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男人那张好看深邃的脸,英俊得无可挑剔,可孟初恨不得划花他。
当了妈咪,她才明白,很多事情她不得不想。
这个男人是可以坐牢,但是一个有案底的父亲,孩子以后如果从政的话怎么办?
贺戎扬眉,她这样想?
她才大二,刚满20,以后本有多姿多彩的生活,结果意外成了一个孩子的妈妈。
贺戎以为这样年轻,没有经历过世事的女孩儿,不会想到那么深远。
此刻,却为一个在她眼里是强奸犯的孩子,考虑这么多。
贺戎稍稍牵起唇角,冷硬的下颌线温柔了些许,他嗓音喑哑,“所以,你想我怎么办?”
怎么办?
孟初将头转向窗外,外面漆黑一片,乌压压的云沉下来,下一秒窗外开始下雨了,雨滴被风吹到玻璃上,开始啪啪的响起,打乱这静谧的氛围。
无力的闭上眼睛,孟初觉得委屈,鼻尖酸涩难挡,好像又有了流泪的冲动。
想着妹妹的死,躺在病床上的母亲,几个小时前孟伊宁得意嘲讽的宣言,还有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
她不能软弱,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处理,所以必须坚强,此刻更要承担起一个当母亲的责任!
再次睁开眼,委屈软弱不再,孟初眸光冷硬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下定决心,“我们结婚,你改邪归正,要让孩子出生得名正言顺。”
一个完整的家庭,对孩子的影响很大。
她因为从小没有父亲,被人嘲笑,被人欺负,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中长大,这些悲惨的经历,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再经历一遍。
改邪归正???
贺戎忍不住挑眉,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还是说,过去他做的那些不好的事情,孟初知道了?
不对,那个时候,孟初才多大,还是个小屁孩。
“你想结婚,我同意。”贺戎点头,既然孟初要婚姻,那么他给。
下一秒,他开始想财产的划分。
名下的股份,基金,还有房产,他没计算过,不知道自己的钱有多少,得回去让律师和财务查一下,清算他这些年赚的钱。
想通后,孟初深深吸了口气,觉得如释重负。
不过听着男人的话不由嗤笑,还同意?说得这么高傲!结婚就不用坐牢,还当孩子的爹地,他应该感恩戴德!
既然以后是孩子的父亲,孟初认真打量他。
像是第一次见他一样,实际上今天也确实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这个男人。
那晚迷迷糊糊,他长得如何也完全没看清。
干净整洁的黑色衬衫,不知道是什么牌子,或许是个杂牌子,擦得锃亮的皮鞋,看起来人模人样,但腕间一条半旧的红绳还是出卖了他。
红绳被磨得有些发毛,看起来是长期佩戴在身。
能够仔细收拾了再找上门,也是用心了。
孟初薄薄的眼皮微微敛起,问,“叫什么,多大了,住哪儿?现在做些什么?”
贺戎很是沉着冷静,配合的回答她的每一个问题。
“贺戎,戎马天下的戎,本地人。”他小时候在这儿出生,待到十岁就出国了。
“29岁。”
孟初听了,眉头一跳,29!大她九岁多!她生孩子的前几天才满20!
住哪儿,贺戎犹疑了下,他旗下有产业做房产的,名下房子也多到数不清……到一个城市买一套,住哪儿不确定。
贺戎看着她,神色清冷,回答得认真,“不太确定住哪儿。”
孟初觉得自己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疼了,29了,连自己的房子都没有的,居无定所。
所以他到底是拿什么底气冲自己要回孩子的?
安静半晌,孟初气得眼角有些红,咬着唇不耐烦地说,“继续,现在在做什么?”
但对她的职业,孟初没什么期待,快三十了,而立之年,固定居所也没一个,能有什么赚钱的职业,估计还是当混混而已。
孟初开始对让他做孩子的爹地的举动,有些后悔。