奉朝律例明示,无由,不可休妻。
既然是花芊芊主动提出和离,他也没什么可顾虑了。
萧炎还在担心花芊芊是不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时,花芊芊已经拿来了纸笔,递到了他的面前。
看着萧炎在纸上签下名字,花芊芊想也没想,便将带血的手印印在了和离书上。
随后,她飞快地拿起了那张和离书,如获至宝般地将它收了起来。
第二章朝着自己的新生奔去!
萧炎看着花芊芊的表情,有些惊疑不定,他蹙着眉头冷声道:
“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若是我知道你诋毁舒月的名声,我定不饶你!”
到了这个时候,萧炎心里念的还是花舒月。
花芊芊知道萧炎为何要跟她说这句话。
是因为她曾对萧炎解释过,她会嫁到伯府并非是她的本意,而是花舒月不愿。
可萧炎并不相信她的话,在他心中,花舒月就是没有任何瑕疵的白月光,绝不会做出悔婚寻人替嫁的事。
花芊芊看着萧炎,不由露出了一个怜悯的眼神。
随后,她便大步迈出了院子,朝着自己的新生奔去,急切地险些就踩到了自己的衣裙。
萧炎被花芊芊最后一个眼神看得有些心神不定,他看着一地的青丝,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不过,他脑海里浮现出花舒月明朗的笑脸,眼里多了几分迫切,嘴角也不自觉的弯了起来……
花芊芊回到落鸣院,便唤来了跟着自己嫁入伯府的丫环,开始连夜收拾行礼,清点嫁妆。
因为声音不小,没多久,伯爷夫人和她的女儿萧兰便相携着来到了落鸣院,身后还跟着几个丫鬟。
一进院子,瞧见院口摞在一起的几个梨花木箱笼,母女俩就拧起了眉头。
“花芊芊,你这是在做什么?”
萧兰瞧见花芊芊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大哥那般兰枝玉树般的人,竟娶了花芊芊这般肥硕蠢笨的女子,让她在世家小姐里都有些抬不起头来。
一旁的伯爷夫人萧夫人也板着一张脸,很显然,她更不喜欢这个拿不出手的儿媳妇。
会容她到现在,不过是看在她相府嫡出小姐的身份和丰厚的嫁妆。
她听闻下人说花芊芊在院子里收拾嫁妆,便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萧夫人站在一旁等着花芊芊给她一个解释,可花芊芊却没有分神来看她一眼。
“你们花府就是这样教女儿的么?见到婆母也不知行礼问安?
你现在就去佛堂将《金刚经》抄写百遍,不写完不得出佛堂!”
花芊芊转眸看向母女两,二人长得很像,都是长脸高颧,一副刻薄相。
她初嫁伯府时,萧夫人还不敢太明目张胆地苛待她,虽然相府的人对她不在意,但她还有个十分宝贝她的外祖母。
她的大部分嫁妆都是外祖母帮她准备的。
只可惜她嫁入伯府不久,身为骠骑将军的舅舅因事触了圣怒被革职流放。
永宁伯府怕被牵连,不准她与外祖家来往,她怕触怒夫家,便断了和外祖一家的联系。
从此后,她也完全失去了依仗,在伯府的境地更是举步维艰。
“你发什么愣!母亲叫你停手没听见么?”
萧兰的声音唤回了花芊芊的思绪,还不待她开口,她身边的一个丫环扑过来哭着道:
“世子夫人,您别耍小孩子脾气了,您好好求求老夫人和姑小姐,让她们帮你求求情,世子他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花芊芊有两个陪嫁丫环,一个叫秋桃对她忠心耿耿,前世为了护着她,活活被打死。
另外一个就是这个碧荷,表面上对她很好,可背地里却与萧家人沆瀣一气。
碧荷想嫁个萧炎做妾,当然不想让她离开这里。
萧夫人听了碧荷的话,沉着脸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又惹炎儿不高兴了!”
“还用说么,她这张脸,看着就让人心烦,还天天往大哥面前凑!”
萧兰气愤地指着花芊芊的鼻子骂道:“我说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我大哥是不会喜欢上你的,你能不能离他远一点!”
花芊芊看着萧兰皓腕上的玉镯,忽然伸手抓住了萧兰的手。
“可以!”
“什么?”
“我说可以,但我走之前,你们必须把我的东西都还回来。”
说着,花芊芊一脸平静地抓住了萧兰手腕上的玉镯,用力的想将玉镯取下来。
只是那玉镯的圈口不大,褪到一半就被萧兰的拇指给卡住了。
萧兰的脸因疼痛瞬间扭曲起来,想要反抗,可她根本没有花芊芊的力气大,只能哎呀呀的喊着疼。
一旁的萧夫人急道:“花芊芊,你给我住手,你怎敢抢兰儿的玉镯,你疯了么?”
离元邦鼓起了脸,拧在一起的修长眉毛让一张雌雄莫辨的脸添上了几分气恼。
“永宁伯世子夫人不是断了与我离家的联系,这深更半夜,又来敲我家房门作甚!”
看着二表哥转身回屋的背影,花芊芊一阵恍惚。
曾经,她只顾着讨好家里的几个哥哥,大哥喜欢下棋,她就满京城的收集棋谱,完全忽略那个一直帮她赶车的二表哥。
二哥擅作丹青,她便去山上挖矿为二哥制作颜料,却忘了是二表哥跑前跑后给她当苦工。
三哥喜欢舞刀弄剑,她攒了几个月的月钱,为三哥选了一把好枪,她明知道二表哥也耍得一手漂亮的好枪,却只顾着让他帮忙挑选,然后转头将选好的长枪送了三哥。
四哥喜欢美食,她费心的制作各种点心,找来第一个试吃的人就是二表哥.
不管点心好吃不好吃,二表哥都照单全收,不像四哥,碰见不合胃口的,他就会直接打翻扔掉。
和那四个亲哥哥相比,二表哥才更像是她的亲哥哥。
看见二表哥冷淡的神色,花芊芊知道,他是真的伤了心。
二表哥回了屋子没多久,屋里就传来一个慈祥又包含沧桑的声音。
“邦儿,是谁来了?”
第六章这个时候你添什么乱!
听到这声音,花芊芊含在眼里的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可她不敢迈步进门,她实在羞愧,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外祖母。
“这么冷的天,还不赶紧关门,你们是想把祖母吹病么!”
二表哥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们虽然对她有怨气,可还是不舍得真的不见她。
花芊芊才迈着步子进了屋,当她看见满头银发的外祖母时,感觉自己的心尖儿都在颤抖。
前一世,她跟外祖家断了联系后没多久,外祖母就积忧成疾,不到半年的时间就走了。
她那时一颗心都扑在萧炎身上,根本不知道外祖母离世的消息。
直到几个月后遇见要离开京都的大表哥,她才知道外祖母已经过世了,他们怕她难过,所以没有将消息告诉她。
她该感激上苍,给了她弥补的机会,从今以后,她一定会芊芊照顾外祖母,不会让她生病,更不会让二表哥为了自己与人结仇,最后惨死在狱中。
离老夫人见花芊芊只是哭也不说话,心中酸涩,也不禁落了泪。
这时,房间里突然传来轮椅的吱嘎声,随后,便响起了一个清冷低沉的声音。
“你来若是只为惹祖母难过,便趁早回吧!”
这声音就像是专治小儿哭闹的罗刹,瞬间就让花芊芊禁了声。
她将埋在离老夫人怀里的头轻轻抬了起来,就看见门口处停着一张轮椅。
轮椅上坐着一个男子,虽只是露出了半张侧颜,也足以让简陋的屋子有了光华。
男子剑眉入鬓,凤眸微扬,一头墨发干净利落地用一根木簪束在头顶,露出完美的下颌线。
只是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透着一丝病气,苍白得几乎透明,衬得他那张薄唇艳红夺目。
花芊芊见到男子的脸,立即就忍回了眼中的泪,为了将泪水憋回去,她深吸的一口气还岔进了肺子里,忍不住打起了嗝来。
男子回眸间正巧看见花芊芊一边打着嗝,一边还在抽噎,小巧的鼻尖一动一动,连鼻尖上那颗小痣都显得格外生动可怜。
花芊芊这一副委屈吧啦的样子让男子的眸色变了变,忽地就捂住胸口咳嗽了起来。
“大哥!”
“渊儿!”
离老夫人和离元邦紧张地看着离渊,就瞧见他的嘴边竟然咳出了殷红色的血。
“邦儿,快,快去请刘大夫来!”瞧见离渊咳血,离老夫人紧张得皱纹都密集了许多。
“不是说只要不动气的话就没事么,这怎么又咳血了!”
离元邦也有些慌,他瞪了一眼花芊芊道:“都是你惹的!”
花芊芊被骂得有些莫名,平素里大表哥与她并不亲近,甚至见到她便走了,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大表哥了!
眼见离元邦就要朝门外奔去,花芊芊忙拉住了他的衣角。
“二表哥,你快将大表哥抱到床上去。”
离元邦一愣,蹙眉想要拽回自己的衣裳,“这个时候你添什么乱!”
“我没有添乱,你若不听我的,大表哥未必能撑到你找来大夫!”
花芊芊的话虽然有些夸张,但她发现离渊的病确实很严重,拖一刻都对他的身子极为不利。
此刻的离渊咳得越来越凶,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一张白皙面孔因为有些窒息已经变成了绯红色。
“秋桃,去把我的银针拿来!”
秋桃立即应了声“是”,一溜烟跑到马车上翻出了花芊芊的银针。
花芊芊也没闲着,她伸出白白肉肉的柔荑,握住了离渊宽大的手掌,运劲在离渊的合谷穴上按揉,随后,又在风池穴、大椎穴等几处穴位按压了几下。
她静静地半跪在离渊的轮椅边,离渊垂眸恰好瞧见她认真的样子,深如寒潭的眸子里映出眼前人的影子,泛起了点点涟漪。
但在花芊芊望向他的时候,他又很快就扭过了头,没让任何人瞧出半点端倪。
此时,谁也没有注意,隐在暗处的两个身影在用眼神窃窃私语。
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的黑衣男子对着面前的人挤眉弄眼,似乎在说:怎么办?要不要出手?
另外一个络腮胡男人却好似没瞧见他的眼神,脸上半分表情也没有。
看阿默没反应,阿多用暗语比划道:表小姐要是伤到了主子该怎么办?她也就是个十六七的姑娘,咋可能治得了爷的病,我在这儿守着,你快去想办法请位大夫来!
阿默仍旧没理他,一动不动的守在那里。
阿多都要急疯了,主子这情况可不好,每次发病都得被扒一层皮。
他也是真服了这位表小姐,不知道主子是不是跟她八字不合,一碰到她,主子的病就会加重!
他咬了咬牙,正打算离开,却被阿默揪住了衣领。
“主子未发话,守着!”
第七章你别动,我来!
“秋桃,去把我的银针拿来!”
秋桃立即应了声“是”,一溜烟跑到马车上翻出了花芊芊的银针。
花芊芊也没闲着,她伸出白白肉肉的柔荑,握住了离渊宽大的手掌,运劲在离渊的合谷穴上按揉,随后,又在风池穴、大椎穴等几处穴位按压了几下。
她静静地半跪在离渊的轮椅边,离渊垂眸恰好瞧见她认真的样子,深如寒潭的眸子里映出眼前人的影子,泛起了点点涟漪。
但在花芊芊望向他的时候,他又很快就扭过了头,没让任何人瞧出半点端倪。
此时,谁也没有注意,隐在暗处的两个身影在用眼神窃窃私语。
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的黑衣男子对着面前的人挤眉弄眼,似乎在说:怎么办?要不要出手?
另外一个络腮胡男人却好似没瞧见他的眼神,脸上半分表情也没有。
看阿默没反应,阿多用暗语比划道:表小姐要是伤到了主子该怎么办?她也就是个十六七的姑娘,咋可能治得了爷的病,我在这儿守着,你快去想办法请位大夫来!
阿默仍旧没理他,一动不动的守在那里。
阿多都要急疯了,主子这情况可不好,每次发病都得被扒一层皮。
他也是真服了这位表小姐,不知道主子是不是跟她八字不合,一碰到她,主子的病就会加重!
他咬了咬牙,正打算离开,却被阿默揪住了衣领。
“主子未发话,守着!”
房间里,离元邦看着花芊芊揉搓着离渊的手心,急得鼓起了腮帮子。
“芊芊,你行不行!大哥的脸刚才可没这么红!耳朵也没红!我,我还是去请刘大夫吧!”
“二表少爷,你还是听小姐的吧,您没见大表少爷咳得没那么厉害了么!”
一旁的秋桃嘟着嘴,见离元邦一直对自家小姐冷嘲热讽,便忍不住开口为小姐说了句话。
“我们小姐的医术很厉害的!原来在相府,相爷头痛,老爷腿寒,都是我家小姐帮忙医治,我家小姐的医术可不比太医差!”
对秋桃的盲目崇拜,花芊芊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若不是有前世的经历,她此刻的医术就是小儿过家家,哪能与太医相提并论。
说来讽刺,前世,她被永宁伯府打残扔到庄子上,竟在庄子里发现了一间密室,屋子里堆满了书籍,其中最多的就是医书。
在庄子上的那几年,她无日无夜地研读那些医书,并用自己的身体试针,终是练出了些许本事。
“秋桃,不要说了,帮我把大表哥抱到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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